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气氛因为沉默霎时变得十分奇怪,我感伤的眼睛里,只有我现在的思考。什么时候会这么感伤起来的?我往我自己的心里问着,其实这样找不到答案的不安全感反而让我像躲在洞穴里的兔子,一股自卑的心情油然而出。生病也许就算是一种逃避,逃避的是一种我抵抗不了的东西,或者说当我遇到这样的事情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但是我却会防御性地说着,我不怕痛。
“额……”东方亮拉长的声音在这个静寂的病房中像静音时的蜂鸣一般提醒着我,“小玥呀,到底有什么事情呢?非要这么正式地把我留下来……部门的小朋友们……”“正式”这个词确实让我觉得自己做的有点张扬了一些,明天也许学生会就会因为我的这个请求闹出什么轩然大波吧。
看我这样一言不发地,相信东方亮也十分着急。但我也是因为没办法说出口,才这样揣度思量许久的:“东方亮,其实,我想让你帮我演一场戏的……”
东方亮脸上的表情立刻显示出了“又是演戏”的字样。图书馆事件之前,我也是这样“正式”地和他谈演戏的事情。但东方亮也早已看出了我心中的那份纠结,一语道破地说着:“又是为了夏然吧……”
我低下头,看来我真的不会掩饰。或者说在东方亮面前,我就变得极为坦诚。也许这就是女性从政者从古至今的最大的弊病——感情用事。难怪古人常说“妇人之仁”,这是不无道理的。但古人并不知道,如果妇人狠起来就连“仁”之类的东西都抛弃了,她们就会和恶魔成为亲戚,品尝鲜血和屠戮的喜悦,体验着彻底毁灭的□□,因为非常计较得失的她们不计较这个时刻的得失,她们要的是男子所想像不到的东西。或者心中还有些良知的就会变成修罗,非正道,非善类,非天……
东方亮见我这样的表情,便坐在我的病床边,低声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头:“说吧,你和夏然怎么了?说给我这个好哥们听听。”
在我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几个关键词后,东方亮频频点着头,也在一旁叹着气。也许像爱情这类东西就是要旁人才能看的清楚。旁人才能一条条地分析,一条条地将那些破碎的,凌乱的,分裂的情感理清楚,然后理开心中那颗缠了太久太紧的结。东方亮的表现在我这个学心理的看来,他的共情和倾听技术做的相当到位。
“所以你是觉得你对不起尹夏然,有种亏欠,想要补偿的感觉吗?”
我只能点着头,这句话确实一语中的:“是啊,你说的很对……”
“不过……”东方亮看着我的眼睛,一丝偷笑轻轻划过嘴角,大刀眉也十分有深意地动着,“既然夏然是这样离不开你的,既然彼此之间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离不开,离不开什么呢,离不开的只是那一种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