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哭带闹最后都以死相逼了,王爷拗不过女儿,只好上奏了皇帝。
听闻这个消息时,东方佰渡和西门古舸也是一惊。
“为什么……偏偏是她。”西门古舸低着头,面色凝重。
“你要是敢娶她,我们就断绝关系!”东方佰渡放出狠话。
他去找皇帝,想让父皇收回成命,可一向疼爱他的父皇,这次却没有答应他。
“渡儿,那是你的堂妹!你也准备一下吧,等西蜀国的公主过来了,你们两个就一起在宫里完婚。”
父皇没有给他任何争辩的机会,因为事情已定。几日后,东方藤薰从王爷府风风光光的乘着八抬大轿进入皇宫,嫁给了她心仪已久的人。
宫内也热闹得很,西蜀国的和亲队伍吹打了一路,到了宫里,换了宫中的乐队,和宫外的喜乐声交相辉映。
婚宴上,东方藤薰笑得无比甜美,西门古舸依旧只是淡淡的笑容。东方佰渡脸色冷得带着一层杀气,他的新娘见了他这样,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
宾客们可不管那些,只管喝酒祝贺。西门古舸和东方藤薰那边礼貌回应,唯有东方佰渡坐在主坐上,独自喝着闷酒,一杯接着一杯,一坛接着一坛。
大家都说,可怜了太子对藤薰公主一往情深,却有缘无分。在自己的大婚之日,还要眼睁睁看着喜欢的女子嫁作他人妇,只能借酒浇愁。
东方藤薰也自己似乎残忍了些。堂哥大概也是喜欢自己的,就像自己喜欢西门古舸一样。她不会忘记那日被堂哥拉下水中时,堂哥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似是想要捉弄她,又生怕她出危险。
其实堂哥待她,很是温柔。只是这份温柔掩藏在他放肆的外表下,不那么明显。
回到西蜀国后不久,西门古舸便登基为帝。他们从兄妹变成了夫妻,而西门古舸对她的照料,仍旧像是大哥哥一般,温柔温暖。
西门古舸每天忙于政事,东方藤薰从来不去干涉那些,只在每夜他回寝宫时,帮他捏肩捶背,燃好助眠的香,陪伴在他枕边。三年来,西门古舸再没纳过妃子,偌大的后宫只有东方藤薰一个人,反倒让她觉得冷清了。
突然,战事打响。
她从不过问政事,也使得她对两国关系完全不知晓。她不知道西门古舸为什么突然与东莱国开战,而且此时东莱国的皇帝,已经换了东方佰渡。
他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啊。
战争持续了三年,最终以东方佰渡战死沙场告终。
而后东莱国战败,成为西蜀国的附属之后,又被当做奴隶一样对待。那里曾是西门古舸生活的地方,他怎么能如此忍心,做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
心中一股火气上涌,东方藤薰想都没想,抓起房中的匕首便去找他。想着杀了他为国报仇之后自己再自杀,却连他的一寸皮肤都触碰不到。
被总管抓住手腕的那一刻,东方藤薰突然觉得西门古舸离她好生遥远,遥远得像是一个陌生人,从未相识过。
“蛮儿,你说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东方藤薰靠在小蛮子的肩膀上,在阴郁的天空下,望着远方流动过来的乌云。
“也许……也许是陛下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呢。”小蛮子随口编了一句。
“他身上发生的事……”东方藤薰陷入沉思,“的确,我根本都不知道,他身上发生过什么事……”
“啊——”突然传来的一声惊叫,打破了二人的回忆世界。紧接着,还有更多人的逃命声,求饶声。
“发生什么事了?”东方藤薰眼神中流露出惊慌。
“不知道,我出去看看。”小蛮子刚跑出去不远又折回来,拉着东方藤薰回到寝宫,打开衣柜的门,“娘娘你先躲进去,我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呃……好。”东方藤薰钻进衣柜,小蛮子在外面帮她关上了柜门。跑到寝宫外,没有人看着了,小蛮子摇身变成一只麻雀,飞离了冷宫。
她去找鬼歌,一路上,看到不少宫人逃亡,侍卫们拿着武器打在一起。
小蛮子心中疑惑,这些交战的侍卫都穿着同样的衣服,看起来不像是外敌入侵。
那就是……内乱?
飞往西门古舸寝宫的方向,能看到不远处冒出了浓烟,宫人们从着火的地方往外跑,空气中传来东西燃烧的味道。
寝宫着火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蛮子加快了速度,在着火的地方绕圈,寻找鬼歌的身影。可是地上的人太乱,乌泱泱的一团,还有交战的士兵。
“啥玩意儿啊这是,疯了吗,自己人都打。”小蛮子一边飞一边吐槽,自己身上撒了显身粉,又不能说话。
不然一只鸟被人瞧见说了人话,他们可能就要组团打鸟了。
“对了对了,找皇帝。”小蛮子灵机一动想到了办法。
发生内乱,皇帝肯定要有人护驾的,想到这一点,小蛮子立刻寻找人多且整齐的地方。
这后宫没有嫔妃,唯一一个皇后还在冷宫那个犄角旮旯呆着,那么剩下的人,肯定都要围着皇帝转的。
带着这个想法,小蛮子很快便找到了皇宫南门。
那里有两伙人,一个身披绒毛鹤氅,看起来有点热的男人站在南门门前,身前,是交战在一起的侍卫。
他面对着的,正是身穿金色龙袍的西门古舸。
天色阴郁,在西门佑兮身后,突然落下一道明亮的闪电。
他冷冷看着自己多年未见的亲哥哥,看着厉害的老总管横刀护在西门古舸身前,甩过来的刀啊,冲过来刺杀的侍卫啊,都被他一一挡下。
双方对峙,难分上下。
而鬼歌,就坐在旁边墙头上看热闹。
麻雀小蛮子飞落到他身边:“鬼老大?咋地了这是?”
“小蛮子?”鬼歌一惊,立刻意识到这只麻雀是小蛮子变的,便将当下的情况跟她说了。
西门古舸奴役了东莱国之后,有很多民众是反对的,觉得这种做法很不人道。
朝中也有不同的意见,认为把战掳当成自己的国民一样平等对待,才能更好的治理国家。
反对的人多了,就形成了一股势力。这股势力由西门佑兮带头,也就是比西门古舸小五岁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