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天变化云遮日,城头看得风变疾。
过了城门看到眼前房屋一片,秀儿自然是相当欣喜。转到宋家酒楼只是为了拴马,却惹得秀儿疑惑。
“那店家怎么认得妳?”
废话,怎么会不认识?听到这样问题后杜瑜若不高兴,直接说一句“怎么能不认识”。
“我娘亲和这酒楼的老东家可不仅仅是认识而已!”
他说着。
“要是我愿意,这酒楼里面免费吃个三五年不成问题!”
这话说出来自然惹得杜安菱不高兴,开口斥责说他不应如此。
“瑜若,你说什么话?”
“我说的可是实话!”
他委屈,看着秀儿有话说。
“秀儿——我说的都是事实!”
……
这样开口却终究遇到秀儿的不高兴,她看向杜瑜若,话里有话。
“说一遍是事实,说两遍还是事实——说多了就假了!”
她看着杜瑜若,心里头带着不屑。
可怜那杜瑜若委屈得只可以干瞪眼,可瞪眼也解决不了问题。索性以攻为守讲些其他事,引着秀儿别处行。
“秀儿,我跟妳说,这丛山城里面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妳就跟着我去转转看!”
他邀请自然而然招来别人眼色,杜安菱看着他——这小子又要搞什么乱!
好在那秀儿也不是容易被骗走的,看着杜瑜若说出自己的心意。
“你带我去是仗着什么身份?我又怎么知道你真的熟悉,不会迷路?”
“我——我在这城里面小住过。”
“小住多久?”
“有大半个月吧。”
于是看到秀儿笑,她点着杜瑜若鼻头,他躲开了。
“妳做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觉得你在这住了大半个月,真的不一般’熟悉’!”
她说着,带着讽刺。
杜安菱一边笑了。
……
不过终究是分开去了,三个人两处行。
杜安菱去的是县衙附近小巷,那一路过去有不少店铺买卖书画用具。她当年曾经来过买了笔墨,过来好几个月已经用得差不多。
是时候重新添置些了。
杜安菱心中想着移步向小巷,和同来其他人远远分开。一东一西两边分开,各奔东西不同人有不一样心情。
杜安菱又一次走进熟悉店家。
“又来买纸?”
店家看了她发问,杜安菱诧异难免——“你认识我?”
“认识是自然是认识,毕竟我这家店往日也没几个主顾,就是想不记得也难!”
那店家人指点眼前摆得整齐的文具,话里面充满无奈。
“这穷乡僻壤的,能出几个读书人。一天说不准什么都卖不出去,到头来还要求原先买了东西的人来照顾生意!”
“是没有几个读书人——不过也没有你说得那样惨吧。”
毕竟这丛山读书人也是有一些的,只是未必都有时间来这儿买东西罢了。
“哪没有!”
店家翻找账本,上面寥寥几行字写不满几页。
“妳都来看看啊——昨天是有过人买了十来尺纸,前天没人,再往前一次买卖还是三天前!”
店家说着把账本递过来,指着日期那一栏。
杜安菱看了证据无话可说。
……
本以为就是这样了,谁想店家又补充一句。
“你是不知道。妳上一次来在隔壁那家店买了张琴,一出手就是上百两的银票——这已经是我们这条街上人尽皆知的事迹了。”
这样?
“妳出手买琴的那家店本来都要关张不干了,有了妳出手这一笔入账缓过来,补上那两个月的租子后又计划碰个运气,结果还真又遇上了新的主顾!”
这样的事听来有些让杜安菱诧异,毕竟店家意思无需再去说明——杜安菱不经意举止帮了店里面大忙,让本来有开不下去征兆的店铺得以喘息。
这倒是很值得高兴的。
杜安菱这样想着自喜,却注意到店家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宛若见了羊的狼——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客官这次来敝店,是又要买什么东西回去吗——小店里东西虽说不上最好,可相较于那些个只收钱不管货的店来说也是好了许多的。”
……
说了那么多,原来只不过是看上了自己的钱!
杜安菱哑然失笑,店里面挑选自己看上的东西。
谁叫自己真的要选购些东西,这样一来终究是合了他心意。
合了他心意就合了他心意吧,自己不是那种小气的。
把笔墨选好双手捧着递过去,店家笑得灿烂。
“客官可真心不缺钱,随手又是这样几十两银子的大单。换作我们,全身上下加起来还不足一两银子呢!”
他羨慕了,找来油纸把东西一并包好交过去,看着杜安菱眼里不一样光彩。
杜安菱浅笑,回一句“快点”。
看着店里人赔笑,接过那东西递过去银票。
那店家说得对,她出手阔绰,刚刚又是五六两银子挥霍,拿回来七八斤东西。
抱着有些坠手,转身去道路向着宋家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