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说过的,你要教我的,你要让我变强大的...”
陆辛说得气宇轩昂,但爷爷却也语气坚定:
“爷爷反悔了......”。
陆辛极力止住上涌的泪水。
“爷爷不许反悔!!”陆辛双手使力抱拳、眼中带着泪花。
爷爷看着陆辛而沉默不语,久久没有回答...
“辛儿,爷爷教予你~”爷爷念念道,却又是一眼汪汪泪水,心想:
“辛儿终究要长大,终有一天我也会离开他......”。
陆辛的严肃立马消去,略戴微笑的小脸上还挂着几颗泪珠,悄悄地掉到碗里,
“嗯、嗯~”
陆辛的声音支支吾吾,快速挥动小手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连着那几滴泪水...
“爷爷,我吃饱啦!”
陆辛不一会便把碗轻轻放于桌前,又把筷子横在了碗上,眼睛紧盯着爷爷。
爷爷继续咀嚼着不说话,
“嗯,”
爷爷终于应和了一声,又提起手夹走一片绿菜,继续嚼着。
陆辛一笑,双脚轻轻抬起,双手按住板凳带着身体转动了半周,于是放下双脚走离饭桌,出了篱笆门。
……
“快出来啊,就剩两颗了呀。”
尽管夕阳远去,寒风阵阵袭来。陆辛依旧挽着裤脚,白嫩的小脚丫裸露在小涧里,又是搜搜寻寻。
“终于出来了。”
兴奋的搓着手里的小石子,陆辛向着石子吹了两口热气,又继续搓着。
自己挽起的裤脚放在了一边,对于傍晚的寒风竟然浑然不觉。
“又到小河里去啦?”
爷爷收拾着碗筷,见到陆辛乐悠悠的蹦跶进了来,便佯装若无其事的问道。
“嗯,”陆辛抬头发现爷爷正死死地盯着自己,方才把冰冷的石子搁在兜里,于是又对着爷爷笑了笑。
“把裤脚放下来!”爷爷严肃的眼光从没有放过陆辛身上任何一个死角。
陆辛往下看了看,尴尬的又笑了笑。“注意身体。”可是爷爷的老生常谈了。
“啊,好冷呐,好冷...”,陆辛勾下腰揉了揉小腿,把裤脚放了下来,跑到里屋去了。
爷爷看着陆辛关上屋门,摇了摇头,又偷偷笑了一笑。
云雾缭绕的早晨,村落依稀可见,小草收集了一晚的水珠簌簌而下,篱笆上的蜻蜓被迫从梦中惊醒,四处瞎飞。
陆辛穿着单薄的挂衣在园子里转着圈圈,碎碎念着:“爷爷同意咯,爷爷同意咯...”
太阳开始照耀村庄,徐徐清风吹过,村庄又恢复了清晰的面貌。陆辛冲向爷爷的房门,轻轻地叩着门:
“爷爷,爷爷~~”。
陆辛又继续叫了四五声,屋内爷爷依然没有任何动静,静的像没人在里面似的,陆辛试把爷爷房门半推开。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抚在了陆辛小小肩膀之上...
“啊!”陆辛尖叫一声,那手冷得像冰块,却又好像饱含着那最熟悉的气场,陆辛当即转身抱住爷爷,脸靠在爷爷腹部。
“爷爷,你去哪里了?怎么是在外面...”
陆辛惊奇发问,冒着冷气的爷爷却是乐乐陶陶。
爷爷提起小小肩膀上的手,抚摸陆辛小小脑袋:“我的辛儿长大了,以前只到我的腰带这儿!”,右手比划着裤腰带。
“哈哈,走起!我们清晨练功,爷爷!”
陆辛从爷爷怀中蹦出,又做起了马步动作。
“跟爷爷来...”爷爷推开门进到房间里。
陆辛看着爷爷的房间依旧只有床头边的木桌和木桌上瓷盆里巴掌大的迎新树,家徒四壁,空空如也。
“进房间干什么?”陆辛不禁问道。
此时,爷爷看着床脚的土坯墙微微一笑,说道:
“这‘墙’陪了你爷爷一百二十七年,爷爷把它的以后都交给辛儿了。”
陆辛深情的看向土墙,又跑到墙边抚摸着曾经被他拳打脚踢所留下的凹坑。
“对不起~”,看着凹凸不平的土坯墙陆辛红起了脸。
与此同时,爷爷伸手卷指作掌,掌内似乎作起了小小龙卷风,龙卷风从爷爷手掌中心吸起星星红点,化作一滴血,爷爷轻轻一挥,龙卷风托着血滴旋向了土坯墙。
瞬间,普普通通的土坯化作了星星点点,土培墙竟成了一片星空。点点星光向中心集齐,成一个漩涡似的洞,洞中“唔~”像是传来某种灵兽的呼唤,又像是星空正在撕裂的声音。接着一阵能量波从洞中涌出,陆辛迅速被推离墙边,一本冒着蓝色晶光的书籍飞致爷爷手中,随其洞口关闭,化作一个小小能量子,像炊烟、像水滴、像一个有生命的灵兽。
爷爷把书移向左手,用右手接住飘来的“小灵兽”,小灵兽能量子在爷爷掌心消失了...
土墙还是土墙,凹坑也还存在。不过这会,陆辛已然沉侵在前所未有的迷幻中了。
“我聪明的辛儿,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爷爷这个天大的谎言呢?希望爷爷这个星云谱能消磨你的一切斗志吧!”爷爷紧紧盯着眼前的蓝光暗暗自语。
“这书给你~”爷爷半蹲在陆辛面前柔和的说道。
陆辛满脸惊喜,双掌合并至胸前像是预备举起多重的东西。
闪亮的眼睛盯着爷爷手中的书籍,目不转睛,爷爷再熟悉的脉络也挡不住书籍向着陆辛的奇特光芒。
爷爷缓缓地把书放置于陆辛合胧的双手上。
“啊,好轻啊!”
陆辛轻语道,看着手里宽厚的书籍却是如同轻纱一般。
爷爷对着陆辛手上的书轻轻一点,宽厚的书即刻变得又薄又小,也化作一个小小能量子,围着陆辛转两圈竟然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