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讳月伸手做出一个求抱的动作,示意温璧然走近些,他们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温璧然一直像大哥般保护两个师妹,尤谨月也像姐姐般照顾林讳月,跪罚没得替代,但是罚抄家训教规,他们三个一直共同担负。
“这次能逃脱是你的运气,拍卖会的网络系统和机关布置都是他一手安排,此人性格沉默寡言,甚少出席各种宴会,但是胸有丘壑,14岁就已接掌沐氏集团。那晚你们交手,他应该是手下留情了。”
温璧然做事前查清对方全部底细,当时目标是拍卖会展品,不会接触到沐家高层,就没有过多的告诉林讳月,谁知这般误打误撞。林讳月这次受罚温璧然多少负些责任。
“。。。。。”
林讳月嘟起的嘴巴转动眼珠魂游天界,温璧然知道她只要这个表情定是满满不服。
“你是聪明有余,总恣意妄为,可不是每次都能顺利脱身。”
温璧然对这个古灵精怪又富含正义的师妹一向没辙。
“好嘛,以后我会注意的。”林讳月开启撒娇模式。
“师妹,我们三个人要永远在一块儿,一个都不能少。”尤谨月拂去林讳月鬓边的发丝,极致的宠溺和疼爱。
“你们三个倒是情深义重,难保有天集体造反啊。”姑姑温月闻声而至,几个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背手而立,风华绝世的容颜却是个冷面美人,一身黑纱外衣更显庄重肃穆。
温璧然和尤谨月同时起身向温月行礼,林讳月也撑起半个身子下床,几个人的衣衫配上环境设计完全如置身于古代。
“姑姑不要误会,我们自小是由姑姑一手养大,养育栽培之恩铭记于心。”
温璧然的温润一笑,谦谦有礼,这世上也因为有了温璧然中和了教派里的冰寒冷厉。
尤谨月沏了杯茶递给林讳月,
“姑姑,不要生气了。此次任务虽然完成,但我自作主张连累师兄受伤理应受罚思过。以后自是谨言慎行,不会莽撞行事。”
林讳月晃晃荡荡的端着茶,竭力撑住不稳的身体,上午罚跪,下午罚抄,几天下来手疼腿痛。
温月余光一瞥林讳月浑身打颤的身子,眼波微恙,接过了那杯茶,
“我们隐月教派重在于隐,不为钱财名利,也不替天行道。不畏因果,顺势浮生。你这般顽劣不通世间道,如何放你出去?”
温月喝下那杯茶又搬出了教规家训,听的林讳月直低头,实则眼皮耷拉困顿不堪。腿上传来的疼痛,她又站不稳来回晃,温月说完闷出口气,温璧然和尤谨月心又提了上去,
“明天不用去祠堂罚跪了,免得祖上看到你再气死一回!”
这话并不过,林讳月的确是教派成立多年来的奇葩,无论温璧然还是尤谨月出奇的听话懂事,遵循教义家训,三个人一起长大,吃一样的饭,怎么就会有个长歪了?
温月走后,林讳月提神醒脑,终于不用跪了,1000遍教规家训三个人一起承担应该很快完成。
抑制不住的喜色,温璧然无奈拍拍她的头。温月走在路上听到里面传出的欢呼声平添了几分神伤,这样的微神情只有看不到林讳月的时候才会有。
一个月后林讳月终于可以好好的玩,后山抓兔子、追鸟、玩蛇、逗青蛙,总之这山里所有折腾的都折腾了一遍。玩到傍晚,林讳月倚在树上实在累的不想下来,闭上眼小憩片刻,陡然传来狼嚎鬼叫,像什么东西在哭,
顺着声源探去像是后面的溪涧山道里传来,好奇心极强又富有探索精神的林讳月向里爬去,
湿湿嗒嗒的山涧泉水滴下,冰冰凉凉,凭借手机灯光进入钟乳湿滑的黑洞,狼嚎声越来越清晰会不会是怪兽?
扒开前面的荆棘草丛,竟是一座如宫殿般的大屋子,全是用冰而砌,中间地方躺着一个人像睡着了,旁边有个长发老头坐着轮椅不停的哀嚎痛哭,本就冰冷,这般哭的令人发抖。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老天——为什么对我这般不公,为何对青青如此不公——啊——”
“父亲不要灰心,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总算拿回一块,相信另一块也很快找到。”
声音好熟悉,仔细看去是温璧然,身边还有黑纱女子温月安慰那个老头。
“大哥,别太伤心了,小心身体。”
老头哭的甚是凄凉,扑簌簌的眼泪凝结成冰霜,脸色霜白的还不如冰棺里躺着的那个人。
林讳月鼓起的腮思忖,脖子不自觉的向前探去,却是石壁有水喷出整个人冲了下去,温璧然反应灵敏倏然爬上那个洞口又向外赶去。
那个老头似乎沉浸在伤悲中,温月陪在身边,眸光暗下。
哦天,这通滑水冲浪真是过瘾,林讳月顷刻间被水流冲出洞口,栽进一颗灌木丛上,全身湿透,噗噗,
“真是可惜,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出来了。”
林讳月闷声叹气的朝山道里望去,里面水流急缓不一,这会儿水流又少了。
“怎么?是不是非要一顿仗刑惩戒才能消停?”
身后突来的话语声线威严,略带生气,林讳月明显打了个颤,撸了一把脸上的水,
“嘿嘿,师兄,这么巧啊?”
温璧然一把拎着林讳月回房间,拿来毛巾给她擦水,林讳月挤出一丝笑容,见温璧然郁闷坐下煮茶,
“其实——我——”
“那个地方是个禁地,里面的是我的父亲、母亲还有姑姑,你一定要保密,不然姑姑可真饶不了你。”
水开了,温璧然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林讳月。
林讳月脑中混乱,懵懵的哦了一声。师兄有父亲的吗?父亲还活着?那个躺着的是她母亲,是死是活?她记得她母亲手里好像有个红光闪亮的东西,是血玉珏,难道还少一块?
乱七八糟的一阵猜测拼接串出个梗概,许多未解之谜的催动下还是开了口,问道:
“师兄啊,那个血玉珏难道还有一块的吗?”
温璧然听闻握紧的手,坐立不安起来,这个丫头果然听了不少,他差点忘记这丫头功夫不弱,这个距离看到还是听到都是明明白白的。
“是,也是刚刚确认,有两块。另一块想来也应该跟沐家有关。毕竟这是个神物。”
温璧然叹了口气,此物难寻。
林讳月鼓起的腮,滴溜溜转动的眼珠发出一声惊呼,原来是这样。
“这件事,你当做不知道,那里是禁地,是姑姑的大忌,知道吗?!”
温璧然郑重其事的叮嘱,本不告诉她,但不告诉的结果她会继续探寻。林讳月离奇乖顺的发出三个哦。
于是,果不其然第二天,尤谨月叫林讳月一起吃早餐,却只有一张字条,
“接单,三个月后归来。”
温月大怒摔碎茶杯,温璧然担心,尤谨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