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瞥了他一眼,“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
老海子涎着老脸,“那您的嘴角是怎么肿的?”
墨青听到这儿,也抬眼撩着墨菲,眼里浮出一抹关切。
“说没有就是没有,若是有的话,你以为梁永能会一声不吭?”墨菲白了唯恐天下不乱的老海子一眼,“以他的个性,肯定会直接把我抬进他家大门,谁爱说啥说啥去。”
老海子吧唧下嘴,“这倒是,这位杀神还真是敢干的主儿。话又说回来,您倒是蛮了解他的……才见过一面而已……”
墨菲哼了一声,“那又怎么了?就像老海子你,虽然总是油嘴滑舌的,但我就是知道,若是到了要命的关头,你肯定不会撇下我的,对不对?”
老海子一愣后,哈哈了两声,耸着肩,抱着膀,拖拖沓沓地回了屋。
墨青憋了半天,终于问:“他会吗?”
墨菲戮戮他的额头,“用这里好好想想,看人不能只看表面的,要用心去品。就像是好酒,时间越久就越醇,回味才无穷。”
她拿起一片凤梨干,“今晚若梁大将军过来,你就别拦着了。”
墨青无语了,莫非前两次,二奶奶都是知道的?
晚上,墨菲还未睡熟,就听见外面传来打斗的闷声,于是扬了声:“阿青,是大将军么?”
外面顿时静了下来,然后墨青哦了一声。
“让他进来吧,你来把灯掌上。”墨菲无奈地摇摇头,这孩子还真是拗。
门一开,竟是梁永能托着油灯走了进来。“睡着了吧?”
墨菲坐起身,“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所以就躺下了。”
梁永能放下油灯就立那儿不动了,垂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似乎神游了。
“没话说,就走吧,我可困了。”墨菲打了个哈欠。
梁永能抬头看过来,“脚好了些没?”
“好多了,就这句?那你可以走了。”墨菲嘟囔着,滑下身子,“我睡了。”
梁永能又不动了,就在墨菲似睡非睡的时候,才又来了一句:“你白天说的话,可是真心的?”
“说了那么多,哪句呀?没头没尾的……”墨菲翻了个身,面朝床里,“回去吧,夜了。”
又过了半天,床边一沉,响起低沉地声音:“真的无法接受我吗?”
墨菲哪能真的放心去睡?被这句惊出一身虚汗来。还没想到怎么回答,后脑勺一沉,竟被揉了几下。
“我不知道……”梁永能的声音又响起,带着犹豫,“我从未想过……可是听了你的话,我心里很不好受。”
墨菲才要转过身,腰上却一紧,竟被他从后面搂住了。她心里一颤,这位……难道是来自荐枕席的?不要哇,会露馅的!
墨菲飞快地把那手一甩,挺身盘膝而坐,对上一脸纠结的梁永能后,反倒一时无语了。
昏暗的灯光,打在他原本冷硬的脸庞上,软化去几分。那双鹰眼此时满是落寞,微厚的唇抿了又抿,起身坐起,收回的那只手架在支起的膝盖上,攥了又攥。“要是,要是我想你留下来,你会吗?”
“理由。”墨菲抱起双臂,背靠上墙。微凉的墙面带给她一丝清凉。“难道要我做你的男宠,任你夫人去辱骂?”
“她不能了。”梁永能换了个姿势,一手拄在床上,微倾了身子,另一只手伸出来,捏住墨菲的下巴,“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
墨菲一甩头,冷眼看着他讪讪地收回手。“我虽喜欢男人,却不能接受你这样的。”
梁永能鹰目一冷,“就因为我的身材?”他本就纠结了许久,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墨菲说的那番话,实在睡不着,才纵马过来,想问个清楚明白。
墨菲翻了个白眼,“拜托,你脑子被驴踢了?那是说给你夫人听的,还当真不成?难不成你现在是洗干净了,特意过来想爬上我的床?”
梁永能性子本就狂虐,他都不明白为何对这瘦弱的男子是这样的矛盾。脑子一热,大手就直接掐住墨菲的细长脖子:“你真以为我不值得动你?”
墨菲的手悄然探到枕头下,抓上狼刃的把手。这是临行前林嬷嬷交给自己的,也是她娘的遗物,一把锋利的匕首。
“就因为我不要你?”墨菲漠然回问,却把梁永能呛得咳了出来。
脖子上一松,墨菲向后微闪,梁永能也缩回手,有些遗憾地回味着手上细腻的感觉。
“拜托,你是大将军,我要得起吗?”墨菲见他没有刚才的冷戾,就松开握着的狼刃,“别跟我说什么一见钟情,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了。嫌我说话不中听,就回去吧。”
梁永能觉得眼前的他又跟那只猫儿一样,只想搂在怀里好好疼惜。听到他又撵自己,火就上来了。只是酝酿了一会儿,却怎么也不忍心再发,只好干盯着墨菲。
真的是一见钟情?为了他,连二哥的冷嘲热讽都可以无视,连太后姐姐也问他是不是真的动了心。他十二岁从军,十四岁家里送来了第一个女人,十三四年了就没这么闹过心。
当年先王调他到身边时,不过才十三岁,就已经知道追求比他大好几岁的姐姐了,那时他还曾笑话先王姐夫的一见钟情呢,难道自己也中了这毒?
墨菲见他只是发呆,虽说被他盯着有些不舒服,但也只好挺着。说实话,这个西夏将军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也出乎她的意料。就算没有国事之争,家里还有个梁继呢。她倒也不是想为了谁守身如玉,而是觉得麻烦,尤其这家伙家里还有一堆女人,孩子,她可没兴趣加入。当初想离开梁府,也是有这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