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淳的这个说法,让伊川闭上眼睛去回忆以前他和程怡的种种镜头。
“……或许有那么一两次,没有带安全套,然后你弄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她慌慌张张的躲进浴室假装冲洗,实际上是被保存在了事先安排好的专门的小试管中,只要准备充足也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或者你没在意的时候,你的小雨衣被她拿走了……”
“我应该送你去当FBI。”伊川承认这样的桥段不止上演一次。
“不过当她得知你娶了我之后,有点受打击。”向淳的蛋糕吃去了三分之一。
“这个孩子不能要。”
向淳点点头表示理解,有钱人家的男人都不喜欢这样有心计的女人做自己孩子的妈。
“但是如果我爷爷知道了的话……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程怡已经去找爷爷了,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伊尹身体不好,我和你……也没可能造出孩子出来。”
如果程怡顺利生下了伊家的小孩,那么这边他爷爷再努力一下,也许她就能恢复自由之身了?
她应该把这件事告诉程小姐比较好。
“在想什么?”
伊川看着她出神的样子,不禁好奇起来,她今天如此打扮原来是去给程怡下马威,她这么热衷这件事的理由是什么?
会是哪个孩子吗?她在盘算什么?
“向淳,医生说多亏了你的‘止血带’让我能少流了很多血,不过也差点让我的腿截肢,你是故意绑得很紧的吧?”
“我更乐意让你成为尸体。”她放下空盒子,“时间不早了,我累了。”
“我是病人,你应该在这个时候多陪陪我说说话。”虽然她恨他,但是她毕竟没有放弃他这个人不是么,他本以为她会逃走。
“伊先生,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伊川平躺在病床上对着她微笑了一下,“我很有耐性,向淳,你现在逃跑了,我一样会把你找出来,用各种我能想到的办法。这就是为什么,我放心你一个人出去逛街,或者做些别的什么事。”
“如果我放弃寻仇,你会不会放了我,让我去过想过的日子?你知道什么是对一个人来说是最好的,是自由。每次我看见你,就会想起我种种不愉快的过去。”
“你恐怕逃不掉了,向淳。”伊川闭上眼睛,“除非我想换另一个女人做妻子。”
“喂,是程怡小姐吗?”
向淳记下了书房中程怡的电话,并用她自己的电话直接打到了程怡那边。
“别急着挂掉电话,我只是想跟你说一下,伊家很迫切需要这个孩子,如果你和你的孩子想要留下来,就去找伊川的爷爷,我想他会帮助你的。”
向淳听到程怡的质疑声,很快微笑了一下,“我说过我很喜欢伊川,想要稳定住自己的地位,就要为他和他的全家考虑不是吗?”
她很快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程怡决定去找伊家的老头子。
向淳很满意,她看着自己抄来的课表,决定周一去上课。
而向淳没想到的事是,她自己的电话都在伊川监听的范围内,当他从保镖那里看到向淳给程怡打过电话,紧接着,老头子就下了圣旨无论如何也要让他给程怡和她的孩子一个交代时,伊川知道,向淳起了个推波助澜的作用。
伊川在病房中低头看着她电话单上可怜的只打过几个电话,听着她跟程怡讲电话时的语气,她竟然满口谎话的说喜欢他,在利用另一个愚蠢的女人时,那得意洋洋的脸立即就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这个女人总是有办法让人很生气,她要程怡的孩子留下来,那么他就要那个孩子立即消失掉。 大学的生活,对她来说就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她记得自己痛哭流涕却没有钱念书时的窘境。现在她竟然因为另一个男人的补偿而坐进了大学讲堂。
“生面孔。”
向淳正出神发呆等着上课的时候,有人将电脑摆到了她的座位旁边,她微微侧目,看见的是个漂亮的男孩子。
“会不会觉得可怕。”男孩笑了笑。
“怕什么?”
“这位教授每次都是给一具尸体,然后扔个书单,让咱们自己摸索,我这有去年的一些资料,可以借给你参考,对了下星期纽约有个巩特尔博士的尸体展览,你要是感兴趣我们可以搭伴去。”
“抱歉我对那个展览没什么兴趣。”向淳摇摇头。
“我以为你是特别的。”男孩鼓励道,“那个展览可不是常常有机会的。”
“我刚刚接触解剖学……恐怕还没那么好的心理素质。”她笑着摇摇头,“况且我丈夫现在在住院,我的空闲时间不多。”
“你结婚了?真看不出来……”瞄到她手上那颗不小的钻石戒指,他还是控制不住的wow了一声。
向淳和善地笑了笑,问道:“不过我可以分享你的资料吗?毕竟我准备的东西不多,显然现在准备的都用不上。”
“可以,不过……”男孩还是对尸体展怀有期待。
“我请你吃午餐,随便你点。”反正是伊川的钱,向淳大方邀约。
“哇……约会!”男孩意外她的直白。
“是有偿的午餐,你知道的请吃饭是方便‘学术交流’。”对于这样的人,什么都说明白比较好。
“好,你准备付账单吧。”男孩乐呵地回答道。
一顿饭下来男孩吃了差不多她三天的食物,他狂吃,她就负责拷贝他的资料。
一下午她又去了图书馆,很快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当她拖着自己残破的灵魂走到接送自己的车子面前时,竟然发现刚刚出了车祸骨折的某人正坐在车子当中。
“医生竟然允许你这样子出院?”向淳很惊讶,这男人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想自己成为瘸子。
“我还是更喜欢回家养病,所以在这儿等你一起回家。”伊川很认真的回答着,不似以往总带着讽刺的调调跟她说话。
坐在车中的向淳不知道他这又是在搞什么鬼,不过说心里话,向淳以为伊川至少会在医院住上两个月,这两个月绝对够她做一些事情,如果他在家,那就代表半囚禁的日子又回来了。
“司机呢?”向淳发现过了好一会儿,这车子也没有开走。
“司机去替我买咖啡去了。第一天上课,看你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伊川很快就能想出来,她不愉快的原因是源于他自己。
“第一天上课,有些累罢了。”她哪一天开心过了?
“我出院的另一个原因是,医院可能不如家里安全,而且不需要两队人马保护我们俩的安全。”伊川给她做了个分析。
向淳将卫衣上的帽子往头上一拉,脸一偏倚着车门就要睡觉。
“嘿,这样很没礼貌。”
“伊先生,我身体不太好,可能不如你的精力这么旺盛。”忽然,向淳皱着眉问道:“什么味道?”
“男人味儿。”伊川自出了车祸,身上就没洗过澡,清洁也只是简单的擦了擦。
向淳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瞅着他。
伊川笑了笑,“我发现你的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出了那样的车祸,竟然还敢在凶手未查明的情况下自己独自回家。”
向淳耸了下肩膀,“不过是针对你罢了,我没什么好怕的。”
这句话说出来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伊川看着她带着婚戒的左手,顺手捉了起来,把玩着道:“这双手不知道有没有被其他男人摸过……有的男人喜欢女人的脚,有的喜欢腰,有的喜欢腿、有的喜欢胸部,我独独喜欢女人的手,喜欢它不仅仅取决于它的手感和骨形,而这是双手能干什么,这双手能把男人的钱塞进自己的口袋里,也能在销魂间捏掉男人的魂,同样也能要了男人的命。”
他握着她的手腕翻转着她的手背和手心,“向淳,和我搞好关系,比你同时做一百份工作要来得容易得多,得到的也更多。虽然你可能讨厌这样的事情,不过这辈子很难再有男人可以这么包容你了,你可以去学习,可以去周游世界,完全不用担心任何事情,这样的生活唯有我能给你,你想要的自由,我也会给你,不过前提是你要学会信任我,要学会放下你之前所抱有的成见。”
“你这么坦诚,让我担心你的亲戚里边是不是有人得了什么绝症,又需要器官移植什么的。”
“看,又来了。”伊川翻了个白眼。
“我和你,一辈子也不可能达成共识。”向淳冷眼看着他补充道。
“那就用一辈子耗着吧,看看到底是你的恨意足够长久,还是我的耐性大,我就是喜欢有人跟我唱反调,这样生活才有趣、有意义。”他放开她的手,同时也将目光移向另一边。
向淳正在心里琢磨他这番话的意义的时候,自己那侧的车窗忽然响了起来,向淳抬眼一看是上午那个解剖学的男孩。
向淳按下车窗的按钮,“什么事?”
“呃,我搞到了一本不错的笔记,听说是以前某个老教授留下的东西,不过字迹可能难辨一些,你要不要?”
“好啊,谢谢。”她瞄了一眼他的自行车,“已经下雪了,你还要骑自行车?”
“要去餐厅赶着打工啦。”他笑着道。
“不如我送你一程吧,这样也安全一些。”她看见司机已经拿着咖啡杯回来了,于是很客气地打开了车门,先下了车,司机也很应景的跟着老板的妻子走到车后,打开了后备箱,将男孩的自行车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