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为什么学校要办中秋晚会?”我与章绽在食堂闲聊。
“别坐对面!”她用眼睛乜了我。
我乖乖的移开了屁股往旁边的凳子上坐下,说道:“学校查的严怎么了,你又不喜欢我,我们现在又没真事!”说完便又抬起了屁股要回去。
这次章绽的眼神回马枪似的杀了回来,毫不掩饰的愤怒和警告让我打了个冷战,被冰封在了那凳子上。
“要不请假吧!我看很多都住宿生和走读生都拿着请假本溜了。”我见她没搭理我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还是学生会,还要被绑架到操场上打扫卫生。多冷啊,看这天。”
“我没请假本。”
“我搞一本来,别担心。”
“这是委婉的拒绝!”
“不,这是宛转的赞同!”
“要不要脸?”
“这么说我在你这还有脸呢!”
“我一直把你当作个人!”
“我都不把自己奉承作人了,你也放下偏见呗!”
“把你当人是偏见?”
“是!”她已经完全的按照我的节奏走了,趁她还没反应过来,我便拿起餐盘头也不回的说了句:“晚上校门见!”我又一次利用了她脸皮薄的特点估计她现在脸拉的老长了,低头吃饭,不去注意被我吸引来观察她的人群了。
夜晚
“这!”我向她挥手。
她看见后,低头,手插着裤兜,微笑着向我走来。
“本呢?”章绽眼底压着的尽是戏谑的神情,嘴角勾起了微挑的弧度多了一丝聪慧,让人感觉这个白静的女孩增加了狐狸皎魅的习性。
“去请假被骂了。”
“嗯!”
“你是不是早知道什么了?”
“嗯!”她用打趣的眼神看着我,靠在保安室的墙上:“本来想提醒你的,但你走的太快,那是真想拦,可怎么办,拦不住,我能怎么办!”
“你叫了?”我也靠在了保安室的墙上。
“心里叫了。”
“那不算!”
“这也是一种心意,只是不太外露,而且我听见了就行!”
“你在提醒我,可以在你心里钻洞子了。”
“话多!”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晚会要开始了!”章绽便离了去。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后,我独自走向了保安室把请假本拿给了保安大爷,自顾自的离开了校园。章绽和我不一样她属于那,属于喧嚣,她是被上天眷顾的孩子。
我回了家等待我的是灯光,这使我很惊讶!甚至想过家里是否出了事情,来小偷了?
一开房门,我与她就冷面相撞。
“过来坐!”她看着我,我分不清她的喜怒哀乐,她一直这样。
她曾告诉过我最厌恶软弱的人,对我的毫无道理的发泄她美称为教育,美其名曰是因为不想让我成为一个她讨厌的人。她是自私的,她讨厌及代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讨厌。
多虚伪,给自己找了个多高大上的理由,真是玷污了教育二字。
我上前坐下。
“你最近的学业水平很差。”她依旧面无表情。这是她狠毒的计策,她要把我打造成学习机器,这样更好被她掌控。
她的脸怎么了?我的思绪被拉去,她的话语成了背景音乐,脸上糊了的妆成了主角。
我眼前出现了一堵白花花的墙,鸟它来了留下了绿色白色的混合物,浓稠的液体慢慢的下滑。雨怎么也来啦,淅淅沥沥的下可没有冲刷掉那浓稠的混合物只是把墙体的颜色变得暗沉。
许是她身上的戾气与我的冷漠相撞,竟撞不出个所以然来怕是伤害到了她的自尊心,自己可是我的母亲呀,怎么能控制不了我呢。
她恼怒了,在声调上做了功夫微微提高音量:“我是你妈,好好的调整一下你的态度。”
她这段时间热衷观察我,她怕,她怕我会失去她的控制,她会疯,会抓狂,会嫉妒。抓狂于她的悲苦我竟没有体会过,嫉妒于我感受到了她没体验过的美好。
我也在极力的配合着她,让她看见她想要看见的。我要成全,让她抓狂让她疯。
这样是可以纾解我的痛苦的吧?可是为什么我心还像被鞭子抽了一样疼。
难道这不是我想要的?可为什么不是!她又为什么她要证明我是对的,为什么不可以是我愚蠢了是我的思想太邪恶了!老天爷为什么偏偏在这事上这么配合我。
“那个女孩我都知道了。”她得意的看了我一眼,她希望我羞愧。
“嗯!那我回房了。”我欲要走,那便再也堵不住她的嫉妒了。
“你就是一个恶魔,为什么不能放过那可怜的女孩,无耻之徒!丧尽廉耻!有辱门风!”
她嘶吼着上前来扯住我的手,推搡着我指着我的鼻子咒骂。她怎么会过瘾,这要她怎么过瘾。她是一个讲理的人,她今天竟然逮到了这么一个好机会怎么会放过,我不会放过我的,她的亲生儿子。
我看着她,眼里露着疼痛而痛苦的神色。痛苦?这只会让我显得更坚毅。
这样的我像极了那个年代在那场闹剧中被迫害的角色。
她的目的:在我身上肆意发泄那些年求而不得的愤恨。
她给了我一个巴掌后扯着我的头发叫喊。我再也不能忍受了,“滚!”我一把推开她,她被我推倒了,我推倒了她,我看着我的手,那种感觉很奇妙,像发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事,又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逮住的感觉。
我愣了一会逃回了房间。
李阳,那个女人...
我麻木的接受了李阳他们加之于我的痛苦是因为我在这场欺凌中获得了奇怪且让人宁静的感觉,还有那个女人对血腥的焦虑和不安大大的触动了我,她的痛苦让我产生无与伦比的快感,这是也是我的报复,我对她的报复。
可现在看来,这只不过是我一种变相的渴望,这只不过是一种渴望爱的极端表现,也是对美好生活的极度渴求。
多蠢,想来我伤害自己的行为真是可笑,多像一个没奶要妈的孩子,真蠢。
所以归根到底的原因是:我一直是被她掌控着的。原以为我那么讨厌她,她对我的影响不会太深,没想到终究是我太天真。
自以为是得逞了,看来是一场无疑的笑话。
我真羡慕今早看见的死老鼠,我模仿着它的样子四肢朝着同一个方向,双眼无神的睁着,嘴角微微张开,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那个被雨水浸染过后的黑色井盖,让灵魂与身体剥离,让它去到达心中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