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时之间无语,长发美女似是被这血腥的场景吓到了,不由自主的朝着文天择那边靠近。
而文天择也默然不语的看着两人,刚才他之所以拉住孟良德,是因为他看到地痞背后的中年男人,已经爬起身子,伸出脚来,似乎在寻找最佳的偷袭时机。
“好了,大家一起去下一关吧,科科科。”
侏儒嘿然一笑,便毫不犹豫的打开赤红色的门,走了进去。
而中年男人则似乎有些谨慎,一直呆在门边,没有立刻进去。
“下一关?难道不是顺利通关么?”美女惊道。
“当然不是,你也听到居薇叶说过吧,这是三重门试炼,不是三道门试炼。”文天择说道,“我们大概要一共通过三次正确的门,才能真正通过试炼,现在的三色门,只是第一关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孟良德和长发美女,不约而同的说道。
“……呃,你们还挺单纯的。”文天择有些无语。
“可能是我想问题太简单了。”孟良德不好意思的说道。
“算了,我们进去吧,至少这一关没什么好留恋的了。”文天择说完,抬脚便走。
“等等我啊,我跟你们走一排。”长发美女对中年男人和侏儒都有些心理阴影了,自然不敢靠近他们,反而这两个学生外貌样的人,让她更有些安全感。
在看到所有人都进去后,中年男子这才像是略微放了心,最后一个走进了这道铭刻牺牲的血红之门内。
在他双脚都踏进门内的那一刻,忽然一阵震耳欲聋的惨叫声,渗透了门内每个人的耳朵。
那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哀嚎,是承受了万分痛苦的绝望悲鸣,而其中有些音色听上去甚是熟悉。
惨痛的呼啸,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冲来,冲得每个人都不寒而栗。
“——那些,似乎是进了其他门的人的声音。”孟良德脸色有些发白,“他们被怎么了?”
“大概是死了,或者准确的说,被处决了。”文天择叹了一口气道,“我想,大概判定点是在所有人都选择了门并进入之后,那些被囚禁在错误门内的求生者,就会被立刻统一处决掉。”
“……还好没有进阿瓦隆之门,我刚才看到很多人去那,差点就想选了。”美女心有余悸的说道。
“那扇门的确是很容易误导人,毕竟居薇叶就是从那边消失的。”文天择说道,“因此很多人会被这最直接的信息蒙蔽,反而忘记去分析她说过的话了。”
众人一边听着耳旁的绝命呼喊,一边在昏暗之中,朝着前方慢慢迈步。
虽然头顶有微弱的灯光,但似乎故意营造出了晦暗的环境,几乎很难看清楚周围的景物,勉强能看到一些集装箱或是车床,再加上空气里弥漫的柴油味,似乎这里是一间老旧的工厂。
刚才还在崭新而完整无暇的封闭钢铁密室里,打开一扇门后,就来到了工厂车间,这种感觉的确有些奇妙,让人仿佛有一种穿越了时空的错觉。
只是今天所遭遇的一切,无一不超出了常识的范围,他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终于,一行人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全都停下了脚步。
之所以确定这里是尽头,那是因为他们都看到了两样事物:
六扇依次排列的门,还有,坐在地上,仿佛在等待众人到来的女生。
“你还活着?”文天择略有些惊喜的说道,虽说既然他们的确选择了正确的门,那第一个进来的女生就很有可能还健在,但亲眼看到的感受还是不同的。
“我当然活着,不过你们五个人,怎么耽误了这么久才进来。”少女略有些不屑的说道,“我还以为我的话,能够煽动不少人呢。”
“你早就知道了双关语的线索吧?”中年男人问道,“你为什么那时候不说?”
“我为什么要说?我凭什么要救跟我素不相识的人?”少女反问道,“况且,这么显而易见的谜题都破不开的人,真的能够在这条路上走远么?”
“但你故意用煽动性和说服性的语气,向大家诉说你选择的理由,又是为了什么?”文天择问道,“恐怕,那也是另有目的吧?”
少女稍稍愣了下,但很快又泰然自若的说道:“我不想轻易把正确答案告诉不劳而获的笨蛋们,所以就随便扯了个谎咯,反正我也没骗你们去送死啊。”
“不,我猜你反而是想利用这客观上站不住脚,却极具主观煽动性的话,来挑选出自己可以控制的人吧。”文天择追问道:
“因为如果有人被你这话所蒙骗,忽略掉独立理性思考,而跟着你那看似很有说服力的感性理由,选择自己的未来,那这样的人一定是很容易被言语煽动和欺骗的,并且可能会下意识的依靠与神化一部分人。”
“而你,自然乐见这样的人,和你走进同一扇门,能被你用语言控制一次,那自然就容易再被控制,帮手总是越多越好的。”
少女的脸上略微有些挂不住,尽管她极力想要装出淡定的表情,但额头上不经意冒出的汗珠,昭示了她被拆穿的真实内心。
“你想象力真丰富,我随口编个理由你都能扯出这么多。”少女只能强行转移话题,“我们是继续在这里脑补对方的心理活动,还是坐下来好好商量下选哪扇门的问题?”
文天择没有继续刚才那揭穿少女目的的话题,因为对方的反应基本已经说明了问题,而他也无意去责难或是控诉这种行为。
她说的没错,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商量这第二关的六道门,应该选择哪一扇?
就在这时,众人忽然都觉得胸口痒痒的,仿佛衣服和皮肤的夹缝中,多出了什么东西。
大家不约而同的伸手去掏,却发现自己的衬衣内,居然多出来一张卷起来的金属箔,不知何时被绣在了衣服里,又不知怎么的,到这边后就突然同时舒展开了。
自然地,每个人都拿出金属箔,看了一眼,就发现上面刻着一行细密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