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不是,还过来做什么?”老者斜眯着盛宇,表情同样疑惑。
“我只是感觉到呼唤,可这小子连自己的虚空之地都未开拓,怎么就能成为燃灵人?”
“你问我,我问谁去?看看这些被召唤来的老东西们,他们还不是也不清楚?”老者说着,还用虚幻的手臂不停穿透盛宇的身体,虽然没有感觉,可总觉得恐怖异常。
“各位先灵,叩请怜惜!”爷爷只顾磕头,并不在意四周多出的虚影,同样那些虚影也不在乎爷爷,只是盯着盛宇,嘴里念念叨叨,依稀听着只有疑惑,丝毫不在乎爷爷的恳求。
“砰砰”的叩头声,让盛宇心中火起,穿过虚影,一把拉住爷爷的,愤怒吼道:“爷爷,起来,求他们干什么,有仇有恨,他们自己没本事处理,把自己玩儿死了,现在还好意思出来装长辈,我就不同意,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一番话让洞窟中变得寂静一片,爷爷苍白着脸被盛宇拉起,不停重复着:“混账!说什么呢,这里的都是我族先灵,怎可这样不敬!”
“他们自己对外没本事,对自己人到是心狠手辣,这算什么先灵!”盛宇看了眼独臂的爷爷,愤恨吼道。
“小兔崽子!放什么屁呢!”人影中传来一声怒喝。
“我是小兔崽子,你是什么?”盛宇不服气地回道。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又一个声音传来。
“世风就是压迫自己人?”
“我砸死你!”一柄巨锤自远处飞来,沿途吹飞了许多人影。
“来啊!”盛宇拉开挡在前面的爷爷,踏前一步,挺胸迎上。
巨锤距离盛宇只有半步的距离,忽然停在了空中,盛宇也是性起,见巨锤停止,反倒一头撞了上去。
硕大的八棱锤却极为灵活,凌空倒转,又飞了回去。
“好小子,我喜欢!”巨锤消失之处,传来一声粗豪喝彩。
一条高了众人影大半个头的赤膊汉子笑眯眯地看了过来,巨锤被他持在手里,就像玩具一般抛来抛去,使得身边之人都赶忙散开,生怕一个不小心被砸上一下。
“好了,都回去吧!”洞窟深处传出一个苍老声音,众多人影闻言一肃,纷纷融入虚空之中。
“小子该死,惊动了您老人家!”爷爷惊慌地重又跪倒,却被盛宇拉住,才没有磕下头去。
“算了,你起来吧,带这孩子过来,让我看看!”苍老声音淡淡道。
“英信遵命!”爷爷赶忙站起,示意盛宇跟上,快步向前走去。
“这绝对是梦,这梦做的,太狗血了!”盛宇平复下心情,脑中开始思量自己是什么时间进入的梦境。
“跟上!”前方的爷爷不满催促,就算在梦里,盛宇也不敢对爷爷不敬,只好快步跟上,却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一头撞在洞壁上,也好快些脱离这狗血梦。
远远的通道尽头传来清冷的光芒,只一眼,盛宇就发觉这光芒与噩梦中的月光极为相似,让他立刻紧张起来。
光芒笼罩之处是一座虚幻空间,踏入其中,犹如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环视四周,根本望不到边际,穹顶遍布星辰,果然有一轮暗月,月光直射之地,是一棵被无数晶体环绕的半枯巨树,即使此地极为广阔,枯树仍然占据了大部分空间。
晶体的数量极为惊人,自地下喷涌而出,盘旋而上,几乎形成一条河流围绕着枯木循环往复。梦中经历让盛宇大概知道,晶体中的光芒应该是有恢复作用,看着眼前辉煌的晶体河流,真被惊吓的不轻。
纵有大量白光渗入枯树体内,其多半的枝杈还是石化成黄白相间的颜色,有些地方甚至开始不断崩裂,坠入晶河里,立刻被搅成粉尘,缓缓融入虚空之中。
爷爷已经跪倒在枯树之前,盛宇赶忙搀扶,却被爷爷一把拽倒,想要爬起,又被他仓皇地眼神制止,见老人家怒极的模样,还真怕把他气出个好歹。
“英言,放开他!”苍老声音在空间中回荡,莫名多出肃穆之意。
盛宇抬头看去,巨树的一根枝杈断裂开来,却并未落入河流之中,而是在空中直接化为粉尘,翻翻滚滚,缓缓形成了一个长发老者的身影。
宽袍大袖,身材修长,一头银发,纵使是老人的样貌,还是可以看出老者当年绝对是一位俊美男子,比起电视里的明星不知强了多少倍。
“你起来吧!”老者打量着盛宇,轻声开口。
盛宇不顾爷爷的严厉的目光,直接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以为有的尘土,冷冷地看向老者。
“是祺儿的?”老者皱眉询问,语气中带着些失落,更有些不情愿。
“是!是他的!”爷爷赶紧回答。
“唉!也只能如此了!”老者叹息一声,看向盛宇道:“你可准备好了?”
“准备什么,我不想参与这些事!”盛宇气愤回应。
“族里不会强迫你!”老者缓缓开口,闻言爷爷立刻惊喜磕头,口中不停念叨感谢之词。
“可怎么说你也是我族中人,对于族人所经历的一切,还是需要清晰了解,我会将你送入族记里感受一番,至于归来后是否想要承担责任,就由你自己决定吧!”
“我,”盛宇还未回答,虚幻的一指就点到了他的眉心。
一阵恍惚,面前的一切就完全不同,感觉像是化为一缕清风,盘旋在一处陌生大陆上。
空中暴雨如注,不时有闪电在身边亮起。大陆上山峦蛇盘蟒踞,蜿蜒看不到边际,高耸的山峰或是白雪皑皑,或是黑雾盘绕,间或还有火光吞吐,山峦之间更巨浪翻涌,阵阵闷雷般咆哮直冲天际。
“这,什么地方?”纵使自己无法控制行动,盛宇还是拼命想要躲避身边的闪电,几次下来,终于找到了操控方法,只要自己专注起来,还是可以改变自己行动的轨迹。
好容易下降到山峰的高度,空中暴雨忽停,炙热的阳光就这么突兀的播撒下来,山间河流反射着阳光,几乎让盛宇睁不开眼睛,差点儿一头撞到山峰之上。
正在抱怨,身下忽然传来吼声,低头看去,半山腰一块巨石缓缓移动,慢慢露出一个洞口,疑惑时,自洞内小心走出许多身材高大之人,身上缠绕着不知名的毛皮,互相之间呵呵呼吼,手中还挥舞着粗大的骨棒或木棒。
“原始人?不会吧!”盛宇悬浮空中,心里震惊无比。
走出的人群或蹲或座,懒懒地沐浴阳光,几个小孩子蹦跳着跑下山去,想要靠近河岸,却被大人一把扯住,粗大的木棒立刻招呼到屁股上,发出清脆之音。
不仅这处山峰,远处更是随风传来同样的呼喝。盛宇升入空中,众多山峦上都出现了高大人影,让这荒蛮之地突然涌现出了生气。
“吼!”山脚下的一名高大汉子忽地吼叫一声,身边之人同时握紧武器,缓缓向身后山洞退去。
盛宇正奇怪,头顶一暗,腥风袭来,一只足有飞机大小的巨鸟俯冲过他的身体,长长的尾翼七彩斑斓,甚是华丽,寒光四射的粗大利爪直指山峰上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