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如何知我是……”这一次轮到皲哥瞠目结舌了,他原本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完全不敢相信西门庆就那么轻易得认出他了。
“你谋我多条性命,我如何能不知?大娘何处?”既然已经撕破那层膜,宋明月也就所幸不再装了,直接道出今夜的目的。哼!当真以为她宋明月是个傻的不成?起先她的确不知那残忍对待她妾室的是皲哥,因为她被那天皲哥与武二之间惊世骇俗的勾当给糊弄住了,以为一个好男风的人是不屑于碰女人的。可无意中发现的事情却推翻了她之前的猜测,与其说皲哥会碰女人,不如说他恨女人,所以他才会那么残忍地对待自己的那些个妾室。只希望现在吴月娘还没有遭他的毒手吧,不然自己的任务可就失败了,这后果如何她实在不知道。
“西门大官人可有依据?”才一会儿皲哥就取下了脸上的黑布,露出本来的模样来。他的回答也是极有技巧的,他既没有否认他谋害人命的事情,但也没有承认,反而是反问了一句。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宋明月就知道他认为自己是没有证据的。然而不得不说的是宋明月的确是没有证据的,一方面她又不是仵作不知验尸,另一方面她也不是警察不能够找出证据来。她之所以能够认定皲哥就是凶手,完全是凭着她查到的那一点点不为人知的关于皲哥的过去加上她自己的分析罢了。
“皲哥恨妇人!”宋明月此话一出,果真见皲哥身体一定,似乎是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他的眼里还有惊惧,不过很快就被一种类似于快感的东西所取代。不过对于宋明月而言皲哥这么细微的变化就足够了。
“皲哥可还记得瑾娘与玉娘?”宋明月话落,原先故作淡定的皲哥却是怎么也淡定不了了,只见他双拳死死地握着,脖颈上的青筋若隐若现,显然是回忆起什么痛苦的事情。他恶狠狠地瞪着宋明月,仿若想要在她身上瞪出洞来。
“皲哥乃天阉之人,无得有嗣。甚惋矣!锦娘、玉娘待你那般,关乎她人何事?”好像没有察觉到皲哥的异样,宋明月自说自话、喋喋不休,也没有想要得到皲哥的回应。直到看到皲哥几乎要爆发了才住口,适当地激怒就可以了。狗急跳墙,保不准皲哥恼羞成怒想要杀人灭口,那可不是自己想要的。
“你要做何?”皲哥一脸羞愤,他没想到自己隐藏得如此辛苦的就连武二都没有察觉到的秘密就这样大咧咧地被另一个人捅了出来。他又是羞愤又是害怕,到底有多少人知道他的秘密?如果是别人,他大可以杀了泄愤,可是唯独眼前这个人不行。对,不能杀他,不能杀他,他要他生不如死。
“不待如何,只是你为何谋害我妾室?”这就是宋明月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若是他恨自己大可以直接杀了,为何要将怒气转接到那些妾室身上?就算是皲哥痛恨女人,可也没有道理滥杀无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