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你怎么了?”
林讳月揉揉眼看了四周熟悉的地方,是租房的楼下,才发现沐轻深低头,垂目,两手紧握的方向盘快把方向盘拽掉了。
好似憋了一肚子气想要爆发,难道是自己今天的吃相丑态太没有规矩礼节,他鄙弃了?
沐轻深摇摇头看向窗外,林讳月决定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那个,谢谢总经理的夜宵,谢谢总经理送我回来,谢谢……”
“今天不用来上班,休息一天。”
林讳月一连串说了几句总经理,谢谢,沐轻深倏然的抬头,打断她,低沉中翻涌着一股子气势压迫,林讳月站在车下像个木偶机械性点头,
“总经——”你的衣服,还有,再见。
林讳月正要开口的刹那,沐轻深的车嗖的一下消失在凌晨4点的黎明中。
尤谨月趴在桌上睡着,貂鼠月亮听到门声蹦蹦跳跳的跑来,林讳月赶紧捕住小家伙免得它跳到身上,雪白的休闲外套可禁不住它的洗礼。
脱下外套放进衣柜,尤谨月早就醒来,
“怎么才回来,你吃过饭没有,厨房有现成我给你热热。”
林讳月忽然抱上尤谨月怀着歉意的心情,
“姐,以后晚上别等我了,你身上有伤要多休息的。我自己能照顾自己,外面吃过了。”
“没事啦,我又不出去工作,有的是休息时间。昨天晚上帮璧然师兄整理公司文件。”
“是不是这件事,姑姑和璧然很生气。”
“嗯,听说,是发了顿脾气。这件事对公司影响挺大,璧然师兄在处理了。他说你别担心不会有事。梅伯的事我们尽力了,病症的血清样本已经配制成功,相信其他人都用的上。”
梅伯身患的是种山区病,隐月教派一直都在研制治疗这种病的药方,林讳月和尤谨月她们费了不少心思找药和配比,当初答应梅伯一定要让他看到自己种的榴莲被卖光,孩子们都有书读。可惜梅伯苦苦支撑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机会医好,怎会不难过呢?
“也好,我们做到了。其他事塌下来当被子盖吧。”
“嗯。”
林讳月一向乐观。俩人躺下补觉,很快进入梦乡。但有个人从凌晨回到公司,变得神情恍惚,古里古怪。
“那一带地区我查过了,有家新晋公司崛起和当地机构有密切接触,主营业务进出口外海贸易,那些滞销的农副产品大部分都有海外订单。我们上线的这个项目无疑动了别人的奶酪,这是对方律师要求的赔款协议。”
隐月教派重在隐字是很难查到,温月他们都是以公司的名义对外活动,况且也为了防止像水轻轩这样天地线通达之人的调查,故作了包装伪造。所以水轻轩查的不过是个皮毛而已。
“嗯。”
水轻轩停顿下来递给沐轻深一份文件,吞下一杯茶喝,眉尖紧蹙半天回复一个嗯。
嗯什么?沐轻深本就话少已经习惯,但总要做出决策呀,水轻轩端起茶杯烫到跳起,这么烫的茶轻深一口吞了,他失去触觉了吗?
“项目停止会好办的多。”
“不可以。”
沐轻深秒速答复,水轻轩先是一愣,就猜到他不会喊停,只好拿出一份事先草拟的协议书,
“我想这个办法可以共赢合作。”
“嗯。”
沐轻深扫了一眼,很快答复。
“正好,明天和机构商榷慈善扶贫的事请他们一起合作,Ken集团的资金和人马上到位,不能有任何负面新闻出现。还有就是,市场部今天推出的产品全部增加霍氏集团的股份资本。”
“哇,还是你比我想的深远呐。”
“……”
沐轻深翻过一记白目,莫不是以为他刚才脑袋迷糊了吧。
水轻轩当即敛下神色收拾东西去办事,
“这是什么?”
“哦,轻语让我转交给小林助理的,想不到她还是轻语忠实的粉丝,小助理真识货。”
金轻语回去送了一整套舞蹈光碟和唱片,水轻轩引以为傲的亚子无益言表,全身都是骄傲,看不到沐轻深下沉的脸色,
“拿来。”
啊?低沉音频颇具气势,水轻轩懵然,听着像是上课偷偷看画书被老师发现自觉上交的口吻,难道违反了员工守则了吗?沐轻深最近的举止越来越古怪了。好好的增加了员工守则的健康篇和饮食篇,又莫名其妙的上心这个平民舞台,这都不算什么,最奇怪的是前阵子总是有事没事约着自己和轻语吃饭,吃了午饭吃晚饭,而且吃饭的时候带着林助理一起,谈工作。
“我交给她。她今天休息,你又出差哪儿有时间。”
好主意啊,今天终于不用和他一起吃饭了吧。
水轻轩愉快的放下粉色小提盒,一身轻松,要知道和他一起吃饭,怎是沉闷俩字了得。
偶尔一起吃还好,天天这么一起吃,食不言,讲规矩礼节实在太苦了。那个林助理一连几次能吃得开也是旷古烁今了。
砰——砰——砰——
“最近股价涨得厉害,霍氏也跟着沾了不少光。”
射击场里,霍轻尧气定神闲,五连发十环,拿下耳罩,冠玉美颜勾唇一笑,颠倒众生。
“这两天抛了,我另外补偿给你。”
沐轻深连发十枪,每一枪都穿进同一单孔,放下耳罩去了茶桌那煮茶沏茶。他爱喝茶,且喝茶颇为讲究,无论走到哪里一杯芳香四溢的清茶,心静平静。
“是不是有人暗地吸纳沐氏集团股票。”
霍轻尧点上香插和浇灌茶宠,茶香,檀木香,沁人心扉,真是他们从小建立的喜好,中和了靶场里的暴戾之气。
“察觉到了?”
“早在拍卖会后股价不正常波动,就已经察觉,你按兵不动,是想请君入瓮。”
水已开,洗茶后沐轻深又泡了一次,澄清茶水,划过鼻尖细品,浮起的笑容有着深深的欣慰,霍轻尧的确成熟了不少。
“君还未到,怎么也得做好准备工作。”
“我可告诉你,你们搞得那个线上项目得罪的可不是个虾兵蟹将,那片有股隐形势力,听说官方都奈何不了。”
“也许,正是我一直想找的人。”
“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沐轻深起身拍了拍霍轻尧的肩膀,很是欣慰。
走到门口迎面走来的男人,沐轻深一身的白衣圣洁高傲,淡漠清冷本就给人敬而远之,甚至生人勿近的感觉,这个男人再熟悉不过,惭愧的身份地位,恭敬行礼却也唯唯诺诺,
“深少爷。”
果不其然的,沐轻深淡漠无视的经过。男人从起初的惭愧不免心生郁闷。
“你怎么来了。”
“阿尧,码头出了些事,我想见舅母。”
码头是霍家帮的偏门生意,霍老夫人这些年竭力洗底改做正行,奈何霍忱总是按捺不住那颗不务正道的野心做些暗事,出了事兜不住就回来求助霍胤雪。这也解释了为何沐轻深不屑一见霍忱,霍老夫人反对霍轻尧染指霍家帮的原因。
“奶奶最近闭关礼佛,要过几天才出来。发生什么事了?”
霍轻尧青衫玉装并不冷厉,毕竟霍家帮也是霍家。
“码头有批货被扣了,我事先真不知道里面掺着其他东西。上家和下家都在逼我,只有舅母她老人家出面帮帮忙了。”霍忱甚是鸣冤叫屈,斜起的眼角偷瞄霍轻尧的脸色。
“多少钱赔给人家,明天开张支票给你。货的事我会跟奶奶说,你先回去吧。”
霍轻尧低眸思忖想到处理的办法,霍忱显然是不信霍轻尧的能耐,
“舅母什么时候能见我,我想看看她老人家。”
“你要么信我,要么出去被人砍死,选一个吧。”
“那好吧,阿尧,靠你了。”
霍忱不敢再多言,悻悻的离开,见霍轻尧逐渐冷厉起来的脸,神似像极了沐轻深,这几个人从小得天独厚受到宠爱和悉心栽培教导,高贵、倨傲,甚至目中无人的样子,总令这些平庸之人自惭形秽,心生妒忌。
霍轻尧一人驱车回庄园的路上,想着该如何去做,却不想前方一道影子闪过,急踩刹车下去看,
“小姐,你没事吧。”
“先生,你——”
“抓住她,在那儿,快抓住她,那个小偷——”
霍轻尧听到她的话,愣住几秒又听到后面追来几个人喊打报警,本能的挡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