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讳月!你给我回来!
——我死了,一切都能赎清。
两车相撞,其中一辆掉下悬崖几秒后爆炸,火光冲天。
——讳月
沐轻深惊的坐起,气息错乱,唇角溢出血丝,冠玉之容尽是霜白冷汗。
直升机的轰鸣,沐轻深拧拧眉心,纾缓着刚才的梦魇。
“轻深,你太累了,不如,我去办。”
“不,这件事我亲自去,你安排好人接应。”
水轻轩见他连日来不眠不休的疲累,头疼病时常发作,本要代他出席邱家实业董事长的葬礼,但见他执拗的坚持也不再多说。
有客到——
邱家实业董事长邱谚民的丧礼现场,沐轻深一身平常惯穿的素色白衣,向灵堂前走去,坐立两边的人顿时交头接耳,交换着不妙的眼神,果然再往前一步,有人冲上来阻止他,
“沐总经理向来注重礼节教养,今天不请自来,未免令人非议啊。”
丁傲虽穿戴孝服,却一脸蛮横,窝火。堂下的女子眼眸微动,痴痴呆呆的烧着纸钱,
“我来,是要在他老人家面前把帐算清楚,告慰他的亡灵。”
“胡说八道!爹地亡灵面前岂容你放肆,来人!”
丁傲听闻沐轻深的话内心发抖,坐立两边的立刻站起,只见沐轻深拿出一份文件气定神闲,
“各位董事,请稍安勿躁,这份是邱谚民老先生十年前在我水榭律师事务楼,几位律师以及邱老先生私人助理见证下真正的遗嘱文件和录音。”
“简直满口胡说,爹地十多年来瘫痪在床,早就神志不清,哪来的录音和遗嘱,去世前敏儿和我在他身边,沐总经理是从哪儿编造出来的谎言,最好解释清楚,不然我会请律师告你诽谤造谣!”
“等下,丁傲,邱老先生多年生病休养不见客,他的遗嘱既然存在质疑,作为股东和老朋友我们有责任查清真相。”
一位董事站出来的说句公道话,丁傲压下的心虚竭力保持淡定,
“事无不可对人言,您说的即是。”丁傲扶起跪下烧纸的邱敏儿。
陡然飘来的一股奇异的味道,沐轻深眉尖微蹙,
“爹地的去世对敏儿打击很大,精神不好,很少开口说话。你告诉大家,爹地去世前是怎么交代的?”
“……爸爸从始至终都没有把邱家产业交给这个畜生打理!是你,害死爸爸!软禁我!”
邱敏儿装傻充愣许久突然开口,道出惊天真相,丁傲瞪大眼睛充满惶恐,
“你!居然——”
“是,你利用爸爸要挟我,给我吃哑药,我忍气吞声多年只为了今天!”
邱敏儿抬起头冷厉的双目,丁傲愤恨的想杀了她,
“别听她的,她一直患有抑郁狂想症,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你要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关到精神病院去!”丁傲暗下一丝阴笑。
虽说沐轻深的品性一向深入人心,但这些年沐轻深无论在商战还是帮派都竭力打压,不排除这份遗嘱文件和录音是有意栽赃陷害,何况邱谚民的女儿邱敏儿常年患有抑郁狂想症也是事实,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
结果灵堂之上灯光骤灭,一股强劲冷风吹入,吹的每个人汗毛直竖,烛光来回摆动,邱谚民的遗像崩塌,突然肩膀被拍,丁傲大惊失色,
“丁傲~~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欺骗我的女儿~~欺骗我~伪造遗嘱谋财害命~~~还我命来~~~~”
熟悉的声音,肩膀上的冰凉,身后寒气阵阵,丁傲全身打颤,这世上莫非真的有鬼吗?
“邱先……生,邱邱董事长……我……知道错了……如果……当当初,你不揭发我挪……用公款的事……也不会……发生今天今天的一切……我不是故意的……我为邱家做……啊——董事长,您饶了我——”
一大帮人呼呼的吓跑了,邱敏儿也不见了,只有沐轻深伫立不动,紧蹙的眉头,细闻着那股奇异且熟悉的味道,还有丁傲跪那磕头求饶。
没多久,丁傲磕头之际看到邱敏儿的孝服,便知道一切的装神弄鬼,骂咧的几句跑去追。
“你绝对不是邱敏儿,你到底是谁?”
走廊尽头是邱敏儿的外貌,却一脸狡黠得意,丁傲发了狠的命人全力围捕,灵活的身型见招拆招,机智滑溜的像条蛇,向顶楼天台跑去,
“管我是谁?你这个人渣的恶行已经传遍整个世界,本姑娘就不陪你玩咯。”
“邱敏儿”说完向后仰面,跳楼。丁傲等人追至,只看到两根细丝一个白点,稳稳的坠落,一点辙没有。
谁知道“邱敏儿”稳稳落地的那刻,一个巨大的笼子不偏不移的罩过来,才是真的慌了,
计划明明天衣无缝,怎么会这样,
“喂!你们是谁!敢绑我,知不知道我谁——”
“邱敏儿”开始连蒙带吓的唬人,无果,几个青壮年男人充耳不闻,装好笼子抬走。
“哎,你们听到我说话没有啊?”
“邱敏儿”继续无赖撒泼,同时拔下一根发夹开始悄悄解锁。
然而眼前突然伸进来一只手,撕下她的脸皮,“邱敏儿”立刻撇头遮挡,心慌至极。
“林小姐,好久不见了。”
头顶传来的声音很不友善。林讳月缓缓抬头,仰面望去,惶恐至极。
“水轻轩!怎么是你!”
“带走!”
“哎哎哎,带我去哪儿啊,我还有事要办呢!我哪儿都不去啊!放了我啊!”
林讳月看到水轻轩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开始狂奔。
“水大哥,水哥哥,看,我们是多年老朋友了。你不能这样对我吧,这样蜷坐着很难受的啊。——要是沐轻深知道你这么对我,肯定会生气,惩罚你抄家规礼法,会——唔唔唔唔——”林讳月一阵乱七八糟的叫嚣,水轻轩忍无可忍的塞住她的嘴,并把她手脚绑好,盖了一块黑布,抬上一辆放花圈的皮卡车。
颠颠撞撞的一路又变得平坦顺畅,林讳月解开绳子用发夹撬开笼子的锁,伺机观察地形,待拐弯之际,飞身一跃,竟有辆车横空驶入,幸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煞车,超长的嘶鸣声林讳月趴在地上捂着心脏大喘气。
车上下来的人,林讳月光是看到脚步,便知那一万只草泥马即将冲出心口。
“嘿嘿,这么巧啊,沐先生,出来玩啊。”
眼前的颀长倨傲的白衣男子,还是那般晴光映雪,天仙下凡的俊颜,却是一副面如死灰,冰冷寒凉,林讳月心里发毛,
“呃,那就不打扰你了,告辞!”
“还想去哪儿,跟我回去!”
林讳月转身要跑,沐轻深一把捕住她的肩,林讳月转身躲开,沐轻深再度摁住她的手腕,
“鬼才跟你回那个大监牢。”
“把事讲清楚。”
“你根本不相信我,我讲一万遍也没有意思。”
“我只要你一句话,当年为何骗我,为何那样对我父亲!”
“……”
俩人对打中不忘互怼,林讳月身形灵活功夫不弱,沐轻深见她再度逃跑,只好动真招遏住的小身,林讳月挣扎过猛,砰的撞在车头上。
晕了……
“讳月!”
沐轻深的眉头简直能拧出把水,扑过去紧紧把林讳月搂紧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