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轻深回去想了一个晚上认为公司员工的感情生活也需要规范化,对员工的身心和道德修养有很大帮助,且以人为本,遵守礼节规矩和道德情操才是重点。人的物质和精神生活有了保障,开展工作会顺利有序的多,于是连夜编撰了新的员工守则并已分发。
果然守则一出反响巨大,沐氏集团居然有那么多私相授受的恋情发生,还有好几对意想不到的要申请结婚审批。最惊目的是好几个男员工追一个女员工,好几个女员工追一个男员工,其中当属林讳月的大名出现频率最高。
沐轻深呼出一口粗气,一股热流直冲大脑,心脏狂乱不止。
乱了,乱了,聂楚河的梗是误会,那那天上车接走她的又是谁呢?这几天总请假也不写明原因,再看这些各部门的男员工们热情的追求,这口气闷在胸口令他在办公室像个钟摆似的,来回踱步。
“望舒集团法定代表人是个年轻的女孩叫连启月,除了追加了一条海湾建设的条款和投资,我们否定的所有细则条款她都同意,明天签约。”
水轻轩出差好几天,提这个一个箱子宽厚的文件包,一进门开始讨论工作。
“嗯。”
沐轻深背着手放慢脚步。
“不过我查过,几乎是个空壳公司主要经营业务很少,背后应该有个实际控股人,还签约吗?”
“签。”
沐轻深终于坐下来,水轻轩不用在仰着脖子跟着他来回转。
“一旦签了就等于入股沐氏集团,有些因小失大。”
水轻轩考量一番回道。
“不签,损失更大。别忘了,是我们先动手抢的别家蛋糕。签了才知道对方是谁。”
沐轻深才发现茶桌上多了几个新鲜茶宠,香插的是个笑口常开的小弥勒佛。
“你带来的?”沐轻深提起来的莲蓬新鲜翠绿,点缀的茶香,沁人心扉。
“不是。我看大清早林助理来过打扫过办公室,她放的吧。”
林讳月调去推广部,他的办公室要么自己收拾,要么就摊在那,偶尔出现个新奇的小玩意儿,只有林讳月上来送个文件或者隔三差五的特意来一趟。
沐轻深眉尖展平,心情舒畅,接着没多久又神色严肃起来,这种一连串反差的表情,水轻轩真是伤脑筋,
“Ken集团简思年延迟资金注入工程暂停,政府那边来问了。”
简思年一句话停止第二笔资金注入,导致项目工程的停滞不前,这是摆明了逼宫,就想看沐轻深如何向她低头讨饶,结果几天下来沐轻深毫无悸动,亦如平常冷冰冰,看不出任何着急担心的情绪,奈何一张谪仙美颜却油盐不进,毫无突破口。
“麻烦轻语那边暂且支持下,明天我和简思年谈一谈。”
沐轻深喝下一杯茶,神情颇为淡定。
“ken集团的野心之外,简思年对你是志在必得。”
“无聊。”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雄霸女人面对一个误坠人间的谪仙男子,怎会不垂涎三尺。如果简思年听到无聊这俩字,不知会是什么反应?水轻轩心中不禁嗤笑,尤其沐轻深对一切赞誉、倾慕、痴恋、吹捧……都是淡漠不闻,毫无卵用。
“沐氏集团市面上的股票被人收购的所剩无几,我们资金不够,还真是麻烦了些。”
水轻轩揉揉眉心,这一件比一件棘手的事。
“下个月1号正式收网,很快就知道幕后那个人到底是谁。”
沐轻深把玩着这尊可爱的茶宠小摆设,憨态可掬笑口常开的样子,心情多了几分愉快,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古灵精怪,眉眼笑成一弯新月的小脸,好几天没见到她了,最多微信联系,还有那个开车接她的男人又是谁?这种内心戏满满禁不住浮上脸庞的表情波动,水轻轩大脑就要打结了,轻深是怎么了?
“我问你,这几天你到底在做什么?”
林讳月的小公寓里,平常清煦温雅说话磁润的温璧然有史以来第一次发怒,还是朝着尤谨月,
“我在应征霍氏集团,明天最后一轮面试。”
尤谨月头顶传来的阵阵粗气,紧张却不害怕,淡定从容。
“你说什么?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自作主张,跑去面试。我说的话,你都不听了?”
温璧然的话,林讳月一旁听着不敢吱声,这世上除了她,谁会自作主张不听话的?现在连最乖巧听话的尤谨月也大胆叛逆,温璧然能不怒么。
“我决定了,去霍氏工作。”
尤谨月抬起头正视温璧然,字斟句酌。
“我不同意,今天就跟我回去。”
温璧然一听没得可说,欲要强制带走,横眉怒目的神情,林讳月想插话却不知说什么,毕竟她也不赞成尤谨月去霍轻尧那工作。
“我不回去。”
尤谨月抿起嘴走到榻榻米那闷闷的坐下。
“想让我用强制方式也行。”
“呃呃呃,璧然哥,你不要这样,会把师姐吓坏的。”
温璧然挥起的手刀,林讳月见状赶紧过来搂住尤谨月,仰视过去冷硬如冰又气势巍然的样子真像个雷神,那坚实的手臂拳头就像个雷公凿,看着就发怵。
“你就算带我回去,我也一样回来工作。这是姑姑的命令。”
尤谨月只好说出真相,温璧然和林讳月同时震惊,看到电脑屏幕上温月发出的指令。
“我不准你去,姑姑那边我会去讲。”
“我要去,就算没有姑姑命令,我也要去。公司现在的情况非常的微妙,我要去霍氏查探对公司有帮助。”
尤谨月一再挑衅温璧然的怒火底线。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温璧然脱口而出,尤谨月怔然。
“璧然哥,我真的很想去。每天看你一个人支撑公司我心里很难过,很想帮你。你就让我去嘛。”
尤谨月语气缓和下来,走到端坐在那的温璧然,他拳头紧握的搭在桌上,青筋已露,似是隐忍压抑着心里的痛苦。
“不管怎么说,我不会同意,我现在回去跟姑姑说。”
温璧然的拳砸了桌子,水杯嘎啦啦一阵响动,倏然的起身走出公寓,林讳月紧跟其后。尤谨月落寞中挂着几分愁然。
“璧然哥,璧然哥,你等等我啊,哎呦——”
温璧然一腔烦闷,大步流星的走去车子,林讳月穿着家居服和拖鞋追的太急,一个猛子栽出去,幸好温璧然接住,一脸的嬉笑,温璧然将她扶正气上加气,
“你追出来干什么?”温璧然背过一只手,挺拔伫立,威严呵斥。一个不省心就算了,两个都不省心。
“嘿嘿,别气了嘛,璧然哥。先别说姑姑的命令不可违抗,可是师姐对你的一片心可昭日月吧。”
林讳月开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纾解温璧然的心情。
“你在沐轻深身边我已经够担心了,再有个她去霍轻尧身边,我真怕——”
温璧然喟叹出一口常常的气息。一个妹妹一个心爱的人,两个都是生命里最重要的人,都身处险地,他心里真的很害怕。
“呃,呵呵,我还好。沐轻深挺信任我的,你不用担心。霍轻尧和师姐早就认识了,凭师姐的聪明是能够应付,而且时间不用长,等公司上了正轨就把她接回来嘛。”
温璧然目视远方,眉头紧皱,
“他们早就认识了?”温璧然瞪大眼睛,心立刻提到嗓子眼。
“是啊,机缘巧合吧。霍轻尧对她印象不错。”
“……”
林讳月感觉到自己是说错话了,近距离的凛冽气息,心惊胆战。
“璧然哥,你还不了解师姐吗?她认定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你越拧着她不是更伤她的心?我知道你担心我们,我们也一样愿意为你付出啊。”
温璧然终于平复下心情,绷紧的脸颊渐渐舒展开来。
“你们两个互相照顾对方,保持联系,还是那句话,有任何事必须马上告诉我,不可擅自行动。我回去和姑姑好好谈谈。”
“是,放心吧,璧然哥。”
林讳月捧着温璧然的脸挤出一丝笑容,心里总算松了口气,挽着温璧然的手臂亲昵的送他上车。
这一幕被不远处树丛里的沐轻深看的是热血沸腾,头顶冒气,身体里像有无数根针来回穿梭,最后汇聚到心口,爆发力之大一拳打在旁边的粗壮大树上呈现出一个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