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1日~5月20日 太阳进入金牛宫
太阳的诗篇——四月
4月,是融雪的月份。
春天把大地从冰雪下解放出来之后,开始执行它的第二项任务:把水从冰层下解放出来。
山顶上的积雪融化成水,沿着山谷流下来,汇入溪流,再汇入大河。河面解冻了,汇集在一起的春水日夜不停地向前奔流,在谷地上浩浩荡荡地驰骋起来。
在暖湿气流带来的雨水和雪融化成的春水的共同作用下,土地喝足了水,披上五彩斑斓的春衣。森林却还穿着笨拙的银灰色冬装。它们在等待着更适宜的时节。
不过,树干里的树液已经在暗中流动起来,枝头上也抽出了嫩绿色的新芽。土地上的花儿一朵接着一朵地绽放了。
鸟类的大搬家
春天的脚步一临近,候鸟们就陆陆续续地动身启程,离开越冬地,往北方的故乡迁徙。
今年候鸟飞到我们这里来的空中路线,跟去年是一样的,跟几年前、几十年前、几百年前也都是一样的。它们年复一年地遵守着祖先不知什么时候定下的空中路线。
它们的搬家不是自由散漫的,它们有着自己的飞行规矩。比如飞行有严格的秩序,不能横冲直撞;得听从大伙的意见,不能私自离群掉队。
第一批动身的,是去年最晚离开我们这儿的鸟儿。最后动身的,是去年最早离开我们的鸟儿。
去年最晚飞来的,是那些长着靓丽羽毛的鸟儿。它们要等到这里的青草绿叶完全长出来后才能来到我们身边。因为来得太早,光秃秃的树林不能隐藏它们的身影,对猛兽和猛禽来说,很容易就能发现它们。
羽族飞行家的海上长途飞行路线,被称为波罗的海线。路线的一头是昏暗冰冷的北冰洋,另一头是温暖晴朗的南方。
无数的鸟儿列着整齐的队伍在空中飞行,每一支队伍都有自己的队形和行程安排。它们沿着非洲西海岸向北飞行,越过地中海,飞过比利牛斯半岛,渡过比斯开湾,经过一条条狭长的海峡,穿过北海和波罗的海,划过我们城市的上空,然后继续向北飞去。
一路上有数不清的困难和考验在等着它们。潮湿的浓雾遮蔽眼睛,让它们在昏暗里左冲右撞,有的不小心在尖锐的岩石上撞得粉身碎骨。突如其来的暴风让它们措手不及,羽毛被无情地刮断,翅膀在挣扎中受伤,并把它们吹到很远的地方去。
寒冷的气温,食不果腹的长途飞行,考验着它们的毅力与勇气。有的鸟儿经受不住,就死在了半道上。许多的鸟儿不幸死在凶残贪婪的猛禽利爪之下。那些猛禽抓住时机,集合在海上飞行路线的沿途,等着猎物自投罗网。也有鸟儿死在猎人的枪口下。
可是,什么也阻止不了羽族飞行家们归乡的决心。它们穿过浓雾,挨过风暴,躲过猛禽和猎人的追捕,克服重重障碍,飞过几千千米的路程,花费几个月的时间,坚定地向着它们的故乡飞去。
这些候鸟,有的在非洲过冬,有的在印度越冬。扁嘴鳍鹬的越冬地最遥远,是在地球另一边的美洲。它们正在穿越整个亚洲,马不停蹄地向故乡奔来。
戴脚环的鸟
如果你有足够的幸运和耐心,你会发现有一些鸟的脚上带着小小的金属环。这是为什么呢?这金属环会不会影响鸟儿的飞行?
原来,这金属环是铝制的,质量很轻,不会对鸟类造成负担。
仔细观察脚环,会看到上面标有字母和数字。字母说明了给鸟戴上脚环的是哪个国家的哪个科学机构,数字用来注明科学家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给它戴上脚环的。这些字母和数字,与科学家的记录本里的是一样的。
这是科学家们研究鸟儿生活的一种方法。他们就是通过这种方法探知鸟类生活的秘密的。比如,我们国家北方某地的某个科学家给一只鸟戴上脚环,后来它在非洲南部,或者印度,或者美洲,或者其他地方,落到别人手里。那人就会把脚环从它脚上取下来,根据环上的字母和数字,把消息寄回当初的科学家手里。这样即使相隔千山万水,也可以知道这只鸟的飞行路线以及飞行时间。
现在,还有科学家在鸟儿身上安装微小的摄像设备,全程记录下它们的整个迁徙经历呢。
林中趣事记
雪下的浆果
融雪的季节里,不论是林中道路,还是村道田埂,都是一片泥泞。雪橇和马车都寸步难移,人们在行走时鞋子上也不得不沾上厚厚的烂泥。
村庄里的孩子们才不在意这些呢。他们的注意力被更有趣的东西吸引了。
森林中的沼泽地边,蔓越橘从雪底下钻出来了。有的还挂着去年秋天的浆果,味道要比新浆果好吃得多。
昆虫的枞树节
在春风的抚摸下,柳树开花了,枝条上挂着无数轻盈的鲜黄色的小球。远远地看去,整棵树都变得毛茸茸的。
这时的树丛热闹极了,像过枞树节似的。丸花蜂嗡嗡地飞来飞去。苍蝇像喝多了一样东撞西碰。勤劳的蜜蜂在花蕊间辛勤地劳动着,采集酿蜜用的花粉。
穿着花衣裳的蝴蝶也加入了节日的狂欢。瞧,这边有一只黄色的柠檬蝶,那里有一只棕红色的荨麻蛱蝶。小黄球上面,还有一只长着黑色翅膀的长吻蛱蝶停在那儿。它正把细长的吸管伸到花蕊之间去寻找甜甜的花蜜。
旁边还有一簇柳树,但上面的小毛球是灰绿色的,比这边要冷清多了。呀,这棵树正在结种子呢!原来昆虫朋友们已经把花粉从小黄球上运送到灰绿色的小毛球上来了。要不了多久,在每一根长长的雌蕊里,都会结出种子来。
尼·巴甫洛娃
柔荑花序
在溪流的两岸和森林的边缘,绽放着许多柔荑花序。不过,它们不是长在刚刚解冻了的土地上,而是开在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树枝上。
在白杨树和榛子树上,挂着许多长长的浅咖啡色的小穗。它们就是柔荑花序。
这些花序还都是去年长的。在冰冷的冬天,它们并没有凋落,而是暂时停止了生长,保持着结实的状态。到了温暖的春天,它们继续生长,逐渐舒展筋骨,变得柔软而富有弹力。调皮的你要是把树枝摇一摇,藏在里面的黄色花粉就会落下来,就像天上下了花雨似的。
除了会落花粉的柔荑花序之外,在白杨树和榛子树的树枝上,还有相应的雌花。白杨树的雌花,是褐色的小毛球。榛子树的雌花,跟蓓蕾很像,上面长着粉红色的柱头。每一朵雌花都有好几个柱头,少则两三个,多至四五个。
这会儿树上都还没有长出叶子,风在光秃秃的树枝间嬉戏玩耍。它把那些柔荑花序吹得东摇西摆的,花粉就从这棵树的花序上被送到那棵树雌蕊的柱头上。要是雌蕊顺利地接住花粉,到了收获的秋天,它就会变成白杨树上小小的、黑色的球果,或者榛子树上的一颗颗榛子。
尼·巴甫洛娃
蝰蛇的日光浴
我们都知道,蛇是冷血动物,会因生活环境的变化而改变体温。冬眠时,它的身子凉凉的。现在春天来了,气温上升了,它就又会恢复活力。
因为天气还很冷,所以醒来的蝰蛇每天早晨都会爬到小树墩上去晒太阳。等身子晒暖和了,它就会变得很活跃。一转眼,它就转身去森林里捕捉青蛙、兔子和田鼠,以及其他的小动物们了。
得小心,蝰蛇是有毒的,可不能随意招惹哦。
蚂蚁爬出来了
在一棵云杉树下,有一个大蚂蚁窝。周围覆盖着去年的老针叶和其他落叶。
雪融化了,蚂蚁们也爬出来晒太阳,接受阳光的洗礼。好舒服的阳光啊!春天又回来了!
又长又无聊的冬眠,让它们现在非常虚弱地躺在窝边上。它们粘在一起,黑乎乎的,一团又一团。
别用小棍儿拨弄它们,让它们好好地休息一会儿吧。
几天之后,它们就得像去年那样开始忙碌地干活了。
还有谁醒了?
在春天的呼唤下,倒挂着睡觉的蝙蝠,扁扁的步行虫,圆圆的屎壳郎,也都苏醒过来了。还有其他的各种甲虫。
叩头虫在阳光下进行着体操锻炼。把它四脚朝天地仰面放着,它就把头“吧嗒”往前一点,跳得高高的,在空中360度转体,然后稳稳地站在地面上。漂亮,10分!
岩石边,蒲公英开出了黄色的花朵。白桦树上冒出了绿色的叶子。
春雨过后,粉红色的蚯蚓从泥土里爬出来看看新世界。潮湿的树根边,长出了娇嫩的羊肚菌和编笠蕈。
池塘里
池塘也在春光里苏醒过来。
青蛙离开了淤泥里的温床,在水里产了卵,一蹦一跳地跳上岸来。
与青蛙恰好相反,长得像蜥蜴的蝾螈刚从岸上回到水里。冬天,它离开池塘,爬进森林,在潮湿的青苔里过冬。
癞蛤蟆也在水里产了卵。但它的卵与青蛙不同:青蛙的卵像一团团小小的西米露漂在水中,每个里面有一个圆圆的黑点;癞蛤蟆的卵是用细带子连起来的,一串串地附在池塘底部的水草上。
公共卫生员
冬天的酷寒和饥饿折磨着所有的林中居民。有些动物挨不过,冻死在冰雪中,被白雪掩埋了起来。
到了春天,雪融化了,它们的尸体就露了出来。别担心,它们不会在那儿躺很久的。因为森林里有公共卫生员,比如熊呀,狼呀,鹰啊,乌鸦呀,还有各种微生物,会把它们清理干净的。
不一样的春花
林子里现在能找到很多开花的植物了。三色堇、欧洲野菊、荠菜、蓼花、遏蓝菜,还有其他的春花,点缀着春天的土地。
别以为它们跟蒲公英一样,是春天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事实上相反,它们是在去年秋天开着花朵,长着蓓蕾,勇敢地接受冬天的考验而活下来的。即使被埋在雪中,它们也都完好地保全着花瓣和蓓蕾。等到春天的阳光带回蔚蓝色的天空,它们也就重新恢复了生机。那些蓓蕾现在也绽放开来,张着笑脸迎接春光。
你说,它们算春花吗?
尼·巴甫洛娃
白色的寒鸦
在小雅尔契克村的学校附近,有一只白色的寒鸦。它跟一群普通的寒鸦生活在一起,但是它总是那么显眼,一下子就能辨认出它。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只寒鸦呢?这个问题困惑了我们很久,连上了年纪的老人们都无法解答。
咨询了科学家才明白,这只白色的寒鸦是色素缺乏症患者。
色素缺乏症是指鸟兽的身体里面缺少染色体。染色体可以使鸟兽的毛发呈现应有的颜色,缺少染色体,就使它们的毛发变成了白色。
家畜里面,患色素缺乏症的动物较多,像白公鸡、白老鼠、白家兔都是色素缺乏症的患者。野生动物里面,患色素缺乏症的动物较少。这只白色的寒鸦就是个例外。
按照染色体的缺乏程度,还可以将色素缺乏症分成两种,一种是全白,一种是部分白色。
与普通的鸟兽相比,患色素缺乏症的野生鸟兽容易被视为异类。要么被亲生父母咬死,要么被兄弟姐妹攻击,它们的日子过得并不舒坦。而且,作为群体中特别显眼的成员,它们很容易就被猛禽、猛兽盯上。
稀罕的跳伞运动员
森林里,一只啄木鸟的高声尖叫吸引了大伙的注意力。
枯树上啄木鸟的窝附近,一只罕见的小兽,正沿着树干一步一步逼近。它灰不溜秋的,尾巴不长,小小的、圆圆的耳朵,眼睛又大又凸,跟松鼠有点像,却又不是松鼠。它爬到洞口,往里面瞧了几眼,原来是想吃鸟蛋。
啄木鸟当然不会让小兽得逞。它往前一扑,用又尖又硬的鸟嘴当作武器,驱赶着入侵者。小兽眼疾手快地向后一闪。啄木鸟紧追不舍。小兽在树枝间上蹿下跳,越爬越高。啄木鸟也跟着忽高忽低,越飞越高。
到树干的最高处了,往前可没有退路了。啄木鸟这时蓄势狠狠地啄了小兽一口,小兽赶紧从枝上往下纵身一跳。啊,下面就是大地,它不会掉下来摔死吧?
不,只见小兽在空中张开四只小爪子,身子轻轻地两边摆动,居然滑翔起来,最后像一片棕色的树叶似的飘落到了对面另一棵树的树枝上。
难道这是只会飞的松鼠?可松鼠不会飞呀。
哦,原来它不是松鼠,而是会飞的鼯鼠。
它的两肋上有皮膜,四只小爪子张开时就打开了皮膜。借助空气中的气流,它就能在空中滑翔起来。它可真是森林里的跳伞运动员!
森林通讯员 尼·斯拉德科夫
飞鸽传书
森林通讯员寄
春水泛滥了
春天在带来温暖与生机的同时,也带了灾难。
雪迅速地融化,造成河水上涨。春水在两岸泛滥起来,淹没了草墩和低地。
动物受灾的消息从四面八方传来。尤其是那些住在低处和地下的动物们,比如鼹鼠、田鼠、兔子和野鼠,大水冲进它们舒适的家。幸好它们都逃了出来,但无家可归。
每一只动物都在尽力地逃避水灾。可怜的鼩鼱爬上灌木丛,待在那里等待大水的退去。鼹鼠在水里边游边环顾四周,寻找一个干燥的地方避难。
树上的兔子
有一只小兔子,住在河流中心的沙洲上。
它对春水的泛滥后知后觉,直到大水进入灌木丛下的窝里,漫过脚背,它才察觉出异样。这时周围已经是汪洋一片了。它赶紧逃到沙洲的中央去。那里地势稍高,地面还是干的,看起来就像是大海里的一个小岛。
可河水上涨得很快,小岛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不知所措的兔子着急地来回跳跃,从这边跳到那边,又从那边跳到这边。它的水性不好,河水又是冰冷的,要是贸然跳到水里,它肯定是死路一条。
河水继续上涨,小岛还在缩小。兔子发现一棵大树周围还是干的,就赶紧跑到那里。
可是水位还是一个劲地往上涨,树根都被淹没了。兔子只好拼命地往树上跳,试了几次都摔在水里。最后,它总算跳到了最低的树杈上。继续往上爬,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安身的地方。
树皮虽然苦涩得难以下咽,但终究还算是可以果腹的食物。这下,小兔子可以不用再担心大水的困扰了。它可以在树上安心地等待大水的退去。
大风变成眼下最可怕的。大风把树吹得东摇西摆的,兔子好几次都差点从树上摔下来。幸好它有尖锐的爪子,能够牢牢地抓紧树干。
就这样战战兢兢地,兔子在树上挨过了三天。
后来,大水终于退去,沙洲重新出现,它才跳下地来。旧窝已经被冲走了,兔子东躲西藏的,晚上在灌木丛里过夜。它决定,等河水变浅的时候,马上搬到岸上去住。
松鼠乘船
林子里的草地被泛滥的春水淹没了。高高的灌木露出水面,像稀稀拉拉的一丛丛水草。
一个渔人划着小船,用袋形网在水里抓鳊鱼。小船小心而缓慢地从灌木丛中穿过。在一根灌木枝上,他看见,有一只怪模怪样的浅棕色蘑菇长在那儿。真奇怪。
他划着船继续往前行进。忽然,那只蘑菇腾空跳了起来,直接跳进了船里,蹲在船头的甲板上。上了船,他才看清,这不是蘑菇,而是一只湿淋淋的松鼠。原本毛蓬蓬的毛,现在一绺一绺地粘在它身上。
好心的渔人没有惊扰这位不速之客,默默地把它送到岸边。松鼠似乎明白他的意图,马上从船里跳上了岸,一溜烟儿钻进了森林。
它是怎么出现在灌木丛上的?在那里待了多久?谁也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受苦的鸟类
别以为泛滥的春水不会对鸟类造成影响。事实上,不少鸟儿也成了水灾的受害者。
一只淡黄色的鹀鸟刚在水渠旁边的窝里下了蛋,漫出来的大水一下子就把窝给冲坏了,把蛋也冲走了。可怜的它不得不含着眼泪,另觅佳处。
沙锥住在沼泽地边上。它那尖尖的长嘴可以插到稀泥里去寻找食物,长长的细腿可以像人一样在地上随意行走。
大水淹没了沼泽里的泥地,它只好待在树上,祈祷大水早日退去。它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肚子饿极了。如果它飞到别的沼泽地上去求食,领地意识强烈的其他沙锥肯定会不留情面地把它赶走。现在它能做的,只有耐心地等待。
梭鱼
大水漫过两岸的草地,湖里、河里的梭鱼因此在草地上游来游去。
它的头又短又宽,脊背是青灰色的,细长的身体略成纺锤形,像个织布用的梭子,身体两侧还有黑色的竖纹。
它可不是出来玩耍的,它是利用这机会,游到岸上的草地里去产卵的。
等到小梭鱼从卵里孵化出来,它们会跟着退下来的大水一起游回到湖里、河里,跟梭鱼妈妈重聚。
特殊的运输工具
大大小小的河流里,许多的木头在水面上漂浮着,随着河水一起往前流走。
原来,这是聪明的伐木工人在利用流水运输去年冬天砍伐的木材。
广袤的森林里,重型机械无法进入,光靠人力不能把众多的木头及时运走。而河水的力量比人大,速度也比人快,于是那些木材就顺着奔腾的河流开始了奇特的漂流旅行。
在河流汇入大江、大湖的河口,木筏工人做了一道坝,堵住河口。这样,顺流而下的木头都滞留在这里。再把零散的木头编成木筏,就能继续向前运输。
这些漂流着的木头引起了森林里动物们的好奇。青蛙跳上了圆木的一端,左看看,又看看,似乎在思考这些木头从哪里来。懒懒的水獭用两只前爪趴在一根大木头上,嘴里衔着一条鳊鱼,看来它打算跟木头一起去旅行。站在其中一根木头上的松鼠也想去旅行,但眼看着离家乡越来越远,就赶紧跃过一根根的木头,回到岸上来了。
冬天鱼在干什么
在天寒地冻的冬天,鱼在干什么呢?没错,它们中的大多数在睡大觉。
寒冷的气温把河面冻结成冰,但在冰下面的河水并没有结冰,还是流动着的。而且,河越深,河底的水就越温暖。
在去年秋天,鲫鱼和冬穴鱼早早地钻到河底的淤泥里去了,鲟鱼也成群结队地聚到大河底部的坑洼里。鮈鱼过冬的温床是用沙子铺成的。鲤鱼和鳊鱼,把舒适的床安放在长满芦苇的河湾和湖湾的深坑里。
除了上面这些鱼,还有一些鱼冬天不睡觉。有的鱼儿整天游来游去,寻找着食物;有的结伴一起去长途旅行了。
林中大战(一)
森林表面看起来是安宁祥和的,事实上,深入其中,你就会发现森林里无时无刻不充满着激烈的战争。我们的特约通讯员深入前线,从战场上给我们发回报道。
他们首先来到一片古老的云杉林。这里每一株云杉都巍然耸立,高高的树枝上长着浓密的针叶,像一把把巨伞安静地撑着。阳光无法穿透进来,林子里黑黢黢的,一片死寂,还散发着一种潮湿、腐朽的气味,让人窒息。地表上没有其他的绿色植物,也看不到任何鸟兽,只有地衣和灰藓。因为,只有它们能适应这样的生存环境:潮湿、阴暗,没有阳光。
云杉林的旁边,是一片白桦和白杨混长的林子。白桦与白杨很像,不过,白桦是白色的树干,白杨是银色的树干。一扫云杉林里的死寂,这片树林里到处都充满了明亮、自由的气氛。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空隙洒下来,草地上和树干上光影斑斓。鸟儿在枝头上唱歌,兔子和刺猬在树根边穿来穿去。风吹过,白杨发出沙沙的声音,白桦也没有闲着,它们一起在风中大声地欢唱。
在两片林子之间,有一块空地。之前也是树林,去年冬天伐木工人在这里采伐木材,如今只剩下一个个光秃秃的树墩。春天这里就变成了战场,两边的树木都在抢夺这一块空旷的种族居住地。通讯员在空地上搭了个帐篷,打算见证这场林中大战。
还是云杉抢先了一步。在一个温煦的早晨,它们的球果终于在阳光下晒热,“砰”的一声,裂了开来。鳞片张开了,从里面飞出许许多多的种子。借助风的力量,这些长着一个扇形翅膀的种子,变成了一架架小小的滑翔机,向着空地的方向,乘风前进。但种子是有重量的,轻风不能送它们远航,强劲的大风才能帮它们更顺利地占领空地。几天之后,云杉的种子终于完全地占领了空地。
当云杉在向空地遣送一批批的小滑翔机时,白杨树还在开花。那藏在柔荑花序里的种子,才刚刚开始成熟。
日子过了一个月。云杉树林里,针叶从嫩绿转为墨绿,枝头上挂满了黄色的柔荑花序。新的球果正在孕育中。
春雨和春水使那些降落在空地上的云杉种子逐渐吸饱了水分,阳光催促着它们生长。
这时候的白桦却还没有开花。看样子,它已经失去了抢夺的资格。
真的是这样的吗?
下一期的《森林报》将继续追踪报道。敬请期待!
农庄生活
春播开始了
雪刚融化不久,庄员们就驾驶着拖拉机,到田里去耕地、耙地,清理掉碍事的树墩,为春播做着准备工作。
拖拉机在前面“突突”地跑过,后面紧跟着一群鸟儿。黑里透蓝的秃鼻乌鸦,灰色的乌鸦,腰身是白色的喜鹊,个个背着翅膀,大模大样地走在被翻起的泥土上。你可能会认为它们在散步吧?错了,它们在忙着寻找食物。甲虫、蛆虫和蚯蚓,被拖拉机翻出地面,在鸟儿眼里,都是美味的点心。
而在江、河、沼泽、湖泊附近,白色的鸥鸟跟在拖拉机后面,取代寒鸦、秃鼻乌鸦的位置。与后者一样,鸥鸟们也是在寻找泥土里的可口食物。
土地平整完之后,轮到播种机大显身手了。它把事先选好的作物种子装在兜里,一边跑,一边把种子均匀地撒到泥土里。
在我们这儿,亚麻是春天最早开始种的,其次是小麦,然后是燕麦和大麦。黑麦和大麦,是秋天播下的。现在,它们早就蹿得很高了。
草丛里的大马车
每天早晨和傍晚,草丛里面都会传出一阵叫声:“契尔尔——维克!契尔尔——维克!”仿佛有一辆看不见的大马车在慢悠悠地走。
这是灰山鹑的叫声。它的眉毛是红色的,两颊和颈部是橘黄色的,灰色的羽毛上有白色的花斑,脚是黄色的。它喜欢住在草丛里。雌山鹑躲在草丛里的某处,已经建了温馨的小窝。
牛背上的医生
草场恢复了绿色。天蒙蒙亮的时候,伴随着嘈杂的“咩咩”、“哞哞”声,牧童们就把牛群、马群、羊群赶到草场上去了。新鲜的青草,是它们最爱的食物。
不过,在牛、马走上草场之前,得过农庄的理发师这一关。他们要及时地把它们的四只蹄子都刷干净、修理好。这样,多余的指甲就不会对牛、马造成伤害。
在草场上,大多数时候都能看到牛背和马背上,站着一些有翅膀的勇士。有时是寒鸦,有时是秃鼻乌鸦。它们在牛背、马背上自得地站着,用嘴巴东啄啄、西啄啄。奇怪的是,牛和马对鸟儿的攻击并不反感,而是由着它们,只顾自己埋头吃草。
哦,这些鸟儿是医生。它们在啄吃藏在牛毛、马毛里的虫子,比如牛皮蝇、马虻的幼虫,以及苍蝇在牛、马擦破的皮肤上产的虫卵。这样,牛和马就不会再受虫子的困扰了。
蜜蜂也醒来了
肚腩肥硕的丸毛蜂,细瘦腰身的黄蜂,都醒来了,在春光里飞舞。
金黄色的蜜蜂也该到苏醒的时候了。它们躲在藏蜂室和地窖里,度过了一整个冬天。现在,它们回到了暖洋洋的养蜂场上。
新的养蜂场临近果园。远处飘来的芬芳花香,吸引着它们一只一只地从蜂房里爬出来。它们在蜂房前伸伸懒腰,活动活动筋骨。之后,纷纷张开翅膀,精神抖擞地开始了今年的第一次采蜜。
不过,它们还有点不大熟悉这个陌生的新环境。于是,它们先在蜂房上空跳舞,设法记住养蜂场所在的位置,然后才飞往远方。
马铃薯的节日
今天是马铃薯最开心的日子,因为,它们回到阔别已久的田里去了。
兴奋得几乎一夜没睡的它们,一大早就被庄员们小心翼翼地装进木箱里,用汽车运走。
木箱里,每一个马铃薯都长出了粗壮的芽。芽尖上,长着很小的绿色的叶子,还没有完全舒展开。等它们被埋进土里,这些小叶子不久就会变成大叶子,芽们也会变成一棵棵绿色的小马铃薯苗。
如果马铃薯会唱歌,你们肯定能听到它们那充满喜悦与希望的曲子。
提醒一句,出芽了的马铃薯里面含有马铃薯毒素,千万吃不得。
奇怪的芽
马铃薯出芽了,有些黑醋栗上面也长出了奇怪的芽。这些芽像气球一样胀着。有些张开了的芽,从外观上看上去,有点像甘蓝叶球,不过小得多。
把它放在放大镜下面,一看,差一点把我们吓死,里面满满的全是一堆让人生厌的虫子。
这是黑醋栗最可怕的敌人——扁虱。没想到,它居然躲在芽里面过冬。正是它,造成这些芽异常得胀大,不但把芽全毁了,而且还会导致整棵黑醋栗都不能结果实。
该怎么处理黑醋栗上这些异常的芽呢?
要是膨胀的芽不多,得趁扁虱还没有爬出来的时候,赶紧把芽全部摘下来,彻底烧掉。要是膨胀的芽多得无法清理,那么,这棵黑醋栗只好整棵烧毁,别无他法。
城市之声
植树节
4月有一个盛大的节日,那就是植树节。
校园中、公园内、农场里、山坡上、池塘边,都挖出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坑。大人和孩子集体出动,扛着锄头,拎着水桶,抱着树苗,大家都加入到庞大的植树大军队伍中。
你种苹果树,我种柳树,他种白杨树,种完了一棵又一棵,忙得不亦乐乎。
温暖的春季,正是树苗生长的好时节。期待它们早日长成参天大树。
列宁格勒塔斯社
春日的派对
温暖的时节催促着果园和公园里的树木抽出新叶子。更多的蝴蝶登场了,参加春天的派对。
瞧,那边飞来了一只优雅地扇着翅膀的褐色蝴蝶,还带有浅蓝色的斑点,末梢是白色的。那是长吻蛱蝶。
又来了一只蝴蝶。从外表上看,很像荨麻蛱蝶,但是体型略小一点,翅膀上的颜色也没有那么鲜艳。它那淡棕色的翅膀上有很深的锯齿状缺口,好像被人故意扯破了一样。用网兜捕捉来一只,仔细观察,它翅膀的下部有一个白色的字母“C”。原来这是葑蝶。
再过一些时间,小粉蝶和大白蝶也要华丽地登场了。
七鳃鳗
在苏联的各种河流里,生活着一种奇怪的鱼。
它又窄又长,没有鱼鳞,光溜溜的,鱼鳍只长在背上和尾巴附近,嘴是漏斗形的吸盘。游动时,身体一弯一扭的,乍一看还以为是条蛇。它的名字叫七鳃鳗。
它有好几个别名。因为它眼睛后面各有7个腮孔,于是又叫七孔鳗。这之前,有人把它的眼睛也误当作腮孔,所以也称呼它为八目鳗。
它还叫石吸鳗。凭借着吸盘似的嘴,它有时会吸附在水底下的石头上,然后不断扭动身体,竟然把石头都搬动了。真是看不出来,在它小小的身体里还蕴藏着这么大的力量。把石头搬开之后,它会在石头遗留下的坑洼里产卵。
还没长大的弃腮鳗很像泥鳅。调皮的孩子们经常把它当作鱼饵,用来钓鱼。
七腮鳗也有调皮的时候。它把吸盘附在大鱼身上,就跟着大鱼一起在水里旅行。大鱼对此无可奈何,它们怎么也摆脱不掉这个黏人的家伙。
街上的朋友
乘着春风,燕子回来了。
在列宁格勒省,生活着三种燕子。一种是最常见的家燕,它穿着黑色的燕尾服,带着火红色的领结;一种是金腰燕,尾巴比家燕短,领结是白色的;还有一种是灰沙燕,个儿最小,羽毛是灰褐色的,胸脯上长着白白的茸毛。
家燕在木屋的屋檐下做窝。金腰燕的巢,大多搭在石头房里。灰沙燕的窝最惊险,它在悬崖的岩洞里孵化小燕子。
在燕子飞来之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雨燕才慢腾腾地回来。雨燕和燕子很像,浑身乌黑,个头也差不多。不过,燕子的翅膀是尖角形的,雨燕的翅膀是半圆形的。还有一个简单的方法区分燕子和雨燕:雨燕是安静不下来的家伙,它们整日整夜地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蝙蝠开始在每天傍晚出现在空中,绕着圈子。它们丝毫不理会过往的行人,专心追捕着苍蝇和蚁虫。
令人讨厌的蚊子这会儿也出来了,在街上四处游荡。
鸥出现了
开冻后的涅瓦河畔,飞来了一群鸥。
它们是熟客,一点也不害怕轮船汽笛的轰鸣和城市的喧闹。当着人类的面,它们自如地在水里捉小鱼吃。它们对这一切早已习惯,早就学会了如何与人类、与城市共处。
在空中飞累了,它们就落到铁皮房的屋顶上,歇歇脚。
在人们的眼中,它们成为了这里的风景。
太阳雪
你们肯定见过太阳雨,那有没有见过太阳雪呢?
5月20日的早晨,前一刻还是天空中高高地挂着一轮明亮的太阳,后一刻居然飘起了雪花。晶莹剔透的雪花,轻飘飘的,在空中优雅地跳着回旋舞。一落地,它就融化了。
雪花呀,你是不是舍不得离开我们的冬天特意洒下的?很遗憾地告诉你,我们更喜欢温暖美丽、充满生机的春天。
森林通讯员 维利卡
公园里的布谷声
五月初的一个清晨,郊外的公园里响起了今年第一声“布——谷”。
是夜莺!它在用歌声宣告着自己的出现!
一周以后的晚上,它在灌木丛里开了一个庆祝归来的音乐会。起初是轻声细语地揭开序幕,接着越来越响,后来直接扯开嗓子大声地鸣叫起来。清脆动听的叫声直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