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格泰竟然平白无故的打了个冷战,连连点头道:“对,一定得查出来,这个海巴图也在权力的查。”
岑玉婉又与塔格泰谈了些具体的事情就回了她的圣女府,虽然离她继任安国大巫师的位子还有几天,但是她的管家已经在指挥人往安国大巫师府搬东西了。岑玉婉向来不管这些事情。吃完晚饭就回房间,她现在急切地要见到阿夏。赫别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她的能力范围了。对于怎么样让人们恢复对天神的敬仰,对巫师的敬仰,她需要这个手把手教她怎么做一个巫师的女人的指导。
但是阿夏,整晚没来。岑玉婉更加心慌了,难道阿夏真的不在吗?还是她出了什么事?或是她也没办法了?岑玉婉此刻更加感觉到自己在与阿夏的关系中是多么的被动,阿夏可以随时找到自己,而自己却只能等着她来找。
第二天一早岑玉婉照常在大巫师府领着人们做早拜,令她有些吃惊的是今天来的人居然比往常还要多许多。看来还是有许多人不愿意放弃对天神的信仰。
早拜过后,一个人走了进来,岑玉婉人出是契干的管家那辛。只见那辛道:“我们王爷请您过府一叙。”
岑玉婉不知道契干找她干什么,没有耽搁,马上换了衣服跟随那辛管家到北王府。那辛管家将岑玉婉领至后花园的花厅里,契干就坐在一把藤椅上。这是岑玉婉第一次到北王府的后院,风格居然与京城的安阳王府一模一样,可见契干与庆玥的关系。
契干笑着请岑玉婉坐下,将一个盒子推给她。岑玉婉不明所以的将那个盒子打开。里边是一落纸,最上面的是一张药方,清楚的写明是医治拖乌儿大人夫人喘病的。第二张、第三张、第四张……居然都是药方。每一张上都清清楚楚的写明这张药方是治谁的病的。朝中所有有名头的人的名字居然都有。
岑玉婉惊讶的抬头看着契干。契干憨憨的一笑,道:“你昨天不是接到许多求你治病的帖子吗?他们有些人是真的求你医治,有些人是受了近些日子这些事的影响,存心要试试你。我派人把太医院里达官贵人的病案都连夜整理了一番,这些药方都是针对他们的病的,你到时候照着开就没问题了。”
岑玉婉没想到契干居然不声不响的这么帮自己,道:“我要怎么谢你呢?我害你失去了右手,你居然这么帮我。”
契干摇头道:“不要这么说,看去右手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你无关。”
岑玉婉突然道:“你是不是也不相信天神?也不信巫师?否则为什么帮我整理药方?”
契干一笑,道:“战场上呆久了,生生死死,打打杀杀看多了,就很难再信什么东西了。但我还是相信有天神。没有信仰的人民是可怕的,什么都不信就什么都不怕,就没有什么可以约束,心也就无所依托。所以天神或许不是真的,巫师也或许是骗人的,但是赫别人不能没有信仰。”
“所以你帮我?”岑玉婉道。
“对,”契干道:“所以我会全力帮你的。我不怕浪费粮食养些巫师,也不怕巫师偶尔耍耍手段,但是不能威胁到国家大事,你懂吗?”
岑玉婉明白了,点头道:“我将来会取消切莫合要过来的坐听朝政的权利的,也会永远取消巫师随军的习惯,我会让巫师慢慢退出对世俗事务的干涉。”
契干放心的笑了,道:“好,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人。”
说罢又敛了笑容,道:“明天就要押切莫合去苍茫山祭天了,你做好准备没有?”
岑玉婉心中一颤,这是她最害怕的事。祭天就是要她亲手将切莫合杀死,剁成碎肉喂雪鹰。想想她就觉得手发颤,胃里恶心。
契干见她皱眉,知道她为难,道:“明天我会主动申请护卫你上苍茫山,这些事情交给我来做好了。”
岑玉婉感激的看着契干。
第二天,就是用切莫合祭天的日子。岑玉婉焚香沐浴之后带领王公大臣先行祭拜天神。仪式完毕后,有人押着已经憔悴的脱了形的切莫合走了出来。契干正要说话,海巴图却抢先道:“父汗,孩儿愿意率亲卫兵护卫圣女上苍茫山祭天。”
塔格泰连忙笑道:“好!好!有你护卫圣女我也放心了。”
契干和岑玉婉担心地对望一眼,既然海巴图先抢下了护卫的任务,契干就不好再与他争了。
看着海巴图严肃的面孔,岑玉婉担心的心头急跳,自己虽然救过海巴图的命,但是海巴图并不认识自己,他会不会像契干一样给自己方便,帮自己的忙?想到自己将要做的事,岑玉婉胃中止不住地一阵翻腾。
苍茫山是赫别最高的山峰,山顶终年积雪,赫别人世代视为神山。认为天神就住在苍茫山的雪顶之上,认为终年出入苍茫山的雪鹰是天神的使者。所以所有犯有大罪的巫师都被押往苍茫山的雪莲台喂雪鹰。
但是从苍茫山脚到雪莲台的路非常难走,通常要走两日才能到。因此每次上雪莲台都是异常艰苦的远征。
八月,草原的天气不冷不热还是很舒服的,但是他们带了厚厚的冬衣,因为山上是非常冷的。
岑玉婉毕竟体力不行,爬了没有半日就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了。海巴图见不行只得停下来休息。
切莫合带着手撩在卫兵的看守之下靠在一个石头上喘着气,短短一个月没有见,切莫合竟像老了十几岁,原来高大潇洒的身材现在干瘦佝偻,原来乌黑的头发居然已经花白。他抬头见岑玉婉看着他,道:“你不用笑话我,你将来的日子也不会比我好多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