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的想法是想要一个绝顶漂亮的,聪明的,能和我一样可以站在最高点的女人,不过现在想想,我似乎已经转了口味喜欢居家型的,身材丰满、软软的,性格温柔床上功夫好,那里又软又水多的——”
向淳毫不客气的照着伊川的头就给了他一巴掌。
伊川笑着,打是亲骂是爱说得真好。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哪里丰满……你明明是说我胖了吧!”
“丰满怎么会和胖的概念混淆呢?丰满就是胸大、腰细、长腿、丰臀,这才是丰满,胖的那个不叫丰满,那叫丰腴。再说,我自己的老婆自然是哪里都爱,都这个年纪了,已经过了喜欢漂亮女人的年纪了,如果漂亮女人能够满足我,我早在二十岁出头就结婚了,何必要等到遇见你?这是缘分,缘分就是让我娶了你。”
向淳眯着眼睛看着他,心想着这个男人还真是油嘴滑舌,说真话说假话都让人觉得甜美的让人受不了,自己也是活该栽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上,要不然自己怎么会惹上了这个男人?
初见陆悯是在我十四岁那年,那时候他刚从伊顿放假回来,包括我父亲伊川、母亲向淳在内都对这个男孩表示出了异于常人的喜欢。我一直不明白一个跟自己姓氏毫无关系的男孩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呢?尤其是我爸爸伊川,对这个男孩子的赞誉都超过了艳生哥哥。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男孩是我大伯伊尹他的前任妻子许涵怀上的私生子。他的生父李元义和生母许涵曾经密谋绑架、杀害我父母,后来我父母两个人逃脱之后,李元义便和许涵远走高飞了,当时李元义和许涵因为生活艰苦加上当时很多事情加在了一起,孕妇压力过大早产生下了陆悯。因为早产儿生下来便被隔离在了保温箱里,当时医院还有一个病弱的弃婴,我父亲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把陆悯和那个弃婴调包,所以陆悯就成了我们家的半个养子,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财产的原因,陆悯被父亲安排给了家中的园丁陆叔叔做养子,所以现在他既不姓李,也不姓伊,而是姓陆。
我父母对他是很好的,甚至动用家族的力量将这个名义上是园丁儿子的陆悯送到了伊顿中学,那是一个纯正的贵族学校,我父亲都没有把艳生哥送进去,而是送这个陆悯去,这的的确确是件耐人寻味的事情。
园丁的儿子在我们家享受高等待遇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估计陆悯也是知道的,我父亲也是一直对外宣称这个孩子是伊家助养的孩子,因为他的年纪和艳生哥差了七八个月,父母见到他的时候也不过是出生一个多月,所以陆悯在伊家呆着的时间更长一些,也许在我更小的时候见过这个男孩,可是我脑袋有时候不大好使,可能也记不得小时候的事情了,但是有陆悯的记忆以来,大概就是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吧。
不过就算我中文不是很好,也能知道他名字里的“悯”字不像是给正常孩子起的名字,听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味道,不过大家叫他英文名加布里埃尔的时候也就没感觉有什么奇怪的了,当时我想这么招人喜欢的男孩子,十之八九是用来辅佐艳生哥的。艳生哥虽然也很优秀,但是总不如陆悯这样努力和用功。
就在去年,家中遭遇了很大的变故,我父母被囚禁在了太平洋的一个私人小岛上,虽然那里有人照顾他们,但是家中的大权已经从我哥哥伊艳生变成了陆悯,起初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甚至痛哭流涕的质问过陆悯,后来我和小岛上的父母通过电话,终于知道了事情的起因是什么,这是陆悯的报复,为他的生身父母报仇来了。
做了二十四年的公主,一下子大学毕业就成了一个普通人,艳生哥不知道是死还是活,杳无音讯,我倒还好些,曾在别人的见识下与父母有过一次视频,知道陆悯并没有折磨他们我才勉强放下心来。我告诉父母自己毕业了,正在求职当中,父母也说了自己目前的情况,然后再多余的信息,我也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艳生讨喜,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靠谱的人,嬉皮笑脸的,我作为伊家唯一一个还有良知的女儿,顶着张厚脸皮拿出去年在过年时候穿的礼服,来到了同学家办的类似于庆祝自己女儿顺利走上接班人岗位的小舞会。
说是庆祝,实际上谁都能看出来这是一场相亲大会,来的人都是一些商业人士,尤其是单身青年比较多,大一些的也就是三十五六,年轻的基本都是跟着自己父母来的,大有攀亲事的意思。我被同学邀请来实际上就是凑个人数,舞池里多我不多、少我不少,何况总觉得尴尬的我连男伴都没有带,匆匆的从一个补课班教完一堆小鬼就赶了过来。
因为晚餐还没找落,这边又是一些不认识的年轻人,我实在是没什么交际的冲动。想想自己参加过无数个大大小小的酒会舞会,一向是众星捧月的人儿,现在真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陆先生能来,真是我们家的荣幸啊。”
陆先生?
我现在听到姓陆的,就觉得全身难受,因为这个姓氏就只会让我想到那个白眼狼。
大概是心情不好、又饥又饿的缘故,我也顾不上什么淑女不淑女的了,拿起餐盘和餐夹,往自己的餐盘里夹了七八个寿司,又拿了一杯香槟然后跑到不大起眼的盆栽后面的小椅子上吃了起来。
边吃边咒骂这些曾经视我父亲为座上宾的人,现在看见我这个女儿都装作不认识了,陆悯他真是厉害啊,让所有人孤立起我和艳生哥,让我都没机会去大企业面试,因为只要面试官看到简历上写着伊靖生,那么想都不要想,我可能连面试官长得是扁是圆都不知道就被人把简历扔进了碎纸机离了。
就算我在学业上表现得再勇猛无敌,我在大公司的求职路上还不如那些高中生来的顺畅,就因为这样我不得不跑到一个华人居住的街区中,在一个补习班上当小老师,华人重视教育是非常出名的,加上我是名牌大学毕业,中文英文都能讲,所以这份工作来的还算容易些,薪水虽然不能说是年薪多少,但是时薪给的也算丰厚,至少一个月能让我把吃喝拉撒的事情都解决掉,没什么大笔消费的话,可能还能攒下来一千美金。
这一千美金就留着做应急需要吧,虽然我很想念我父母和我那个不着调的哥哥,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边离空调比较近,坐久了会感冒的。”
我抬起眼皮,第一回感觉看见的男人像是一个天使。以前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但是在现在这样特殊的原因之下,有男人会这样关怀我,哪怕只是一句话,也让我感动的不得了。
“没关系,我是饿了,怕吃香太难看,所以在这里先吃些东西,一会儿我就走开的。”
虽然是这样,我也不得不硬挺着自己的自尊心在这里呆着,我不想那些明明认识我的人看见我却装作不认识,然后趁着我不注意还在私下窃窃私语,她们以为我看不见,但是我都能够感受到。
我妈妈说过伊家的女人或许不如伊家的男人那般夺目和优秀,但也是了不起的,尤其我是伊川的孩子,烂船也有三斤钉!
“怎么会,像你这般的女孩子,就算是狼吞虎咽,在别人看来也是一幅美好的画面。”
我忍不住因为这男人的赞美咳嗽起来,虽然人家是好意,为什么觉得现在用在我身上有点不伦不类的?
“伊靖生?”
我忍着被呛死危险也不能把嘴里的寿司吐出来,让对面刚刚夸我像是一幅画的男人感觉到不妥。
男人看出我的难过劲,伸手替我拍背,但是有个人用更快地速度拉住了男人的手臂,将他拽到了一边。
“吐出来。”有人夺过我手中的餐盘直接送到了我的眼皮底下命令道,“吐出来,听见没有?你想去医院把气管切开吗?”
再不吐出来我估计一会儿就会把这嘴里的饭粒都喷出来了。只能勉为其难的将嘴里的食物吐回到盘子里。
嘴巴里的空间变得通畅起来,我咳了一会儿才把气捋顺了,这才看见端着我吐了事物的盘子的男人是谁。
还真是那位姓陆的先生。
“走开。”我冷着声调看着这个阴险的卑鄙男人。
陆悯并没被这样的气氛弄得不舒服,似乎早就会预料到我是这样的态度,既然这样他还过来凑什么热闹,难不成我真的会把自己憋死不成?
“看你的狼狈样子。”陆悯的声音带着几分冷冽,似乎又含着嘲讽的意思。
在他面前即便我是个乞丐,我也会堂堂正正的站在他面前,露出我认为最完美的微笑,像是女王一般睨着他。
想想他软禁我父母的时候,我是多么可怜的乞求着他,结果呢?他毫不留情的在我的家中赶走了我。让我成为一个居无定所的流浪者,要不是我手腕上的手表值钱,我想我现在一定冻死在街头了。
“我是狼狈极了,可这不是拜你所赐吗?现在你看见我过得不好,是不是心理特别的开心?我告诉你,我们伊家人是从来不会认输的,只要我还活着,我总有一天会扳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