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伊川极其不愿意这样毫无理智的去宠爱一个女人,因为你过分的放低自己的身份就会被这个女人永远的压在低下,就拿他和向淳来说吧,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两个人明明互相喜欢,每次不都是在床上滚的热火朝天的?他的眼神里明明满眼都写着“我好爱你,恨不得为你做一切事情”。可下了床,人又冷了回去,再问起要不要交往,她就总是回避这个问题,或者从来不正面回答他,总是告诉他,他的伤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等到他痊愈了再说吧。
一开始他认为是向淳嫌弃自己现在这副落魄样子,毕竟不是所有女人都能接受一个残疾人做自己的男朋友,虽然他并不是残废,但是现在他确确实实生活不能自理,他需要借助他人才能过完一天的生活。可是她却不嫌弃自己,并且在自己行动不便的时候跟他上了床,这难道不是因为爱的缘故吗?他觉得这就是爱,如果单纯的觉得他是个有钱人就想着上床,以后至少能从这里分到不少钱,他觉得向淳还不是这种人,如果是的话,他说要追求她的时候,不正应该泪流满面的答应下来吗?多好的机会!?
所以说,伊川不愿意去宠着一个女人,他觉得自己已经有点在向淳的问题上丧失自我了。每次向淳都在主导地位上,就连床上也是,他怎么能继续这么宠着这个女人?所以这一次他一定要对她说不。
向淳独自一人采买了很多东西回来,上到专门给伊川吃的补品,下到给艳生用的纸尿裤。充分显示出作为一个曾经的家庭主妇的样子,就算是大家都不说出口,也能看得出向淳和伊川的关系远远不是说的那样单纯的看护关系。因为向淳对待伊川简直就像是对待自己的男人一样,而伊川对向淳,那就跟不用说了,眼神就能出卖他所有的情绪,甚至可以说他已经爱上这个女人了,他生病卧床期间和向淳相处的日子,比在一起同样时间的情侣还要长。
“买了好多东西回来,怎么没叫赵飞云去接你,你一个人拿得了那么多东西吗?”伊川仰卧在床上,想起来但是又怕影响自己的身体,所以只能忍受着看着天花板。
“还好,我一个人可以拿很重很重的啤酒桶,比你想象的要能干得多。”向淳从购物袋里拿出一块糖看伊川仰躺着看天花板无聊的样子有点呆呆的,于是拨开糖纸,送到了她的嘴边。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腰疼吗?”
“没有,只是觉得心情不好。”伊川将头转向一边不看向淳的脸。
向淳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又惹到他了,伊川的性子就是这样阴晴不定,但是也不是说没有理由的,伊川所做的一切都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的,尽管她不一定会知道是因为什么。
“那怎么做,心情才能变好呢?”向淳也不劝他,自己把糖丸放进了嘴里。
“说不清楚。”伊川有些置气的道,反正向淳说什么他就否定什么。
“我在一家咖啡店里找到了一款巧克力蛋糕,我知道你很喜欢巴尔的摩那家的蛋糕,因为法国的甜点是很出名的,所以我就在购物的中途去他家尝试了一下,味道绝不亚于你喜欢的那家,所以我买了一块带给你,如果你喜欢,可以用来做下午茶点。”向淳看他睡衣上的一颗扣子要掉了下来,上手想要拿下来,然后找时间弄一下的时候,伊川的手刚好打了向淳的手一下,并不让她碰自己。
这个时候向淳才感觉到事件的“严重性”,他这是在跟谁闹脾气呢?
向淳伸出去的手,慢慢的缩了回来,就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的看着他,都说病人在养病期间的脾气会变得并不是很稳定,是不是因为躺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脾气变得急躁了呢?
“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可以说出来啊,是不是我又不经意的惹到你了?”
看了一眼室内温度,看样子也不是因为温度过高引起的。
“你没惹到我,就是我单纯的心情不好。”
“那我出去,让你一个人静一静。”向淳摇摇头,并没有想明白自己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进来,伊川的脾气就变坏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子,很失礼?”伊川忽然转过头看向她,莫名其妙的发问道。
向淳眨眨眼,不知道伊川又在像什么,不过她回答道:“不会啊,每个人都有这种没来由就脾气不好的时候,怎么了?”
伊川真想有一种翻白眼的冲动,好在自己比较注重形象,并没有付之行动。
“你觉得这样算是在可理解的范围内?这几天我可是没少看你这样子呢。”伊川挑着眉毛道。
“你是病人,情绪上有波动这很正常,在可理解的范围内,而且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因为在复健的时候,病人的情绪起伏会更大,效果显著的时候整个人就会乐观并且兴奋,如果复健效果并不是很明显的时候,有的人就会低落、闹脾气,甚至也会放弃,所以我觉得你现在发发小脾气这样的事情是小巫见大巫,并没有什么说不通的。”
伊川最近吃了很多补品,汤水什么的更是没断过,可是就是不见人胖起来,反而最近开始有变瘦的倾向,而且这么久都没运动过了,不知道腿部肌肉的状态怎么样了。向淳怕他身体不好,更是变本加厉的给伊川吃好多好东西,照顾得比以前更加细心了。简直比照顾艳生还要细心,现在有佣人帮着带艳生,所以向淳才不用走到哪里抱到哪里。这个时候的伊川,真的就像是她的第二个儿子一样了。
“所以你现在对我是百般忍耐吧,不管我做出多么让人费解的事情,你也当这些是正常现象?”伊川有些哭笑不得,“我一个大男人,不需要你像是个小孩子一样的对待我,我有自己的行为能力,虽然我不能动,但是我是成年人,也是你可以倾诉的对象,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总觉得我闹脾气是正常的,而你生气、你不开心的时候不说话,我要是想问一下,你从来不向我吐露心声呢?你不是病人,这些也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有什么事情你也不妨跟我说说,这都太正常了,我可以为你分担一些事情。”
“那些困扰我的事情都是一些小事,我也是成年人,有些事情我可以处理的,不需要什么事情都拿出来跟别人倾诉啊。”向淳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自己最近为冯祉荐的事情而感到有些不快。
确实,说起这件事情她并没有觉得特别的悲哀什么的,并不是因为冯祉荐只是一个单纯的恩人的缘故,而是他死得也太过于蹊跷了。
那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亡,并且还跟他煞有其事说什么如果他死了就烧掉他送的项链,可是现在她觉得既然已经预感到了有人即将对自己不利,那一定有所防备,怎么会这么简单的一场车祸就解决了的一切,是他真的死了,还是他用自己的死来摆脱仇家的算计?
所以现在困扰向淳的不是冯祉荐的死,而是冯祉荐是不是真的死了。
她很想去葬礼一探究竟,但是也听说当时车祸造成了车身爆炸,尸体都已经不全了,其实要想知道死的是不是他很容易,只要做DNA检测就可以,可是他的表弟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当作车祸处理,在这阵子决定下葬,所以就算是她去了也看不见冯祉荐的尸首,更无法得知尸体是不是冯祉荐的,所以她去不去的关系并不是很大,可是自己忍不住的就是想知道冯祉荐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真的死了,那这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向淳坐在伊川的床边,为了让他看自己更方便,她也坐近了一些。
“前阵子我心情有点不好,是因为我的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去世了,他之前还跟我见过面,但是过了没多久他就出了这样的意外,所以我脑子有点乱。”
说到冯祉荐的死,这让向淳的情绪明显的低落下来。伊川见状虽然自己也感觉到不舒服,可还是忍不住可怜起这个女人来,说来向淳还是他的一根软肋,他就是舍不得这个女人,见不得这个女人不开心。
“那男人不会凑巧就是孩子的父亲吧?”伊川最忌讳的就是这个,他可以和活人斗智斗勇,但是一个死人就算他完美得像是天神一样,他始终都不会赢过一个死人。
听了伊川的话,向淳才明白这个男人在她回来之后说话就变得阴阳怪气的原因了,原来是在这里一直吃着飞醋。
原本说着严肃话题的向淳忽然为伊川这种小心眼的心态逗得笑了起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伊川,只是觉得这样的伊川小心眼得可爱。
“笑什么?”向淳这一笑,让伊川也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奇怪的话题了吗?这是他很严肃的问话吧?
向淳忍了忍笑容道:“艳生的爸爸不是冯祉荐啊,有一次艳生生病的时候,我那时候生活很拮据,是他给我汇过来一笔钱,才让艳生的病有钱治下去的。就是前阵子他跟我见面的时候,也给了我一笔钱,我就觉得当时他言谈举止都很奇怪,谁知道现在这个人怎么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