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玉婉坚定的点头道:“敢。”
“好!”安阳王赞赏的摸摸她的头。又转头对那小孩道:“她跳下后你也跳下来。”
那小孩兴奋得点头道:“太好了,没想到你居然有这本事,以后一定教我。我就叫你大哥了。”
安阳王没理他,双手一撑,跳了出去。
岑玉婉却没他的本事,又搬了把椅子,爬上后窗。只见安阳王站在下边,伸出手臂,朝她挥着。冷风呼呼的吹着,河边干枯的芦苇随风摇曳着,看得她有点头晕。但是顾不得这么多了,岑玉婉一闭眼睛,跳了下去。失重的感觉让她想尖叫,但是院子里还有虎视眈眈的众匪徒。岑玉婉紧咬嘴唇压下尖叫声。正在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一个有力的怀抱接住了她,岑玉婉睁开眼睛,正对上月光下安阳王的脸。
安阳王看着她苍白的脸,道“这次来山东本来想好好补偿你一番,没想到还是让你跟着我担惊受怕。早知道我真应该早点放了你。”。
岑玉婉摇头道:“我真庆幸你没有早点放了我,你一天没休我,我一天就是你的妻子。是生是死我都会陪你的。”
安阳王心里一阵感动,如果这次真的逃不出去了,但愿来生还能遇到玉婉,只遇到玉婉。
只听上边那小孩小声叫道:“哎……过会再亲热,快接着我。”
安阳王顿时脸上一红,放下岑玉婉。那小孩一纵身跳了下来。
安阳王本要往济南城的方向走去,突然出现这种事情,他得快点回去才行。那小孩却道:“不行,往东走一马平川的,没地方藏身。万一那伙人发现了咱们跑了,追起来躲都没地方躲。咱们往西走,西边河路曲折,我知道一个藏身的地方。”
岑玉婉也点点头道:“往西走确实比较好藏身。”
三人沿着河边的枯草芦苇向西走,好一会又上了岸。岸边不远处是一片村子。那小孩带着他们左拐右拐的摸到一间破旧的房屋里。此时天已经放亮了。
岑玉婉盯着那小孩突然道:“是你?你不是中午的那个小乞丐吗?”
那小孩嘻笑道:“对,就是我。大家都叫我金猴子。”
安阳王道:“你一路跟踪我们?”
金猴子嘿嘿笑道:“我也不想跟踪你们呀!可是自从你们离开那个小店后就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跟在你们后边。你们又把那个傻大个留下了。我怕他是看着你们穿得好,出手大方,等着到僻静的地方图财害命。就一路跟在你们后面。没想到那人一路都没有动手。”
安阳王心里吃惊,道:“你确定他是跟着我们的?”
金猴子仿佛因为他的怀疑而很是生气,哼了一声道:“你别看我年纪小,我可是老江湖了。是不是跟人我还看不出来?”
安阳王与岑玉婉对看了一眼,均觉事情不简单。安阳王继续问道:“那个人后来呢,还一直跟着我们吗?”
金猴子道:“我也纳闷呢?那人跟了你们一路都不下手,等你们住了店,他就溜了,没影了。”
安阳王突然惊起到:“不好,玉婉咱们得回济南,马上会济南。”忽而又道:“不行,不能这样走。金猴子,你有办法给我们弄两套本地人穿得衣服吗?越破越好。”
那金猴子是个最怕天下太平没热闹看的人,立马兴奋道:“碰到仇家了?得化妆逃走对不对?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了。”说完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
岑玉婉担心地看着安阳王道:“你是在怀疑昨晚的强盗是冲着咱们来的吗?”
安阳王蹙眉道:“不是怀疑,而是确定。最近山东天天有上呈的奏折,没说济南西边又发现盗匪了。而看昨晚那阵势,少说也有一百人,决不是小毛贼。如此之多的盗匪,不会在几天之内突然冒出来吧?昨晚我给了他们那么多银两,连你的钗环首饰都给了,那贼首怎么还断定有东西没给拿出来?没拿出来的只有我的那块白玉佩了,那是皇室的象征,是现在唯一可以证明我身份的东西,如果没有那个东西,咱俩就算死在路边也不会有人知道。再与刚才金猴子说的那件事串起来想想,这不是冲着咱们来的吗?”
岑玉婉听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道:“可是谁有本是弄来那么多土匪呀?那么大的动静,一定会惊动官府的。”
安阳王冷笑道:“匪就是兵,兵就是匪。能有本事弄来那么多土匪不怕惊动官府,又想要我的命的人,在山东只有一个,山东河防总督:曹子宪。”遂将曹子宪与余国竹和太子的关系大致的告诉岑玉婉。
岑玉婉心底一阵发寒,道:“太可怕了!朗朗乾坤,他们竟敢作这样的事。再怎样都是手足兄弟,太子何必非要置你于死地不可呢?”
安阳王冷笑道:“现在我最有实力在皇位上与他一争高低,他对我当然欲除之而后快。他又不是第一次置我于死地了,借刀杀人不行,就来暗杀。”
两人正说话间,金猴子怒气冲冲的回来了,骂骂咧咧道:“奶奶的,济南城回不去了。”
安阳王和岑玉婉闻言吃惊的望着她,只见金猴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道:“奶奶的,那些狗兵们在捉拿昨晚的强盗。”
岑玉婉道:“那不是好事吗?”
“好事?”金猴子道:“可他们拿的海捕通告上画的是你们俩的像!”
安阳王和岑玉婉大惊,只听金猴子继续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们两个得罪的是不是个大官?去往济南的每条路,连小路上都有兵拿着海捕通告一个一个的盘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