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爷爷,等我的腿完全不用拄拐的时候,我要跟向淳举行一个婚礼,到时候,请您把这次给你做蛋糕的蛋糕师介绍给我吧,我想跟他定婚礼蛋糕。”伊川将刀叉放到了一边,便是自己已经吃完了,“向淳你也说过这次的蛋糕做得很漂亮吧?”
“嗯……”
向淳完全没有精神去应对他这个问题,基本上就是随他去了,就他这种三天两天就变一次计划的人,不用她去操心,就算是操心,也是毫无用处的。
她这个时候也只能希望这个家能给许涵一个妥善的处理,而不是将她逼上一条绝境,可是这样的伊川真的会放过许涵么?
“向淳,过来看看。”
远远的向淳就看见伊川冲自己招手,他那极佳的五官在阳光下显得极其的耀眼,可是她却看不太清楚他的面目表情,但是那熟悉的声音告诉她召唤她的人心情是愉悦的。
“你——做什么?”伊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随和了,像是沐浴在天堂之光中的天神?
向淳走进了几步,而伊川依旧在召唤她,让她走得更近一些,然后把他怀中的篮子给她看。
“这、这是?”向淳瞪着一篮子的白萝卜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伊川讶异地道:“这是我们的孩子啊,你看大的这个叫艳生、小的这个叫……”
“不是的、不是的、这不是我的孩子!”她孩子怎么回事萝卜?!
向淳猛地张开眼睛,瞪着白花花的天花板。
竟然是个噩梦!
“嗯?做噩梦了?”始作俑者坐在飘窗上,后背倚着一个枕头,手里拿着一份当日的报纸,状似十分休闲的享用着早餐。
向淳一副刚刚从惊吓中醒来的样子,看着如此休闲慵懒的伊川,一肚子气的开口道:“你怎么在这里吃早餐?”
“我小时候在这儿住的时候就一直在这里吃早餐啊,现在这个房间多出来的是你而已,其他都是我的老早就有的规矩了。”他斜了一眼向淳,“你刚才说梦话,说什么我的孩子?你梦见什么了?你有私生子吗?”
伊川一看她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就知道自己问对了什么东西,“你梦见什么了?”
向淳自然不会告诉他,她梦见和伊川有了一堆白萝卜的孩子。
“突破人类承受能力极限的噩梦。”向淳这才想起来自己不是在巴尔的摩而是在伊川位于纽约的老家,今天她和伊川就要赶回去了。
她这两天很是认床,睡得总是不太踏实,尤其伊川这阵子是和她在同一张床上睡觉,尽管向淳很讨厌这样,可伊川总是有办法让她妥协,妥协的办法就是一人头冲着床头,一人头冲着床尾。
“哦?这么刺激,梦见异形了?”伊川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好笑地问道。
“……萝卜。”向淳受不了的搓了搓自己的眉心。
“你管萝卜叫孩子?”伊川推理着,因为他实在是好奇,她在梦中叫孩子是为了哪一番。
“别跟我纠结这个问题好不好?”向淳从床上爬了起来,长发披散在身后,因为一夜的睡眠时间而显得有些凌乱,蓬松着的发卷和惺忪的睡眼,给此时的她增加了不少慵懒的色彩。
伊川一边拿着咖啡杯一边盯着在屋子里光着脚走来走去的向淳,最后看着她把长发随便挽了个发髻,拿着牙刷一边刷牙,一边打开电视看着新闻节目。
“向淳,我们去法国度假吧!”伊川从飘窗上移下尊臀,改用单手在她身后环住她的腰身,亲昵地用下巴抵着她的肩窝。
“度假?”死她都不会相信,他会去法国“度假”。
“嗯,度假。”伊川很肯定的点点头。
向淳没反对也没应承下来,只是哼了一声半口齿模糊地说到:“说捉奸更合适才对吧?”
“你真聪明。我已经订机票了。到时候,还请你随时记得提醒我不要在暴怒中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不是喜欢管着我嘛,我这次给你充分的权利去做这件事,另外我们可以再看看我送你的房产。怎么样女王,你不是一直担心我会甩了你么,不如先看看你的领土考虑要不要正式做我的老婆?”说着就将唇送了过来,在满是泡沫的嘴上亲了她一下。
向淳狠狠地伸出手将他的脸推到一边,直接就往水池里吐泡沫。
“你如果再对我动手动脚,我会让你直接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残疾人。”向淳撂下狠话,最近她对伊川的态度真是太过于和善了,才导致他得寸进尺的以为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他。
伊川用手随便抹了一下嘴唇,痞子一般的样子说不出的性感即便是不想承认的向淳,也知道这个男人有足够的魅力让女人晕头转向。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从时刻想着报复他变成了时刻想着远离他,从忍辱负重的女战士,变成了也会被他魅力影响的女俘虏?
她真是为自己薄弱的意志力而感到无语。做了这样怪异的梦会不会是在预示着,她会因此爱上伊川,而真的为他生个孩子?
这个可怕的想法,让向淳瞪着镜中的自己,她到底是怎么了?!
“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跟你同床,也不会再跟你住在一个房间里,你我最好保持一定距离,我先警告你不要再吻我了。”
向淳的警告和她脸上自认为严肃的表情对伊川来说是毫无威慑力的,他笑了笑,半眯着的双眼,掩饰住了眼中的精光。
“你这是跟我撒娇呢?”他用咖啡勺搅着杯中有些冷掉了的咖啡,“那你之前对我的回应是什么?据我记得,我吻你的大多数时候,你都会回吻我吧?你对我这么有感觉,为什么还违心的说不喜欢呢?”
“我心中的想法和生理反应是两回事,换了哪个吻技高超的,我都会回吻他。”向淳不惜否认自己的尊严也不要承认自己对他有另外的感觉。
伊川看着向淳毅然决然否认自己的样子,不禁露出了佩服的表情,“为了否认对我的好感,宁可说自己下贱也不承认是吗?向淳你真是让我没话说。”
他拿起窗台上放着的另一份早餐,瘸着这一条腿走到门口,想了想他又转过身露出了鄙夷的表情,冷冷地道:“向淳你这样子真让我觉得讨厌、恶心。”
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伊川,向淳叹了口气,心烦意乱的坐到了床边上,为自己的矛盾而感到苦恼。
她是恨他的。
她不可能会对这样的男人有讨厌仇恨以外的想法。 回到了巴尔的摩的家中,向淳又开始了以往避而不见的生活作息时间,早晨早早的出去,晚上晚晚的回来,伊川也不会在她下课的时候等在车子中,看着她跟着自己回家,而是把心思又用回了自己的工作上。
只要有钱,女人就会大把大把的靠上来,何苦要委屈自己去忍受向淳这种虚伪的女人,明明喜欢还摆出贞洁烈女的样子?这戏份到底是摆给谁看呢?!
伊川把自己心中对向淳的怒火,连带着转化到了眼前这个电脑屏幕上的年轻男人身上,他狠狠地瞪着他,暗暗发誓等他抓到这个男人,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奸夫!
他拿起桌上的咖啡闷声灌了一口,烫得他马上吐了出来,“姚祺!”
身为特助的他急忙走了进来,看着老板正在甩喷在文件上的咖啡渍,于是战战兢兢地问:“总裁……”
“咖啡都能烫死一匹马了!”
姚祺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老板,心想您以前喝的都是这个温度啊,再说热水机烧出来的水不可能比这个温度再高出一百度吧?这是存心的拉不出屎怨茅坑么,这明明是因为您心情不爽,有火气没出撒啊!
但是这些话他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只得谦和的赔罪道:“那我再给您泡一杯温的。”
咖啡有温的么?有,放凉了就好了。
于是伊川心烦地挥挥手,意思说随便你,这样姚祺才敢走过去,把咖啡拿走,并附送上一叠纸巾。
做特助不好做,除了要把他工作上的事处处都安排好,还要照顾他的生活方面。这比起那个总裁安插进来的那个凯瑟琳难做的多,这阵子总裁没来公司,这女人的风头都要盖过他了,简直成了男性同胞心中的女神,但是大家都知道这女人跟总裁的特殊关系,所以谁也没敢勇敢出头。
诶,说来他这个特助做得真是憋屈啊。
伊川梳理好自己的心绪,才开始继续办公,眼看明天就是星期五了,他和向淳还没碰面说几点的飞机呢!想到她说什么生理反应的话他就又是一股气,这女人真是活该受罪,偏偏自己说了那番话之后却在这儿生气后悔,而那个女人竟然可以连续四天把时间拿捏的刚刚好,让他想见都见不着人影。
他找出信箱里的联系人,翻找了一会儿,便找到了唐尼的邮箱地址,于是偷偷摸摸的在电脑上写上了一句话,然后自己盯着显示器等着回信。
果然不出一分钟,收件箱里就多出了一封署名日常汇报的邮件,里边还附带上了向淳皱眉拿着解剖刀的照片。
伊川哼了一声,看着她今天的生活作息时间,再看看现在的时间,正好也快接近她上午最后一节课的时间了,于是拿起电话摁了快捷键。
但是现在是上课时间,向淳一看电话是伊川打来的,立即摁了挂机键,快速的活动手指,将邮件发了出去。
向淳问他什么事,伊川就回了一段话道:中午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