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玉婉叹口气道:“连庆玥都不知道面纱下的圣女就是岑玉婉。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信不信随你。”
吴遗看着岑玉婉半晌道:“我信怎样,不信怎样?”
岑玉婉道:“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只求你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你若信,我求希望你能与庆玥合作。我以自己为条件,庆玥成功之日,我便跟你走。”
吴遗看着岑玉婉失声苦笑,道:“不管你是真是假,有一点你们都很像。为了庆玥你们什么都肯做。”说完紧紧拉住岑玉婉的手,道:“我答应,不管你是圣女也好,是岑玉婉也好,是小青也好。我都要把你带走。”
当天吴遗答应了与庆玥合作,并商谈好一切条件。等庆玥与岑玉婉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二人让马缓缓的在草原上行走,庆玥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道:“你到底怎么说服吴遗的?”
岑玉婉道:“这点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吴遗会通力与你合作就行了。”
庆玥盯着岑玉婉,半晌道:“我会付出什么代价?”
“王爷现在有的,都不会失去。”岑玉婉看着庆玥笑道,要说失去,也是早就已经失去了的。
庆玥看了她一眼,不作声。“都不会失去。”可是为什么刚才吴遗的眼神,让他觉得有个重要的东西要离自己而去了。
过了一会儿,庆玥又道:“明天我拿着吴遗的降表进城,冀善由你看管。这把剑到底是能砍死敌人,还是砍伤咱们自己,还不好说。”
岑玉婉心中忧虑,与切莫合的争斗,就如高手比武,必须一招致命,否则胜负难料。冀善是一把锋利的剑,但能不能一招刺死切莫合很难说。尤其庆玥并不知道刺杀自己的那件事,塔格泰也参与了,至少是默许了的。他在这件事情上若太强硬了,反而对自己不利。于是道:“不,明天我拿着吴遗的降表进城。你毕竟是外人,塔格泰对你不信任,有些话你也不好说。”
庆玥想了下道:“也好,不过明天让哲哲跟你一起进城,我们需要契干的支持,由哲哲去说最好。”
岑玉婉一笑道:“我看王爷干脆娶了哲哲公主吧。这样不用任何人说,契干就会无条件的帮你。而且你成了赫别的驸马,也不再是外人了。”心里酸酸的。
庆玥看了一眼岑玉婉,似玩笑又似认真道:“你希望我娶哲哲公主。”
岑玉婉别过脸去不作声,那是一句酸酸的试探。如果庆玥要与哲哲成婚,她会祝福,但是要她亲口说出“希望”二字,她也说不出口。但是庆玥娶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第二天一早,吴遗就派人郑重的送来了降表。岑玉婉当即带着哲哲进城送降表。
塔格泰正在大巫师府祈福,不在汗宫。代为迎接岑玉婉的是一个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人物—海巴图,这个岑玉婉无意中救了,又结为姐弟的人。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岑玉婉很喜欢这个有着狭义心肠的弟弟,但是这一切在她答应阿夏用自己交换庆玥的性命的时候,就都结束了。眼前的海巴图对于她来说只是赫别的王子,而她对于巴图海来说也只是一个有着很高地位的巫师而已。
海巴图一身戎装,显然是刚从战场上下来,恭敬的迎接了岑玉婉,接过岑玉婉手中的降表,看了一眼道:“圣女此次进城只是为送大宛军的降表吗?”
岑玉婉看了一眼海巴图,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道:“王子认为我还要干什么?”
海巴图一笑道:“不管你要干什么,每个人都有弱点。我父汗的弱点是契干,因为他是老汗王的儿子,本来是汗位名正言顺的继位者,却因为切莫合收藏的老汗王很久以前写下的一张诏书而失去了汗位。这几年在战争中又英勇无比,收下聚集了一大批忠于他的将士。所以不管他看起来多么忠厚,多么本分,我父汗都不得不防范他。而契干的弱点,就是哲哲。为了这个唯一的妹妹,契干什么事都做得出。切莫合的弱点,是他太傲了,时常忘了他再能干,功劳再大也不过是一个巫师,草原的真正主人是可汗。父汗倚重他,不代表甘心受他的摆布。”
岑玉婉惊疑的看着海巴图,只见他边说边慢悠悠的喝着茶,仿佛只是在与老朋友聊着无关紧要的家常。但在这看似漫不经心间,却对将朝三个最有权势的人各自的弱点剖析得清清楚楚。是什么意思?道:“那海巴图王子的弱点是什么?”
海巴图笑道:“你不需要猜疑我,我对你全是好意。你们昨天不是抓到行刺你的人了吗?那是一把利剑,但是太小了,只有刺到他们的弱点上,才能够一招制胜。”
岑玉婉更加惊异的看着海巴图,此刻这个人不再是几个月前的那个有着狭义心肠,单纯鲁莽的弟弟了,而像一个身后藏着无数秘密的人物,就像……阿夏。
此时塔格泰回宫,岑玉婉忙站起来迎驾。
塔格泰看完降表后,冷冷一哼道:“他们想打便打,想降便降。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我那驻守秋林的两万大军和南王难道都白死了吗?”
切莫合在一旁道:“既然他们送来的降表,说明他们已经山穷水尽了。现在安阳王率的几万大军也在城外了,我们给他们来个里外夹击,一定能大获全胜。”
岑玉婉道:“他们有五万人马,而我们回来的有四万人马,再加上城内的守军,恐怕也没有他们的人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