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受了委屈的陈兴,一下班,就提着包冲进了酒吧,不停的喝着。
不一会袁伟也来了。
“什么事啊,找我?”袁伟在陈兴旁边坐下,并没急着点酒。
“你来了。我找你了吗?不是你找我吗?”陈兴已经喝的二麻二麻的了。
“你给我打电话的嘛,咋又成了我找你了撒。”袁伟看了眼调酒师,调酒师指指陈兴,又摇头头。
“你喝多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放屁!老子这么多年的酒蒙子,从未喝醉过。”陈兴的表情有些混乱,举着酒杯,一把搂住陈兴,“喝,喝啊!”
“哎呀,撒了我一身。”袁伟抱住陈兴,陈兴载到在他怀里,酒杯顺着手溜下,砸在地上,滚到了黑暗的角落里。
“老兄啊,你真是!”袁伟每次都要来给他收拾烂摊子,看着他每次都喝的这么窝囊,袁伟也感到有心无力。
袁伟结了酒钱,和调酒师一起把他扛进车里。为了防止他吐一车,还在他嘴上套了个塑料袋。
陈兴趴在后座,嘴上到这袋子,里面的呕吐物散发出浓郁的酸味。袁伟捏着鼻子,赶紧打开车窗和天窗,这才得以喘息。
车一抖,陈兴就开始剧烈的干呕起来,袁伟听到这声音吓坏了,一边开车一边不时地回头看他,对他喊:“你悠着点啊!往袋子里吐,千万别吐到车里!额滴娘嘞,你是喝了多少啊。”
陈兴缓慢的直起身子,车一个转弯,陈兴又被摔了回去,他有慢慢爬起来,把头伸出窗外,张大嘴吧,风呼呼呼的往里灌。
就这样车开了一路,陈兴吐了一路。
袁伟被他搞得精疲力尽,还多亏这位大爷没吐到车上,不过那股味道太恶心。
袁伟扶着陈兴跌跌撞撞的往三楼爬,天早就黑了,楼道里的声控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的,袁伟只能拖着他,一步一步的摸索着往上走。
脚下一个踩空,连带着陈兴一通滚倒在二楼。
“陈兴,陈兴!你太沉了吧,压死我了,起来,起来!”袁伟废了吃奶得劲才把流着口水的陈兴从自己身上推开。
“起来,起来啊!”袁伟拽着陈兴的一条胳膊,硬是拉不起来,自己也瘫倒在墙边,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陈兴嘴里含糊的念叨着什么,趴在冰凉的地上,却睡得比谁都香。
二楼尽头的大门开了,一道温暖的光束照亮了楼道,袁伟逆着光看不清是谁在等后面,抬起手当在眼前,向光源走去。
“都说三十而立,可我啊只能是三十而已,而已。在上海的时候,我白天发传单,晚上送外卖,一单五毛钱,五毛钱掉在地上都没人捡。我一个月拼死拼活赚的钱正正好好够付房租你知道吗,我是一毛钱都不敢乱花,有时候房东还涨价,其实房子涨价不可,最可怕的是,我不停不停的在搬家,我在上海带了快十年了,这就意味着我永远在这座城市扎不了跟。三十而立,草,我他妈也就能早上立一会了,其他啥时候也不立。”陈兴抱头痛哭着。
“行了行了,还叭叭说个不停呢,你能不能消停会儿。”她用手捏着陈兴的耳朵,陈兴渐渐的感觉到了她的温度,她的气息。
她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
“你回来了?你去啦了呀,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恩,我知道,我都知道。”她用毛巾一点一点的擦着陈兴的嘴角,从背后慢慢的把他扶起来,靠在床上。
“又喝了这么多,你都连续几天这样了。”她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安抚。
“最后一次。”
“哼,我才不相信你呢,每次都说最后一次,结果呢?”
陈兴憨憨的笑着,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满脸幸福。
“喝了这么多,吃饭了吗?还说今晚要陪我一起吃饭。”
陈兴摇摇头。
她从床上下来,走到厨房里,不一会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一只小碗。
“给,你来喝点蜂蜜水,不然明天睡醒起来又该头疼了。”她撅起小嘴,轻轻的吹着。
陈兴赖在床上不动弹。
“好了别闹了,快点起来吧。哎呀,你在不起来我就生气了。”
“喝太多了,动不了。”
“动不了?那怎么办。”
“你喂我。”陈兴一把把她拉过来。蜜蜂水在碗里晃荡着,差点漏出来。
“哎呀,你干什么呀,别闹了。”
“你喂我嘛。”
“啊。”她迟疑了一会,又说说:“讨厌,别动啊,好好躺着,别呛到了。”她端着碗,趴在陈兴身上。
“好喝吗?”她问
“好甜,草莓味的。”
“甜啊,你喝了这么多酒,还能尝出来草莓味的唇膏。”
她又喂了几口。
“再喂几口。”
“好了,别闹了,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赶紧去洗澡睡觉。”
“你帮我洗。”
“不行,你也太得寸进尺了,再说了,我也搬不动你洗澡。要不然你干脆自己在这凑活一夜吧。”
“你好狠心。”
“哼,我就是这么无情无义,你能那我怎么样啊。”
陈兴从床上起来,找不到鞋,就光脚走进浴室,他摘下耳机,打开热水,水哗哗哗的流着,却半天热不起来,他赤裸着身子蜷缩在水中,心里想着要去买一个放水的耳机。
我的所有故事都只靠幻想我的爱情在一个人的独角戏里萌发又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