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姐看起来并非你说的那样真的与普通人无异,我觉得她是有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凡的吧?没有哪个女人会甘愿放弃优越的生活条件而去在花店打工,去看客人的脸色,除非万不得已,尤其她的丈夫还是叱咤商界的名人,怎么可能让自己屈居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店铺里?倒像是个落魄的小姐,不愿意让自己狼狈的一面暴露在外人的眼光中。”
田爱佳试探的揣测这对儿夫妻的诡异行径,看样子女方似乎并不满意伊川这个人,要不然怎么会怀着孩子还来花店干重活?怎么看都是伊川剃头挑子一头热吧?
伊川脸上的笑容逐渐被夜晚的寒意所取代,虽然看似在笑,但是笑未达眼底,透着些许冷漠和阴沉,“不管怎么样我和向淳是注定在一起了,这是不容置喙的事实,任何人也不要想着我们之间会出现什么问题,这是我们夫妻俩的事。”
田爱佳被他忽然变脸的话吓了一跳,明明自己小心翼翼的,为何这男人会忽然用这种口气说话?就好像是护卫自己主人的忠犬,一副时刻准备攻击的样子?
“请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向淳这个人很有趣。”
“有趣,哪里有趣?”他的话语还是冷冰冰的,眼睛就像是深不见底的大海,投入多大的石块也无法激起涟漪。
“单单是能把你这个男人化为绕指柔这一点上,我就觉得她不简单,相信很多人也会这么觉得的吧,更何况这样的女人要把你带进婚姻的礼堂,要为你养育你们的后代,这本身就不简单,这一切都是你的主动促成的,但是她真的像你爱她那样爱你么?”
田爱佳的话的确不中听,尤其她的话确实是踩中了伊川的痛处,但是这样好面子的男人不会给讨厌的人留下任何可以觉察出来的破绽。
“是个男人就该去追求自己最爱的女人,就算是她不爱我,我也会有办法让她爱上我,向淳是没有我那般付出,她的人力财力和精力都是有限的,而这些我并不缺失,我只要她呆在我身边,这就够了,她的身心终究是我的不论她现在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她带着我送她的戒指,怀着我的孩子,睡在我为她精心挑选的床上,谁又能如我这般了解她??”
田爱佳听了这番霸道又有些不讲理的话之后,虽然不甘心,可还是对他这样的大男子主义者有些向往,男人不就该是这样,对一切都颐指气使,而在家中要用尽心力去疼爱自己的妻子,把一切重担担在自己身上,只为一个人露出温柔的模样么?
伊川收回自己攻击的姿态,想想她也不过是个女人,吓一下就好了,“向淳天生不喜欢与人树敌,如果田小姐喜欢有挑战的事物和人,我觉得你和向淳未必能有共同语言,所以我就不介绍你们认识了,况且你们有过一面之缘,我想向淳也跟我有同样的想法,现在是孕妇比较关键的时期,心绪好坏直接关系到肚子里的孩子,加上她最近很虚弱,我并不希望她的生活受到打扰,所以我希望她能够平静的度过这段期间,如果田小姐实在是好奇,可以在我们结婚的时候和田伯母一起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这样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田爱佳红唇一抿,虽然被他这般防备,她也不好再问东问西,于是只能温温地笑了笑,“那好吧,我等着你们的婚期到来,到时候可别忘了给我邮寄请柬。”
“当然。”
伊川看着她,他当然不会请这个女人,田家他能看得上的也就是田欣这个女人而已,其他人未必入得了他的眼。
伊川对于自己所做的决定一向是说一不二的,而且执行力绝对是百分之百。向淳一早醒来,就看见伊川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而向淳从巴尔的摩搬到此处的随身行李也已经由他的保镖全权打理好了,就放在房门口处的行李架上,而伊川本人正在对着盥洗镜刮胡须,瞥见她醒过来,只是笑了一下道:“昨晚你睡得很早,我回来你都不知道。”
向淳带着几分困意,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莫名的疲惫,还是想再躺下去睡一会儿,可以伊川已经在房间里,她就不好在贪睡了。
“没睡够也得起来了,中午的飞机,现在已经是八点了,总得吃点东西再走吧。”
“你当我是不监督就不会吃饭的小孩么。”向淳摸摸肚子,感觉被他这么一说确实是有些饿了。
他见向淳摸肚子以为有什么异样,立即眉头紧蹙,关心的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向淳这几天也没怎么给他好脸色,但是见他这么紧张的样子,忽然又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微妙起来不禁,浅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怀孕的缘故,整个人有点暖暖的感觉。
伊川一怔,有点不明白自己哪一点讨了她的欢心让她对自己笑了起来。
“没有,只是感觉有些饿了,不是因为怀孕的关系。”意识到自己对他笑,向淳有些别扭的咳了一下,“我去洗漱。”
看着她有点窘迫的样子,伊川也不去刻意打破她的心理防线,而是乖乖的等在房间里,悠闲的拿出自己的衬衫,一件一件的往自己身上穿。
伊川正在想着回去之后如何哄向淳开心的时候,有人轻轻地敲了三下房间的门板。
“谁?”伊川透过猫眼看向门外边站立着的陌生人。
“伊先生是吗,我是田小姐派来的,给您送东西来的。”
“对不起,伊先生一早就带着夫人出去了,有什么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那我把东西放到门口,请您转交一下好吗?”对方锲而不舍的恳请着,大概也猜出,门板里边的就是伊川本人。
“对不起,这个我不能做决定,您可以日后邮寄给伊先生,但是为了他的安全,我们保镖是不会收任何人送的东西的。”伊川隔着门板继续撒谎。
向淳从浴室探出头来,看他在干什么,伊川对她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即指了指外边。
她不晓得伊川在搞什么东西但是看他神秘的样子,向淳有些担心对方是不法分子,于是自然而然的就顺手拿起了酒店房间里的花瓶。
“放下,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个工作人员罢了。”他轻声说道,看她拿起花瓶那镇定自如的样子,伊川就觉得这女人的攻击性是天生带来的。
向淳听了伊川的话,才把花瓶放回了原位,伊川在这个时候望了一眼猫眼外边,才发现对方已经走了。
“好了,已经走了。”
伊川看着她紧张的表情,揶揄道:“你担心对方会闯进来吗?这可是防范严密的酒店呢。”
“我只是不想在发生类似绑架案那样的事情发生了。”想想自己手上还攥着一个绑架犯的一条命,向淳就有些懊悔和自责。
“放心好了,那样的事情毕竟是少数,我不会再让那种事情发生在你和我们的孩子身上。”伊川安抚性的笑了笑,以前他从不觉得向淳属于楚楚可怜的那种女人,但是现在看看她也有脆弱的一面,或者现在的她才是原本那个向淳吧,坚强的外壳只是多年来用以伪装自己。 经过一天的航空旅程,伊川成功的将向淳带回了自己位于巴尔的摩的家,家里的布置依旧如常,但是自己的卧房已经完全和伊川的房间合并在了一起,换句话说跟普通夫妻无异。
向淳有点冷淡的看着大床,“动作还挺快的。”
“你知道我一直都是行动派。”伊川不是听不出她的不情愿,但是想要在一起,这不是最正常的吗?
“随便你。”她合上房门,伊川也很配合的提着她的行李而不用假他人之手,立在身边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这是你唯一可以跟我耍脾气的时候。”伊川看着她戏谑道,“到时候可未必再有这种待遇了,除非还有第二胎第三胎的时候。”
“还是先不要打算那么多的好,有时候计划不如变化快。”向淳脱下外套搭在沙发上,虽然自己并没有离开太多的日子,但是这里的“家”却叫她忘也忘不掉,愉快和不愉快的感情都在里边,起初来说像是奢华的牢笼,而后来也越来越有家的味道了,伊川的变化,和她渐渐融入其中的归属感。
“你还在怨我对吧?”伊川靠着门板露着一副并不在意的表情,“向淳,如果这件事情换位思考你就会懂得我有多生气了,不过考虑到你我在感情上付出不对等,我想你也很难体会到我为什么会生那么大的气。”
向淳摇摇头,“我和你之间不是这一件事的原因好么。要解决的问题也不是这一个,所以我还是保留我的意见,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对你,和对这个家都没有任何想法。”
温图尔医生的检查安排在了回家后第三天的上午,怕向淳旅途劳累,伊川将日子推后了两天,尽管他比任何人都期待检查的结果。
向淳对温图尔的第一印象就是无职业道德的黑心医生,要她强颜欢笑装作愉快的样子是不可能的。 温图尔也知道自己愧对于她,所以他对向淳也较为宽容,要不然谁会受得了向淳那张扑克脸?
“我看了一下,向淳现在的状况还是十分不错的,而且避孕药物也没有对肚子里的小家伙产生不好的作用,所以大可以放心的回去养胎。”温图尔死也不会说自己给她用的药是自己调过包的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