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我直起自己的身板,一副准备英勇就义的表情看着他,这男人如果永远都活在仇恨当中,那我也别想着能过上什么好日子了!既然他愿意如此,我拼上一生也奉陪到底了!
激怒他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我更不愿意去激怒他,可是没有办法,这个男人总是让我不痛快,我觉得我真的是太过于懦弱了才会被他所胁迫。
不过我从来没想过,我如果一旦激怒他,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陆悯一把拉住我的手抢夺过我手中的电话,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我看见那屏幕顿时碎成了网状模样,电池也跟着摔了出去,零件散了一地。我刚想发作,他的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抢走了我手中的钥匙,他胡乱的打开了房门,最后一把把我推进了屋子里,整个屋子就那么点大,我在心里暗暗祈祷他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现在想着防备已经太晚了。他抓着我的手腕就不在放开,不论我怎么叫骂挣扎,他的手都像是铁掌一般难以挣脱。最后我被他拉进了卧室。
那卧室小小的一间,除了放上一张床和一个小柜子就再也放不下别的物品了。被他拉进来之后,我才觉得自己想象的那些报复行为都及不上这一件来的可怕,令我感到心惊胆寒。
一个男人强行将一个女人拖进卧室,我想下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已经不需要再解释了。
我被他抛在了床上,不算软的床垫弄疼了我的脊背,我的脑袋也因为撞到了床垫上而感到一阵头晕,但是他并没有给我任何喘息的几乎,整个人直接压到了我的身上,他解下来的领带直接将我的手腕捆住后绑在了我那个床头上。
被这样对待的我,口中胡乱的骂着他,他拿起我早晨扔在一边的一个小背心塞到了我的嘴里,然后他用蛮力迫使我反转身子,跪在床上,我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可是不论我怎么哭他都不会理睬我,更不会看见我害怕的神情,我不想自己就这样被他蹂躏,我不想恨他,可是不得不恨他!
我一边哭一边颤抖着,身子就像是秋风中独自守在枝头上的枯叶,瑟瑟缩缩的抖动着,眼泪打湿了我身下的床单。
不知道为什么陆悯并没有做出我想象中更可怕的事情出来,只不过他做了一件令我感到十分羞愧的事情。
我不知道事情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结束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手上的束缚已经取掉了,卧室里面的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就好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但是我知道发生了什么,陆悯把他的一切都烙印在了我的身上,我不想评价这个男人什么,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去纠结,我只想结束这一切,想到这儿异常干涩的眼角又流下泪来,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流泪,只觉得现在、此时此刻仿佛一年前的那段难熬的时间又回来了,我苦苦的撑到了现在,却又觉得自己像是在广场上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绝望再度席卷了我的生活,我以为自己很坚强,但是不是的,我懦弱,懦弱的害怕未来,害怕陆悯再用更伤人的手段对付我和我的家人,我现在十分相见我的父母,相见我那个流里流气的哥哥,只有在他们身边,我才能真正的体会到什么是幸福,而现在的一切,都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的假象,我以为陆悯会就此罢手,放掉我们一家,可是现在我觉得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他恨我们家所有人,他恨我忘掉以前的种种心甘情愿的过着现在的生活,他见不得我开心,他会想办法让我一次又一次的受伤流泪。
我想下床,但是疼痛的感觉比第一次还要强烈,这一次我觉得我肯定是下不了床了。我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全身说不出的难受,头更像是胀大了一倍一样又沉又重,本来就全身酸痛的我更懒得去下床了,我只是瞄了一样墙上的时间,看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想想反正我也不去上班了,倒不如就这么睡下去吧……有什么事情等我能动了、想动了再说。
这一觉我睡得极其不踏实,我似乎梦到了以前的事情,我梦见我在巴尔的摩的家中和艳生在院子里玩耍,虽然我和陆悯不熟悉,只知道他是园丁的孩子,但是艳生哥把他叫来一起玩的时候我并没有排斥他,他长得很好看,也很可爱,只是不如艳生哥那般皮实、又笑又闹的,看着就很安静,就像是婶婶一样很安静。
然后又梦到了我十八岁那年的圣诞上,陆悯也在家中,他穿着白色条纹衬衫和灰色的羊毛坎肩,戴着一副眼睛很是斯文的样子,拿着我母亲送的圣诞礼物还有点不适应的样子。那个时候的陆悯真的是很纯洁很善良,怎么看都不像是现在这般阴晴不定……
也不知道是噩梦还是好梦,就这么穿插着在脑海中一刻也不消停,睡梦中的我几次翻身想要结束这样的梦境可是很遗憾,却未能如愿,等我闻见一股奇怪的味道想要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眼屎几乎已经糊住了我的眼角,我睁不开眼睛了。
不会是我们家着了大火吧……
我用力揉了两下眼睛,总算是把眼睛揉开了,客厅里想起了一点奇怪的声音,脚步声令外面的地板吱嘎作响,但是对方还试图放轻脚步,可是地板声还是出卖了始作俑者。
我的第一反应是我的钱包还在客厅里,这边不是什么富人区,可是被小偷造访也不是什么少有的事情。
我闭上眼睛乞求着,希望对方拿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赶快走吧,我是没有力气赶过去跟对方搏斗了。
想到自己还没穿衣服,我就更加绷紧了一根弦。
但是我分明的听见对方的脚步往我卧室走了过来,我瞪大了我肿得像是核桃一般的眼睛,屏住呼吸死死的盯住门板,我想这个时候如果对方看见我这个样子也会吓得跌倒吧,我的脸也一定肿得像是个浮尸一样。
门忽然开了,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让我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混蛋。
说到这些莺莺燕燕,向淳想起了田爱佳的事情,之前因为他处于失忆阶段,向淳自然不需要和伊川讲起关于田爱佳的事情,现在他都想起来了,便道:“之前有一件事情我一直觉得有些耿耿于怀,那个时候你失忆这件事情自然就不方便和你讲起。你之前应该是和赵飞云已经商量好了要来法国来看艳生的事情。我不知道田爱佳是怎么知道的,那阵子冯祉荐正好也在法国,我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我在法国这件事情的,但是她事先知道了你要来法国的消息,然后就打匿名电话给冯祉荐,我想她应该是误会了我和冯祉荐的关系,她告诉冯祉荐说你要来法国,她让冯祉荐先把我带走躲开你,之后冯祉荐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我想了想,在当时跟你走的最近的女人就是她了,除了她我想不出谁会当我是绊脚石,非要冯祉荐把我带走。”
“这件事情我也听赵飞云说过……只是想不到田爱佳过分涉及别人隐私到了这个地步,知道我要来法国的人除了赵飞云就只有我自己,赵飞云不会这么愚蠢的把这件事情泄露给田爱佳的……”
“如果不是赵飞云说出去的,那么难道是田爱佳一直在私底下监视着你?”向淳觉得这个可能性或许更大一些,但是这么做未免也太冒险了,而且这样子一旦曝光,也会让伊川极度反感她吧?
她这么做真的有些过分了。
“监视的话……我觉得不大可能,毕竟我每一天都是很小心的,不过不能不排除我和赵飞云的谈话是不是被监听了,我这几天会让他把我的住处还有原来的办公室都彻底的清查一遍的。”
如果这会威胁道向淳和孩子的安全的话,伊川是绝对不会饶过田爱佳的,这个女人确实有些做事极端,如果这种行为用在商业上,伊川只能说这个女人很有胆识,但是用在他的家人和自己的身上,伊川可就不会那么让她好过了。
“不说这个了,现在我们回家了,讲些让人觉得高兴的事情。爷爷现在还在楼下和艳生玩呢吧?他是不是很喜欢艳生?”说起自己人见人爱的儿子,他这个做父亲的也觉得与有荣焉。
“嗯,看得出来爷爷是很喜欢艳生,刚才就要给他一大红包,我说艳生年纪还小给红包他也不知道。你爷爷说红包是一定要给的,将来要一直给到结婚生子。”
“看来这也不是不可能,爷爷的身体最近挺好的,至少现在家里人都全了,他就不会那么操心了。”
他淡淡的笑着,这不是向淳第一次看见伊川坐在轮椅上,但是坐在轮椅上的伊川却不会让人觉得他和正常状态的人有什么差别,总是那么自信且风度翩翩,好像什么也不会掩盖得了他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