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绻?阿绻?”
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声音,蓝绻前进的脚步愈加快了,虽说谈不上她对那人有多厌恶吧,但这人但凡站在她身边就会引得四方诸多或羡慕,或不善的眼神,反正站在他身边就会受到众人目光的洗礼就是了。
虽然平素里对于那些这样那样的眼神,她也习惯了不少,毕竟他们这一类人的身份注定都不平凡,可那人但凡与谁亲近些,引来的异样目光只会成倍增加。可偏偏她就是个不善与人打交道的,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在角落里看着旁人间的你来我往。
但是这位祖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一见到她就非要黏上来,还叫得这么亲近,仿佛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一样,但凡遇到这人她都是有多远躲多远,可谁让这人不会看人眼色呢,每次她都要承受那些来自不同方向的打量,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好吗?
她都这样躲他了,为什么这人还要赖着她不放,她真的很想让他把平时那种爱答不理的态度放在她身上的好吗?
这种特殊对待,蓝绻表示,真的承受不来!
“阿绻?我这好不容易碰到你一次,你躲着我干什么?阿绻?”
身后的脚步声仿佛靠得更近了,蓝绻连忙再次加快脚步,对他的话恍若未闻一样,穿着这么高的鞋还走这么快可真是难为她了。
可无奈身后的人穿的是平底鞋,三两步就追上了她,上前拽住她的衣摆,笑得一脸荡漾,跟平日里冷漠的样子截然不同,“阿绻,我刚刚叫你怎么都不理我,我一猜就知道这次的交涉会你一定会来,所以一收到请柬我就来了,看我多了解你,是吧?”
蓝绻都忍不住想翻白眼了,是啊,您老能不了解我吗?为了调查我身边的一切,就差把我祖宗十八代给翻出来了,如果这都不能让您老人家了解我,还真是奇了个怪了。
也就是姐姐我脾气好,不跟你计较,否则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了。
这次的交涉会,她家老爷子都下狠话了,就为了让她出席,这么大的动静,要是这个她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惊动他的人都不知道的话,这人在她身边安插的那么多眼线也就没有丝毫用处了。
“沈忆洲,我再最后通知你一次,把你安插在我身边的那些的眼线都给我撤走,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被人监视着一举一动,这么多年来我的脾性你应该是再清楚不过,况且我这个人一年里有大半的时间都行走在灰色地带,脾气向来不怎么好,你不要以为我看在沈爷爷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脸。
我发起火来对你的人有了什么人身安全上的威胁,你可不要怪我。沈爷爷跟我家老爷子是故交,我可以给他面子,但是对你我可没有多少耐心,毕竟太多时候我家老爷子也不太能管得住我,这一点,我想但凡跟我家有点交情的人都知道!”
然而,蓝绻以为的神色根本没有出现在眼前人的脸上,只见沈忆洲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然后委屈巴巴的对着她说:“阿绻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啊,可是平时我那么忙都没空来看你,你受伤的时候我也不能及时赶到,我真的已经很努力的去喜欢阿绻了。所以,阿绻能不能就不要凶我了,你这样我有点怕!”
???what?凶他?这人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她凶他了?
还有,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戏精的?所以,如果她理解的没错,他现在是在跟她装委屈?他一个大男人在这里装委屈?这到底是什么鬼马操作?
蓝绻的心理逐渐疯魔······
“不是,这位大哥,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出来乱晃?你的职位真的允许你这么闲着吗,你这一天天的就没有点什么事情要做吗?看你这么显得发慌的样子我还真有些不安,你跟我说实话吧,南国是不是要完了?才让你这个身处高位的人这么闲?
北境的灾荒解决了?还是南麓的兵乱结束了?你这个样子真的不怕引起民愤吗?”
然鹅······
眼前的人一脸惊喜的望着她,“呀!阿绻,原来你这么关心我的吗,这些你都知道啊?看来你对我也不是毫无情分可言嘛,虽说这些事情还没有全部结束,但都解决的差不多了,另外你也不用担心,有我在,南国怎么会玩完呢,毕竟我还得给你一个安稳的家,对吧?”
此刻蓝绻的内心简直就是十万只神兽奔腾而过,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脸皮可以厚到这种程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跟这货扯到一起了,而且这玩意在她面前和跟别人面前完全是两个人,可她真的不需要这份特殊好吗?
淡淡的觑了他一眼,“你的所有想法都到此为止,我不想再多说一次,权衡利弊之下,你想找谁做你的妻子都跟我没有半分钱的关系,但我希望你千万不要扯到我的身上。还有,你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要整天就知道缠着我,我没有那么多耐心陪你玩。
一切都到此为止,别让我在不该看到你的地方看到你,不然我不介意在沈爷爷面前多嘴。走了!”
“哈?阿绻,你当真对我如此绝情吗,我都半个月没见到过你了,今天好不容易有空特意来见你,你就这样赶我走吗?你这样我真的很伤心啊,阿绻······”
“闭嘴!别叫我。”
墨菲在两人身后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再看看那个转眼就满脸冰霜的人,墨菲很怀疑自己是不是需要看眼科了。
完全判若两人的态度真的很难让人结合到一起吧?
不知道为什么,墨菲突然就想起来一句不知在哪里听到的话:小样,还有两幅面孔呢?
这谁能想到冷若寒冰和戏精本精会在同一个人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