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的不只庆玥,还有站在远处的齐藤。当日他和妹妹齐萱领命去杀安阳王夫妇的时候,并不认为这是一项多难的任务。但是追出来后没两天,这夫妇二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突然断了所有的线索。到了草原又是一片白雪茫茫,无路可行。终于等到雪化了,二人这才进入草原查寻。终于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他和妹妹毒死了这个部落的所有人,就是要他们在震惊之余只要碰触任意一样东西,就可以让他们中毒身亡。没想到却被安阳王看了出来。现在看来这个安阳王不但熟知用毒,武功还不弱。就算自己与妹妹联手也没有必胜的把握。难怪太子那么大的势力,那么深的心计,却一次次得让他逃脱。天色黑下来之后,自己与妹妹对草原陌生,而安阳王夫妇却在这里生活了将近三个月,对周围很是熟悉,这对自己非常不利。看着周围黑色渐浓,齐藤忽然想出一个办法。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从里边取出一根细长的针,比平常用的缝衣针短些,粗些。最妙的是那针的颜色乌黑乌黑的。这是他齐氏的独门暗器,此时用最合适。齐藤抬手,略一犹豫,没有向庆玥而是像岑玉婉站的位置射了过去。
忽然,庆玥只听得一阵尖细而急促的声音,他听得出这是暗器的声音,是齐藤发的。天色太暗了,庆玥看不见暗器在哪儿,但是从声音上能判断大概其的方位。那暗器居然是直朝着岑玉婉而去,庆玥大惊。听声音那暗器已经行至身边,再回身拉开岑玉婉已经来不及了。庆玥顾不得还在与齐萱缠战,挥剑去拨那暗器。齐萱趁机一刀刺中庆玥的左臂。岑玉婉并不知道有暗器向自己袭来,全副心思都放在庆玥身上。此时见庆玥手臂上被刺了一刀,一声惊呼。
庆玥只觉左臂一麻,知道齐萱的刀上带毒,自己已经中毒。但是他顾不得许多了,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在双耳上,宝剑准确的找到了隐在夜色中发来的暗器。就在庆玥的剑与齐藤发来的暗器接触的一刹那,火光四射,一股刺鼻的味道四散而出。
“不好!”庆玥心道:“中计了!”
原来齐藤知道虽然在黑暗的掩护下庆玥看不见暗器,但是小小暗器也不一定能逃过庆玥的耳朵。所以他发来的是一种遇撞击就会炸开,从而散出里边的毒气的暗器。为了确保庆玥不是躲开,而是用剑去挡那毒针,齐藤没有将暗器射向庆玥而是射向了旁边站开有几步远的岑玉婉。这样有齐萱分散着庆玥的精力,他就没有时间去拉开岑玉婉,只有用剑去挡。
庆玥大怒,再出手就无所顾忌,一炳宝剑如灵蛇飞舞。那齐萱没想到他中毒后反而更神勇,连连后退。突然胸口出露出一个破绽,庆玥没有放过机会。一剑,直刺她胸口。齐萱哼了一声,就倒在地上。
此时岑玉婉因为也闻了刚刚那股刺鼻的气味,肺如针扎般的疼痛。已经倒在地上。庆玥忙跑过去,急急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里边装的正是清源师傅给的解药。这药可解百毒,当日岑玉婉在金光寺中毒后,清源师傅给她服了两粒。岑玉婉在婚礼当晚毒发,庆玥给她服过一次。皇上中毒的时候,庆玥一时慌张,连到带撒的,竟然用了七粒。现在瓷瓶里只剩下两粒了。
而这药对付常见的小毒,一粒就够。但是遇到了真正厉害、罕见的毒,就不一定管用了。但是连服几粒,就算解不了毒,也能减轻毒药的药性。所以庆玥将仅有的两粒解药送到岑玉婉的嘴边。
岑玉婉曾见他给皇上服过这药,料想是解毒的良药,摇头道:“你……吃。”
庆玥忍着左臂渐渐扩大的酥麻和胸口千般的刺痛,笑道:“我一直用闭气法,并没有吸入毒气。”说着不容岑玉婉反抗,将两粒药丸都灌入她的嘴里。
岑玉婉服下解药,胸口的疼痛渐渐减轻。只见庆玥又与齐藤战在一处。此时庆玥的左臂已经完全不能动弹,而胸口如万箭穿心般的疼痛,每呼吸一下,都像要炸掉一般。已经明显的落于下风,身上又连连被刺了几刀,血流如注。但是他不能倒,因为身后还有玉婉。他双眼通红,像鹰一样的寻找齐藤的破绽。
一旁的岑玉婉心急如焚,抬眼看见了已经倒在旁边的齐萱,跑了过去,拿起还握在她手中的短刀,抵在齐萱的面门,嘶哑的喊道:“你住手,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妹妹!”
齐藤顿时收了手。他没有想到这个一点武功不会的小女人,会来这一手。只见岑玉婉喷火的双目死死的盯着他,喊道:“你退后。”说着手中那把短刀毫不犹豫的向齐萱的面门扎了一下,齐萱光洁的额头上马上流下一道血水。
齐藤急道:“我后退。”照她说的慢慢退后,突然手一抖。岑玉婉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只见庆玥惊呼一声向她这里飞扑过来,一下子抱住了岑玉婉。同时岑玉婉终于看清了,一把蓝莹莹的菱形镖订在庆玥的后背。
岑玉婉又恨又怒又急,举起手来就要把手中的短刀向躺在地上的齐萱刺下去。庆玥一把握住她的手,转身,硬撑着站了起来,道:“齐藤,我现在是肯定打不过你了,但是你有把握在你妹妹断气之前杀死我吗?”
齐藤咬着牙,矛盾的看了看躺在地上气息微弱的妹妹,再看看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庆玥。虽然眼看就可以拿到庆玥的人头了,但还是决定以妹妹的性命为先,抱起躺在一旁的齐萱,向远处的夜色中奔去。
而庆玥用剑撑住身子,直到确定他们真的走远了,才松了一口气,一下子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