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她的家庭造就了她这样的性格。甚至可以说是她的父母把她宠坏了,但是我觉得可能是他们家的人普遍脾气都不大好,例如说向淳,如果你跟她熟悉的话,我想你也会觉得她脾气也不小的。”伊昊天觉得家教可能是一部分,但是极大部分有可能是因为遗传。
伊昊天看了一眼向淳,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灵堂上的照片和前方走来走去的那些熟悉的和不熟悉的面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在伊昊天看来这女人是因为听了自己妹妹的话而感到伤心了,即便没有伤心,想必也是十分在意以前的过往,不然不会这么安静。
于是他和冯祉荐都十分有默契的不在讨论这件事情了。
一个女人最最低贱的工作就是从事********的工作,但是这都被人视为是好逸恶劳的表现,伊昊天会为向淳出头,完全是因为自己母亲的关系,而且她的言语中让他感受到了小时候母亲就是生活在这样的眼光中过了一辈子,并不是所有女人会心甘情愿的做这种工作,他们也有自己的难处。
像向淳这样的小姐身份,也做了那样的事情的话,可见当初她的父母对她有多么的不好,而且就算是去做了这样的工作者,以她的姿色,去做人家的情妇也好过去********,而且自己获利很多。
所以她真的是这样的工作者吗?
“你觉得这是真的吗?”伊昊天有些疑问,一直想验证自己想法的他甚至找冯祉荐开导自己。
“什么?”冯祉荐对于伊昊天没来由的一句话而感到有些摸不到头脑。
“我是说……向淳以前……真的吗?”伊昊天还是有点不敢直言。
冯祉荐笑了笑,“这个我可不知道,不过你也可以想想,伊川是什么样的身份,而向淳在没有父母做靠山的情况下,两个人的交集是什么,就按照当时的状态设想,伊川是商界名流,而向淳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两人能有什么交集呢?我想十之八九是因为伊川在那种场合遇见过向淳吧,而且你要知道向淳可是伊尹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我想两个人能够被牵连在一块,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伊尹的关系。”
对,没错,伊川需要的是向淳的肾脏,这难道就是伊川认识向淳的原因?伊川和向淳之间在肾脏和婚姻上打成了什么协议吗?
难道两个人的婚姻就是一笔交易?
伊昊天不禁有些可怜起这个女人来。
难道她有这么喜欢伊川,不惜牺牲自己的一个肾脏?
参见葬礼的人都有个环节是去瞻仰遗容的,向淳并没有上前,而是让开自己的位置让伊昊天去。
冯祉荐好奇,便问道:“为什么不去看一眼?”
“我怕我走过去的时候会把呕吐物吐进棺材里。”他活着的时候都没有正眼看过她,他死了,她又怎么会去看他??
“没那么夸张吧。”冯祉荐知道向淳一直有心结,但这始终是要面对的事情。
“我想如果我母亲再去世的话,我是不会出现的,因为现在我对他们没有半点感情,假惺惺的出席一个葬礼又有什么用呢,大家根本就不会在意的,就算是去了有可能还会自取其辱,自己家人怎么见你,兴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下贱的妓女,你说这样的父母,我又有什么好祭奠的,死了或者活着,都跟我没有一点关系的,我想我们之间早就已经恩断义绝了。”
向淳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变得又硬又冷了,这不是她第一次这么感觉,就算是已经没有联系了,可是黄亦晨那么说自己,她的心里还是被她的一番话说得有些堵的慌,总觉得自己有一口气塞在那里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世事无常,每个人的遭遇都是不大相同的,这不是你的错,你还是放宽心思,多多想想你和伊川的孩子吧,我觉得这才是一个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候,不应该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带到以后的生活中,而且现在你也早就和这个家划清了关系,没有所谓的纠葛了,那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冯祉荐立在她的身侧,看着伊昊天在向木棺里的尸体很虔诚的在鞠了一躬,“这个男人虽然有些古怪,可从刚才的事情来看,还是挺有趣的人,这人若要是做朋友,可能会带人不错呢。”
向淳冷笑了一声,“冯先生你这是在试探我,还是真的在说天真的话呢?”
“当然是诚心的说,怎么会是试探你?我可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情。”他低声否认道。
“你要是交朋友我可不介意,到时候这男人要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冯先生后果自负好了,别说我没提醒过你。”向淳对伊昊天的态度还是有所保留的,虽然他今天替自己讨了回公道,她很感谢他,但是平心而论的话,这不过是黄亦晨的话刺痛了他而已,无所谓给谁出头,他也不过是看不过去了而已。
“能有什么后果,他又不是什么恐怖分子。”他不着痕迹的笑了一下。
向淳也不愿意再跟他多说了,从刚才开始她就有种恶心的感觉,她猜想可能是自己的孕吐反应又开始了,她跟冯祉荐摆了摆手,“我先去一趟卫生间,你帮我转告一下伊昊天好了。”
说着她小步地跑向了灵堂外边不远的洗手间。正打算推门的空档,男卫生间里跑出来一个清洁工打扮的人,他拉着向淳急急忙忙的说道,“里边,里边有个人晕倒了,你看看是不是你认识的,快去送医院啊,我看他就像是要死了一样!”
向淳被清洁工一说,连忙转身脱开了隔壁男卫生间的大门,洗手台的水还在哗哗的留着,而地上的男人昏死了过去,向淳一看,这地上躺着的正是傅卓华。
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
向淳连忙蹲下身去试探傅卓华的鼻息和脉搏的跳动,因为着急,她总是感觉不到脉搏,而他这个样子看起来也好可怕,好像已经停止了呼吸。
“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医院打电话,要他们派救护车来!”向淳冲着愣在一边的清洁工喊道,而自己迅速的将傅卓华的身子放平在地面上,然后解开他的上衣扣子、衬衫扣子,一路直到他露出胸膛,最后连腰带都不放过一并解开,然后手心托起他的脖颈,让他的下巴略微上扬,一手抵住他的下巴,将他的嘴巴打开,猛含了一口气,捏住她的鼻子,对准他的口呼了进去,反复三次,又将手掌叠在一起,帮傅卓华做急救措施。
现在的人工作压力大,有时候要是休息不好的话,不仅仅会身体亚健康,甚至有些人生前什么病症也没有,但是忽然因为冠心病而猝死,向淳最担心的就是黄家的事情拖垮了傅卓华,如果只是累病了倒还好说,如果人死在黄家,那不仅仅是黄家的损失,甚至是整个公司的损失,她跟傅卓华以及黄家即便有很大的矛盾,但是仅凭两人之前的私交,说什么向淳都不会愿意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知道向淳去了卫生间但是迟迟未归,伊昊天就总是担心孕妇是不是摔倒了,晕倒了什么,问清楚卫生间的位置之后,自己直接就找了过去,还没等自己去敲门,就看见男用卫生间的大门敞开着,向淳正在做心脏复苏术,因为心脏复苏术要费很大的力气,但是身体始终不大强壮的她,还是渐渐的有些体力不支,而向淳正好看见伊昊天站在外边,急忙招手让他过来帮忙。
他一看地上的人正是黄家的家属之一,急忙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我来的时候就有清洁人员告诉我这有个人晕倒了,我进来的时候才发现地上躺着的是傅卓华,我猜可能是最近黄家的事情给了他太多的压力,而他一个人还承担着公司的运营,一定是太累了才晕倒的,这边已经有人叫了救护车。”一边说着,她一边用力的挤压他的胸腔。
伊昊天毕竟是男人,力气又比较大,经过他做了几套之后,傅卓华已经有了自主呼吸的迹象了,两人这才放下心来,没过多一会儿,救护车就将傅卓华带离了这儿,因为黄家母女二人还要呆在灵堂这边,所以向淳和伊昊天随着救护车一起跟着傅卓华来到了医院。
经过医生的一番诊断之后确定,傅卓华已经没有大碍,但是需要休息一段时间用来缓和这段时期的超负荷工作,每个人的身体都是有极限的,如此透支自己的身体健康会为将来埋下疾病隐患,医生不知道向淳和病人的关系,只当两人是夫妻,把一些应该注意的不应该做的事情和向淳讲了一堆儿,这才放向淳去病房看望挂着吊瓶身上插着一堆管子,还在熟睡中的傅卓华。
“应该没什么事情吧,干嘛还大大小小的弄这么一堆东西?”他指指有些大排场的医疗设备。
“还得观察二十四小时呢,不过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向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反复翻着一份报纸打发时间。
伊昊天看了一眼手表,从到这里参加葬礼到送傅卓华来这里看病,现在一番折腾都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她不仅没看她父亲一眼,甚至连棺材下葬都没赶上。
真不知道她这次长途飞行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现在也该准备回酒店去休息了,明天还要赶飞机飞回去呢,我想到了晚上他就会活蹦乱跳的了。”伊昊天提示她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里,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但是看向淳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走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