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绮丽的梦,我已经很久没有在做过了,也很久没有想起过那时的我是如何的天真无邪的度过每一天。
“大小姐,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了,就没有配不配得上的说法,尽管我不喜欢你父亲,可我得说你母亲和你的父亲的结合是相当的完美的,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像是伊伯母一般降得住你的父亲,什么是般配,我想就是他们那个样子的。”陆悯的看着我,眨了眨眼道:“你母亲伊伯母是个好人,他不应该跟着你父亲一起受罚,但是他们俩就应该在一起,分块的话也不是不能,但是我不想你父母会因为老年化的这段期间闹出生么是非来,他们两个是生命共同体,分开彼此的话,只会让他们寿命减少。”
“我以为你会盼着他们……”我打住嘴,我知道他恨我的父母,这难道不是他最希望发生的事情吗?
“死很容易,最难得事情是活着,靖生,我以为这件事情你是最了解的,死是谈何的容易,能够真真正正明明白白活着的人并不多,再说他们死了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我希望你的父母能够有更多的时间留在小岛上,然后反省他们上半辈子的过失,一点点忍受现实,让他们无时不刻的担忧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尤其是他们的女儿,看起来笨笨的不算是很聪明的样子,但是她却是个很聪明的人,什么都是一学就会,虽然别人总说她很平凡,所以她就觉得自己是个平凡的人,实际上她是没有看见自己的优点。”
陆悯这番话倒很像是哄我这个生病的人,明明昨天那么坏的对待我,现在却摆出心灵导师的样子,这不是很奇怪么?
我真不是不知道他现在是真心想要表扬我,还只是变向的在跟我拉关系,虽然我现在是没什么价值,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但是他在这儿是做什么呢,除了说几句道歉的话让我原谅他,他还有什么目的?我不觉得我现在有任何的筹码握在手中了,我没有什么东西是他可以再夺走的了,因为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头好疼。
向淳微微皱了皱眉,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看着这陌生的环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出来给艳生买奶粉的,谁知道刚买完东西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就……
向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像是有人对着她的脖子刺了一下,很痛但是也很短暂,短到让她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发现自己是在一个晃动的空间里,四周很黑暗,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静静的听,会听见汽车在身边呼啸而过发出的声音。
她不是被绑架了吧?
向淳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也就是因为这差不多两年的时间自己都是一个人出门,早就习惯了没有司机、没有保镖陪同出门的日子了,怎么才回到美国不到一个月,自己就成了被绑架的对象了?
向淳不担心有人拿着自己索要大笔的赎金,担心的只是自己成为了某些人单纯的想要报复伊川的棋子,甚至连一个筹码都不配。
她虽然知道自己的处境,可她更担心自己如果一旦出了什么事情,家里的艳生和现在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
为什么她总是能遇上这些事情,难道真的是她没有这方面的福气,所以总是会遇上一些不好的事情?
她该如何争取一点时间说服对方,让对方拿钱了事千万别因为想要刺激伊川而伤害她和自己肚子里的小生命。
可能是自己身体里的药性并没有完全消失掉,在车子颠簸了一阵子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总之慢慢的昏睡了过去。
“人到了?”
向淳隐隐约约也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真实的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她只是觉得这个声音有几分熟悉,可是自己也有点想不起来……是真非真、似幻非幻……
就在迷蒙之中她感觉到有人用手拍了她几下,向淳慢慢的在这几下真实的触感中找到了知觉,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当自己再次睁开眼睛看着这个世界的时候,向淳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摆脱被人控制的命运,绑架还在继续着,不过这一次不是在封闭的车厢里,而是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汽车旅馆内。
她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床上,一起身就能看见窗子外面是空旷的高速公路,再往前看去,就是无尽的荒原了。
无尽的荒原……
向淳的心跟着沉下来,这样的地方就算是被抛尸几个月,运气好的话或许会被发现,如果运气很糟糕,也许自己变成了一坨化石可能都不会被发现。
“醒了?”
向淳想起来,自己刚刚似乎是被人叫醒的。她警戒的转过头看着说话的人,这让他很意外,这个人竟然是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卡洛斯。
看着向淳盯着自己的紧张模样,卡洛斯只是勾了下嘴角,说不上来是无所谓的表情还是笑她大惊小怪。
“希望我的属下没有冒犯到你。”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我不懂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个地方,你授意他们带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难道你卡洛斯缺钱到了需要去绑架人的地步了吗?”向淳不认为他会把自己怎么样,但是他绑架她,这件事情本身就很匪夷所思的。
如果说他一心想报复的对象是冯祉荐这倒是不难理解,毕竟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摆在那里,但是把她绑过来是为了哪般?唯一会在乎她的只有伊川一个人而已,除非此时此刻的卡洛斯明确的知道他自己想对付的人是伊川,可是伊川跟他无冤无仇!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子,再说如果想找她商量什么事情的话也没必要把她绑来说话吧!
卡洛斯从腰间拿出一把短匕首,将向淳手上的尼龙扎带隔断,看那把匕首的样子颇为精致割起手上的扎带也是无比的流畅,可见确实是样好东西,而卡洛斯这样的人随身带着匕首,一定程度上也说明这个人时时刻刻都有一种防备人的心理,就算随身没有枪支什么的东西防身,但是也有这样的匕首可以让敌人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死在他的刀口之下,一招毙命的凶器啊。
他慢慢的收起了那明晃晃的匕首,样子也是不急不缓,向淳拿掉尼龙扎带之后,想起自己是被人针刺了脖颈,“他们用在我什么上的是什么药?”
“放心好了,并没有副作用,不过是会让你混睡一会儿。”他拿出电话,看了看里面的邮件,对于绑架她过来的这件事情,反应很是平淡,就好像是接来了一个朋友到家里玩一般。
“那不妨直说你的计划吧,我想你大费周章的把我弄到这里绝对不是想请我吃顿饭或者是让我尽地主之谊招待你的吧?”
卡洛斯坐到对面那有点简陋的沙发上,缓缓的陈述道:“这没什么好说的,我来就是要带你离开这里。”
“带我离开?去哪,为什么?我就算认识你哥哥冯祉荐,可涉及你们俩恩怨的事情我并不知道,你没有必要因为他的事情而迁怒与我,何况我现在是伊川的妻子,不是什么就算真的失踪也不会被人发现的流浪汉,你确定绑架我真的是你仔细考虑过的事情吗?”
“理由有很多种,伊太太,我想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的是,你和冯祉荐之间还是有很暧昧的关系的,其他我不多说,我想你前阵子也有看过关于我的新闻吧,怎么说的来着?我在家中被炸伤对吧?难道这不是你一手促成的?你和冯祉荐串通一气引我上钩,然后设计把项链留下,让我去找冯祉荐保险箱里的秘密,最后在我打保险箱主意的时候自动引爆那颗埋伏已久的炸弹,只有我死了之后,冯祉荐才能光明正大的回到家中,不得不说这方法确实高杆。”
卡洛斯拿起一瓶金酒倒进了桌子上摆着的杯子里,这小地方不像是能出这种酒水的地方,倒像是卡洛斯不远万里从远在东半球的日本带回来的。
向淳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已经知晓事情的原委了,她推诿道:“我想你由始至终都误会了一件事,这个项链会被你认出来,完全不是我设计的好吗?那天是谁带着我去泡温泉的,又是谁安排的男女混浴?如果我只是从殡仪馆走出来然后搭车回了我自己的酒店,谁又能看见我脖子上的项链?这明明就是你自己让自己一步一步走到冯祉荐陷阱的地方,原本他把项链交给我的时候,也是告诉我说,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就让我把项链扔掉、烧掉或者别的什么方法让它消失。谁会想到你在这样的时候,在这样的场合拿走了我的项链,为此我一个人想了很多办法和温泉老板联系,看看她有没有捡到我的项链,谁知道店老板也是一无所获,我又怎么会想到,这炸弹陷阱最后还是落到了你的手上,而你总是谨慎的想着扳倒你的哥哥,没想到却因为好奇心险些让自己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