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王沉得住气,德妃娘娘沉不住了,道:“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们都忘了,亏两为娘娘还记得那么清楚。什么鸳鸯呀,快别说笑了,只不过是小孩子的无知罢了。”
茹妃赶紧尖声道:“那是什么小孩子的无知呀?老四可是为了她又是擅越边境,又是私放敌将的,条条都是掉脑袋的大罪。生生被发配军中四年,几次差点战死沙场。看得我们旁人又是担心又是心疼的。姐姐这么快就忘了?”
岑玉婉第一次听到安阳王的过去,原来他经历过这么多事。怪不得他说自己曾经到过边境,见过战争呢,原来整整在战场上呆了四年。可是这一切竟然都是为了那个哲哲公主。岑玉婉酸酸的想到:“他很喜欢哲哲公主吧?不然怎么甘愿为她出生入死呢?”
安阳王依旧平静的坐着,一句话不说。他在等,等她们把能说得都说出来。
德妃道:“庆玥那时年纪小,太冲动了。我倒觉得这四年皇上把他发配在军中是因祸得福了。没有这四年的历练,庆玥就不会这么成熟稳重。前一阵子督办修建春风楼的事皇上着实夸奖他办事稳妥了呢。”
容妃道:“是呀,庆玥那时比现在鲁莽多了,为了一个哲哲公主差点把天翻过来。就这份痴情劲儿我看在咱们这五个皇子中是无人能比的。”
德妃一心想把这个话题岔过去,可是容妃和茹妃就是不放。有些不快道:“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上半年赫别部纳降的时候还有意重提那门婚事,被庆玥一口拒绝了。早就过去了,庆玥心里早就没有那个哲哲了。”
“差不多了。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安阳王心想,正准备开口结束这场关于他过去的讨论。皇后却先开口了:“今天是新人第一次拜见长辈,你们不要总说那些陈年旧事了。安阳王妃,你父亲岑将军十几年征战沙场立功无数,此次又是击败赫别叛乱的头号功臣。皇上特别嘱咐我,说你是功臣之女,嫁入我们皇家后不能让你受委屈,要我给你一块金令牌。”说罢拿出一块长方形的金色牌子,传着红色的丝绦,背面雕着蟠龙,正面一个“令”字。
岑玉婉看着着金灿灿的令牌,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德妃娘娘喜道:“傻丫头,还不快谢恩。这可是皇上的金令牌呀,文武百官、皇亲国戚见了都要礼让你三分的。”
皇后点头道:“不光是礼让三分,以后只要你亮出金令牌任何地方都可以畅通无阻;皇宫的御林军,只要你亮出金令牌都可以归你支配。这是皇上的信物,是给你的权利。以后谁要是欺负你,你拿着金令牌可以随时来找我或是找皇上。安阳王欺负你也不行,我们都会给你做主的。”
岑玉婉这才知道这块金令牌的作用,忙推辞道:“谢谢皇上、皇后这么疼爱我。有皇上和皇后的这份疼爱谁还会欺负玉婉呢。不过这个金令牌这么贵重玉婉不敢受。”
皇后道:“有什么敢不敢的,这是皇上赐的。”
岑玉婉依然道:“我怕自己年轻不懂事,保管不好这么贵重的东西,反而辜负了皇上和皇后的信任。”
皇后脸色一变,道:“皇上赏赐给你的东西,哪有推辞的道理。再推辞就是抗旨不尊了。”
岑玉婉没想到就这么几句客气话,居然和“抗旨不尊”联系在了一起。没办法只好磕头谢恩。退回座位的时候只见安阳王看自己的眼睛充满了玩味,是自己那里做的不对吗?
安阳王夫妇按规矩留在凤仪宫吃过早饭才出来。
二人走出凤仪宫没多久,就看见一高一矮两个人迎面走过来。高的走在前面,身穿一件明黄色的五爪龙袍。岑玉婉知道天下能穿这身行头得除了皇上只有太子。太子面目严肃,见安阳王夫妇上前见礼只是微微点头。倒是跟在太子身后的那个矮个子的一脸笑容道:“四哥恭喜恭喜了!昨天人太多,咱们兄弟也没说上几句话。今儿下午到我那去,咱们兄弟好好喝几杯。”
太子道:“老五,你真不开眼。人家新婚燕尔的,到你那里喝什么酒呀。又不是瑶池的琼浆玉液。”
五王爷也不在意,继续笑嘻嘻道:“太子,真让你说着了,我那里呀就是有瑶池的琼浆玉液。还是去年呢,我不是喜欢马吗?认识一个马贩子,常走西边,从他那里弄来一坛西域的上等葡萄酒。不瞒你说可能连父皇都没喝过那么好的葡萄酒呢。我一直舍不得喝。怎么样四哥,做兄弟的够意思吧,今儿个为了庆贺你的大喜,咱们把他喝了。太子爷也赏脸来吧。”
安阳王笑道:“难得呀,我一定到。不如把咱们兄弟几个都叫上吧?这几个月总是忙东忙西的,也好长时间没在一起好好的聚聚了。我那里还有上好的羔羊肉,咱们就一边烤羊肉,一边饮葡萄酒如何?”
太子也来了兴致,道:“索性弄得尽兴些,去我的秋露园。那里的菊花开得正好,咱们一边赏月、赏菊,一边品酒、尝肉。把内人也都带上吧。都是一家子人,让她们也多亲近亲近。四弟妹刚来,也顺便都认识一下。”
老五越州王乐得拍手道:“太好了,我马上去通知二哥、三哥。我知道,三哥那里存着好茶叶呢,让他也一并带来,咱们喝完酒,吃完肉接着品茶。”说罢,一刻也等不得了,道:“太子、四哥那我先走了,一切就交给我准备吧。”
太子点了点头,越州王高高兴兴地走了。
安阳王道:“太子还有许多事情要忙,我这个闲人就不打扰了,今天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