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听后连连摇头道:“王野,你这谜语也太颠三倒四了吧?不成话也不压韵。不好,你得先罚一杯酒。”
安阳王谦虚的笑道:“临时想出来的,见笑了。好,我先罚一杯酒。”说完举杯一饮而尽,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岑玉婉,只见她也在歪头思索,她能听懂吗?安阳王焦急的希望岑玉婉能够猜出谜底。
过了好一会,还是大公子道:“你这个谜底是不是‘川流不息’?”
安阳王笑道:“正是川流不息,我再罚三杯。”说完又连干三杯,这下真的高了,坐下都有点打晃了。
吴有水笑道:“你这个不好,前言不搭后语的,还挺难为人。不过谜底的意思还不错。仓促之间能想出这样的也是不错了。”
安阳王谢过了夸奖,朦胧的醉眼又看了一下岑玉婉。只见她还是垂首安静的站在吴遗的后面,她听懂了吗?她猜出谜底了吗?
三更天,元宵夜宴早已经完了,满院的花灯还在寂寞的摇曳着。吴府的人过了一个开心热闹的元宵节,此刻都已经进入梦乡了。而月亮却在此刻悄悄的探出了头,任意的挥洒着她的光芒,将这个早已空无一人的灯会,装点得更加亮丽。
安阳王悄悄的抱着那包半个月前买的糖朝栗子来到福寿堂外。晚上的那几杯酒的后劲真大,现在他看什么都是摇摇晃晃的。
他在焦急的等着岑玉婉。三更天了,如果玉婉猜出了他的谜,应该来了。
忽见对面一个人影跑了过来,正是玉婉。
安阳王欢喜的迎上前去道:“你果然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猜出来。”
岑玉婉抿嘴笑道:“你好不容易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一个好谜我怎么敢猜不出来?”
安阳王有些小小的得意,道:“怎么样?仓促间我就能做出这样的谜中谜,不简单吧?”
岑玉婉噗哧一笑道:“不简单还让大公子说不成句,不押韵?还自罚了一杯酒?”
安阳王小孩子一样不服气的嚷道:“已经很不容易了,要一下子想出有两个谜底的谜语,还要深层的那个谜底只有你知道,还要告诉你三更来这里,你也太挑剔了!”
岑玉婉看着因为酒醉双眼有些迷离的安阳王,像哄小孩似的道:“对,已经很不容易了,你真不简单:三人行走不露头,水更冲走断桥木,卞州此时星点倒,自是有处放心肠。第一句的第一个字,第二句的第二个字,第三句的第三个字,第四句的第四个字,串起来正是‘三更此处’。我也是想了半天才想出来的。”
安阳王得意的笑了。忽然想起了怀里的那包栗子,忙塞给岑玉婉道:“给你的。”
岑玉婉惊喜道:“糖炒栗子!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糖炒栗子?”
安阳王得意道:“我就是知道。”
岑玉婉开心的打开那包栗子,虽然已经风干的跟石子一样硬了,但还是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安阳王傻笑着看着岑玉婉费劲,但是津津有味的吃着栗子。忽然用袖子掸了掸台阶上的雪,道:“你坐。”
岑玉婉看着因为醉酒有些发傻的安阳王,比起上次醉酒后吵闹着要去杏红园可爱多了。摇摇头笑道:“不能坐,太凉了。”
安阳王点了一下头道:“对,你不能坐,太凉了”说着竟然自己坐了下去,一把把岑玉婉拉到自己腿上,道:“这样就不凉了吧?”竟然把她抱在了怀里。
如此亲密的姿势,让岑玉婉一下子脸烫得像碳烧,心跳的像脱兔。惊讶得瞪着眼睛看着安阳王,她有些拿不准他到底醉到什么程度了。
安阳王醉了,确实是很醉很醉了。
醉,可以让他暂时忘掉那恼人的记忆,那恼人的考虑,那恼人的现实。
醉,是他现在最好的掩护,可以让他做一些想做但在清醒时不敢做的事。
安阳王的慢慢的,带着试探性的在岑玉婉额头印下一吻。
岑玉婉更加惊讶了,只觉心如捶鼓般雷动,不能思考,不能呼吸,甚至要用手紧紧地抓住安阳王的腰才能坐稳。
而她这个动作鼓励了安阳王,让他由惴惴不安的试探,转而一发不可收拾。他惑人的嘴唇着迷似的由额头一路向下,到眼角,到鼻尖,到耳垂。
岑玉婉一阵颤栗,两只小手不由得攀上了安阳王的肩膀。而安阳王的双臂也紧紧地环住岑玉婉的纤腰,恰到好处的托着她的头。
安阳王终于找到了那张他渴望已久的小嘴,那温暖的,甜蜜的滋味,让他着迷不已,欲罢不能。他将所有的想念,所有的渴望,所有的心都放在了舌尖上。此刻玉婉是他的,是他的!不管明天会怎么样,至少在这一刻玉婉是他庆玥的,就算从此再也不能相见,他也心满意足了。
所以他贪心的加深这个吻,延长这个吻,直到玉婉觉得自己就要死在这个吻里了。庆玥才放开她。
此前没有任何经验的岑玉婉瘫软在庆玥的怀里,她不敢去想这到底是为什么,也不敢抬头看庆玥的脸,她甚至怀疑这一切是否是真的。但是这温暖的怀抱,这有力的臂膀,还有自己此刻肿胀的双唇都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
庆玥他吻了她!
惊疑之后喜悦的心情油然而生,他吻了我。早已经对庆玥的感情绝望的岑玉婉此刻又升起了希望,强烈的希望。毕竟,吻,不是随便就可以做的。
等自己平复好心情后,岑玉婉抬起头,她要知道原因,要知道这个吻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