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要办的事情特别多,去规划局递交材料投标地皮,接着去慈善基金会办申报,还有件最重要的事去南柯一梦私人订制屋取晚礼服,再去珠宝行拿项链,还有琐碎的事趁在外面顺便都办了。
“呆呆,看下,我们下站去哪儿。”
两个人拎着几个提袋放进后车座,林讳月系上安全带已经发动车,助理宋槑翻着行程单勾选,
“去干洗店拿衣服。”
“对,我差点忘了。我刚满脑子都是衣服和首饰。”
林讳月捏了个响指,幸好宋槑有这个好习惯,把要办的事按照重要性先后排序,不然凭她的记性只会记住重要的大事,小事迷迷糊糊,进出工作证不知道几次失踪补办了,乌龟换水洗澡中途有事去办险些把龟冲进下水管。这次出来办事特意告诉呆呆记下干洗店拿衣服,不然长期不拿要交滞纳金了。
“是啊,这个很重要的。一件总经理一件简副总的,还有订制的珠宝首饰,说是后天要参加一个高级宴会。总经理向来不喜欢这种活动,几乎没有出席过。为了这个简副总,太委屈总经理了。”
宋槑把首饰盒放到包里,心情郁闷。
沐轻深虽然平常淡漠面瘫,但为人处世黑白分明赏罚有度,对每位员工都很照顾,相处时间长了都成了死忠粉,大家很在乎总经理的喜好,违背总经理意愿的人超级反感和郁闷。
“印象中,他还真是没出席过宴会庆典活动呢。”
车子向街区开去,遇到堵车,两个人在车里聊了起来。
“是啊,他那么洁身自好,一尘不染,别说出席宴会活动,平常任何女人都不触碰,除了金小姐。金小姐人很随和,人品又好,听说他们还是一起长大,有必须出席的活动只和金小姐一起。”
宋槑搂着包包像搂着自己的孩子,里面可是最贵重最重要的东西。
林讳月没回复,神游太虚,似乎自己认识的沐轻深和宋槑描述的沐轻深不尽相同啊,尤其她对自己——
啊——救命啊——
两个人从干洗店出来去对面马路上车,走到路口突然泼来一团红色液体,正中宋槑全身,吓得是魂飞魄散乱喊乱叫,林讳月虽然身负武功,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没幸免。接着几个人窜出来抓住宋槑怀里的皮包,宋槑本能的死死护住,当刀子架在自己和林讳月脖子上的时候,她吓到往下出溜儿不敢出声了,林讳月见多识广,气定神闲,
“番茄汁这样,太浪费了吧。大家都是穷鬼,这是今天身上仅有的,拿去吧。”
林讳月低转的眼珠瞄了一眼脖下哆嗦的刀,心生刺激玩心大起,口袋里拿出张10块钱,故作害怕的啜泣,
“少废话,这包里是什么?我亲眼看到你们从珠宝店出来!”
“呜呜呜,不要不要啊……”
珠宝店离这有两条马路,难道有预谋跟了我们一路?
可是眼见宋槑从没见过这场景吓得又哭又抖的,可别吓出病来。林讳月来不及思考眼疾手快,掰住持刀人手腕的麻穴,刀落,再勾住脚下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持刀匪徒扔了过去,砸倒一片。
一把拉过紧闭双眼死死抓住皮包的宋槑。
“呦呵,小丫头不赖嘛,上。”
几个人始料未及,莫名的摔到脾气爆点,挥舞着刀叉的扑来,
“警察来啦!”
林讳月突然大叫,几个人齐刷刷往后我看,林讳月拉起宋槑就跑,人迹罕至的街上俩人狂奔逃窜,紧张刺激又好玩,一会儿丢出个垃圾桶,抢劫的几位大哥被套住,一会儿投过去西瓜皮,踩的刚刚好,四脚朝天,林讳月笑的是惊天动地,毫不节制,连宋槑也忘记了身上红如血的番茄汁,噗嗤大笑。
这也必然激发了这几个人的恨心。
俩人赶进一条死路,大家都喘到直不起腰,
“小妮子,还……挺能……跑的……有本事,再……跑啊……”
宋槑汗流浃背,浸染的全身血红,又吓得拍墙哆嗦。林讳月倒是越发肯定这几个人不是单纯抢劫,哪有为了抢两个穷鬼追几条街的。
而且对付这几个毛贼真不想用真功夫,林讳月就只好左扭一下右蹦一下的来回逗耍他们玩,巧妙的假动作令他们摔成一团,扼住其中一个人的手臂,
“说,谁指使你们干的?”
几个人心虚有鬼的眼神,嚯的起了身,掏出把刀子逼向林讳月,
“警察来啦。”
“小妮子,又懵我!赶紧交出来!”
“这次,是真的。”
持刀大哥大概被耍疯了,语无伦次,也说不清到底交啥,明晃晃的刀子刺来,林讳月假装吓到紧闭双眼。
“警察,都别动!”
持刀大哥秒怂,林讳月飞起的眼神,摊开双手。
明明中午前能办完的事,硬是拖到下午快下班才办完,林讳月原本怕宋槑吓出什么心理阴影,已经让整个过程戏剧化,甚至后来买了些奶糖安慰她,见她没事就送先送她回大厦交差,自己就直接回家。
结果被宋槑声情并茂的描绘成喜剧,笑的大家前仰后合,愉快至极。
“她们两个没事吧。”
沐轻深开了一天的会,也是下午快下班才接到警局来的消息。这会儿更关心的两个员工的身心状况。
“宋槑性格胆小,这次倒真是出人意外,挺乐呵,看样子没事。另一个不知道了,应该也没事吧。”
秦濯听着宋槑的描述过程,想来林讳月应该玩的很好不会有影响,但下午说家里有事匆忙请假,又反而添了几分担心。
“她去干洗店做什么?”
如果不是去洗衣店多了个额外行程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说是有件衣服干洗了好久忘去拿,好像,还是件男款,这个小助理啊,一天到晚不省心。”
秦濯也察觉出林讳月整天打了鸡血般的自带小马达,所到之处尽是能量超载,好人相吸恶人相斥,工作上直不隆冬,做人却滑的像个泥鳅。尤其简思年那种团队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被她治的坑不出声。想想这个小丫头真是玩火啊。
砰的一声,沐轻深握紧的拳捶至桌面,秦濯心惊肉跳。
秦濯还察觉到,自从林讳月来到公司后,沐轻深也越发的古怪,他的心情一向平滑如镜,可现在动不动的吹胡子瞪眼,砸窗捶桌,加班加点的罚抄守则。
呼呼,秦濯犯愁的样子真像看到即将青春期的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