“西门大官人发迹,生药铺可寻。”皲哥不知武大是何主意,却也还是乖乖地将西门庆的下落告知。
“好兄弟,你且助哥哥护住炊饼。哥哥去去便归。”武大心中打定主意,不容皲哥有所迟疑就直直奔向西门庆生药铺。皲哥想要追上去,却又碍于武大的叮嘱,几番思虑下一掉头就跑到街边给武大卖起了炊饼。
“大官人在麼?”生药铺的主管一抬头竟看到了那卖炊饼的无用汉武大,他的眼里闪过不屑。他家妇人都跟了自家官人,却也不见他闹腾,无用得紧。
主管心中虽对武大多有不屑,却还是老实答道:“却才出去。”
武大道:“借一步闲说一句。”
武大的话让主管更是鄙夷,他武大区区一个炊饼郎也敢唤自己,笑煞人。故而主管也没有理会武大,而是转身招呼来买药的客人了。武大来找西门庆本就是与他往日懦弱的性子相悖了,此时被主管冷在一旁,之前好不容易鼓起的前来兴师问罪的勇气一下子就泄了下去。
武大手足无措地在生药铺门口站了许久,见买药的都换了几波,可主管还是不理会他,只好灰溜溜地离去。
“官人,这厮忒不争气。盖那妇人爬墙。”武大一走,主管就走到后番有些讨好地看着宋明月。宋明月无奈地抚抚额,她早就知道潘金莲是不会就此断了与西门庆的联系的,可实在没想到她如此耐不住性子。她派遣在武大家外守着的人来报告武大前脚才出门,后脚潘金莲就去了王婆的茶馆,她去茶馆定是寻找西门庆的。没想到这古代的女人不要脸起来可比现代那些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官人,皲哥?”主管见自家官人似乎兴致缺缺,也不敢多言。可是那在背后作乱的皲哥实在可恨,上次武大寻上茶馆就是因为这皲哥通风报信,这一次又是他在背后作怪。这样的人着实可恨,只是他一个下人也不敢自作主张,特来询问。
“皲哥?且不管,盯好武大,恁风吹草动,休自得。”宋明月叮嘱了一句,那主管就乖乖地出去了。房间里只留下宋明月一个人,她端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思考什么。
自己现在不与潘金莲还有武大见面,只希望在武二回来的期间能够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自己派人时刻守着武大那边,同时今晚还请了县里有权有势的人去酒楼联络感情,就算到时候武二因为自己与潘金莲的奸情而动怒,也还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背后的个中关系。
宋明月走到后院,因为原主也会写拳脚功夫,所以生药铺的后院其实有一个练武场。站在练武场的中央,宋明月慢慢调动着身体里浓郁却不稳固的内力。其实她之前还很好奇,凭着西门庆体内如此浑厚浓郁的内力,他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被武二杀死。直到她反复调动内力才发现体内的内力虽然雄厚可却并不多大抵用。内力太过松散无法汇聚就是西门庆的一大弱点,也是如今她的致命之处。
她只有想办法克服了这一缺陷才能在逼不得已要与武二对上时让自己多几分胜算,在这个缺陷得不到克服之前她只能广交有权势的官老爷与财主,这样凭借武二单枪匹马伤到自己的几率也会大大降低。
忍着剧痛,宋明月咬牙过了一遍内功心法才停了下来。等到她走完全套内功心法,她的脸色乍白,手脚发软,全身的每一寸肌肤都抽搐着。她几乎稳不住身形,随手抓住了一旁的木栅栏才堪堪稳住。
她从来不知道修炼内功会如此痛苦,这是她第一次使用任务报酬中的内功心法,可是收效甚微,体内的内力还是散散落落的。内力就好像是逃出了家,玩的不亦乐乎忘记归家的顽皮孩子。
只走一遍内功心法就已经让宋明月心疲力竭了,她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所以等到气息平稳了一些才走到自己的房间。享受着婢女的服侍,宋明月不得不感慨这个西门庆当真是十分懂得享受的,一个个婢女各有千秋,或娇俏或羞嫩,被她们按摩着好不放松。有这样的享受,难怪西门庆狠不下心来好好修炼内功。和修炼内功的痛苦相比,这样的被人服侍着真是舒服了不知多少倍。
夜幕降临,城西的酒楼里却是一派欢天喜地,欢歌乐舞。宋明月冷眼看着被歌女依偎着而乐不思蜀的官老爷以及土财主,偶尔也会插上一两句。这一顿由她做东,她的怀里也抱着一个美娇娘,可是她却眼神清明,仿若融入其中又似格格不入。
一切都进展得十分顺利,县太爷平日里本就与西门庆多有交往,此时更是对宋明月的大方十分欢喜。“好弟弟,吃酒。”县太爷举起大碗一饮而尽,宋明月自然也很给面子地执起面前的大碗一干二净。
“好哥哥,再来!”县太爷是在场的人中位份最高的,他与宋明月喝酒,其他人自然就停了下来。一双双眼睛直溜溜地盯着县太爷与宋明月,不亦乐乎。
县太爷除了贪钱外,还有一大特点,贪杯。当初西门庆能够与县太爷有首尾,除了手中有票子,还因为他是为数不多的敢与县太爷在酒量上一较高下的。果然一听到宋明月的再来,县太爷两眼弯弯,眼里只有坐在他对面的宋明月与一坛坛的好酒了。
……酒过三巡,县太爷已经有些醉了,说话都不大利索了,后来加入拼酒行列的其他人早就喝趴下了。而宋明月清明的眼眸里也染上了丝丝的朦胧,显然也是醉了。
“送各位哥哥归。”宋明月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还不忘吩咐小厮送各位归家,然后就直直倒了下去。她的表现让已经有六七分醉意的县太爷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才在小厮的护送下下了楼。
等到人都走了,宋明月才挥挥衣袖站了起来,哪里还有半分喝醉了酒的模样。“官人,归否?”一旁的主管也不见怪,官人好似变得比以往不同了,他心中早有准备。宋明月摇摇头,轻车熟路地走到以前常住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