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小姐紧张得死死拉住缰绳,那马也听话,稳稳的向前走。
忽然不知哪里冲过来一只兔子,没头没脑的冲着那匹马跑过去。那马一下子受了惊,长嘶一声向外冲去。
在场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忙骑马去追。安阳王也跨上一匹马,追了出去。
只见吴三小姐紧紧地拉着缰绳,在马上摇晃着,仿佛随时都会跌下来。安阳王急得不住的抽打自己的这匹马,离三小姐的马越来越近,却始终无法让它停下来。奔至一条小河旁,那马突然前蹄抬起,立了起来。吴三小姐终于坚持不住,一下子翻滚了下来,掉进了小河里。
幸亏冬天河水浅浅的不深,刚到膝盖。安阳王急忙下马,拉起吴三小姐。只见吴三小姐浑身湿透,冻得嘴唇发紫,牙齿打颤。安阳王环顾四周,其他的人竟然都没有跟上来,最糟糕的是这里是哪自己也不知道。只见河对面是一片阡陌纵横的田地,地边有一间土夯的小屋子,大概是农忙的时候住人休息的。
安阳王只得先把吴三小姐抱先到对岸的那间小屋子里,放在地上。只见她双目紧闭,浑身打颤。安阳王在西北打了四年的仗,知道对冻伤的人不能马上让她烤火,应该先将她的四肢搓暖,让浑身的血液流通起来再烤火,不然会落下病根,甚至残疾。
只是要搓暖三小姐的四肢必须先脱下她的湿衣服。安阳王犹豫了一下,现在非常时期,要救人也顾不上男女大防了,于是开始脱吴三小姐身上的湿衣服。那吴三小姐神志却还清醒,急道:“你想干嘛?”
安阳王道:“还能干什么,救你。”
吴三小姐,哆嗦着死命拉着自己的衣服道:“不行,你敢……碰我,我……我让你不……得好死。”
安阳王急道:“到这时候了你还要耍威风,你不让我碰你,现在你就会不得好死。”说着推开吴三小姐的手,继续解她的衣服。
脱下湿衣服后,就开始用双掌使劲的搓她的四肢。那吴三小姐又急又羞,伸手要推开他,却无奈浑身冻得僵硬,手脚都不听使唤。安阳王不理她继续的搓她的四肢,又在手掌上暗暗运上内功。饶是如此,也是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四肢才被搓得发热。
安阳王急忙又将自己的衣服解下来裹在她身上,这才到外边捡了些树枝回来,生起了火。火一生起,小屋里开始慢慢的有了暖意,吴三小姐也慢慢的睡了过去。
为了看火烤衣服,安阳王很晚才朦胧睡去,正睡得香甜的时候突然脸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睁眼只见吴三小姐满面怒容的站在他面前。
安阳王气道:“你为什么打我?我救了你,你还打我?”
吴三小姐冷笑道:“怎么是你救了我?明明是我自己救了我。”
安阳王不可思议的看着吴三小姐道:“你不会是冻糊涂了吧?是谁追着你过来,是谁把你从河里捞上来的?”
吴三小姐扬着头道:“是你,但是你别想在我面前邀功。因为是我发现你,把你提到帐房去的。昨天也是我叫你到马场的。所以我只会感谢我自己的先见之明,让你跟了过来。”
安阳王见过不讲道理的,但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他不想再理她了,站起身来要走。
吴三小姐叫住他道:“你站住,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不发话你那也不许去。”
安阳王瞥了一眼满脸怒容的吴三小姐道:“笑话,我堂堂的七尺男儿,怎么就是你的人了。”
那吴三小姐忽而脸上一红,道:“你……你昨天看了我的……身子,还……摸了我,你就是我的人了,只许听我的话。”
安阳王无奈道:“我昨天是在救你,不是占你便宜。我若不那样做你就算不被冻死,手脚也会被冻坏。你就当我是大夫好了。”说着还要往出走。
那吴三小姐一把拉住他道:“你不许走。”
安阳王在地上歪了一夜,腿有些发麻,不注意竟然让她一把拉倒,正要起来。那吴三小姐竟然一把扯开他的领子,在右边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安阳王推开她怒道:“你疯了!”
那吴三小姐阴险的笑道:“这两排牙印就是我的印记,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吴芝兰,没有要不到的东西。你若不听我的话,让我不高兴,我会让你一百倍的不高兴。”
安阳王站起身来,捂着生疼的肩膀,只觉得这个女子太蛮不讲理,不可理喻,道:“你真是个疯子。”说完向外面走去。
吴三小姐喊道:“你回来。”
安阳王不理她。她上来拽,但安阳王已经有防备,哪里还让她拽的动。气咻咻的直接趟过昨天的那条河。
河水刺骨,但吴三小姐无法,只得咬牙跟了过去。
刚过河没几步,安阳王忽然想起昨天给玉婉买的糖炒栗子落在小屋里了。又折了回去取。
吴三小姐虽说是本地人,但她大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乍然在这荒野里,更不知东南西北。只得再跟着安阳王趟了回去。
安阳王回到小屋里拿了糖炒栗子,系在腰间。
吴三小姐看了,气不打一处来,想起刚才那刺骨的河水,上去一把扯下来,扔到地上,怒道:“你回来就是为了一包糖炒栗子?”
安阳王一把推开这个野蛮的女人,一个个拣起滚落在地上的栗子。
吴三小姐更生气了,上去拿脚一个个踢开地上的栗子,道:“我让你拣,让你拣。一个破栗子有什么好稀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