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有女,唤锦瑟。明眸皓齿,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红衣张狂,性子却是极温婉的。
父亲是手握虎符的兵马大将军;母亲亦是大家闺秀,娘家虽未在朝中任职,但在江湖上亦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上有一兄长,未随了父亲的骁勇善战,母亲的快意恩仇,偏偏是选了个言官,奈何天分极高,二十有二,便是朝中二品官。
至于这程小姐嘛,没什么特长,偏偏什么又都拿的出手,尤其是那琵琶曲,更是名动京城。
昨日咱们说了左相家的赵小姐,惊艳才绝,当属京城第一才女。若能与之媲美的,除了这程小姐怕是再无二人了。
虽说这赵小姐是京城第一才女,可这京城诸家百官的贵人小姐之首还是程小姐啊!
语毕,醒木拍桌。
原是说书人。
说书先生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润了润嗓子。
何故说这程家小姐为诸家百官的贵人小姐之首呢?那便是来自于天家。
说书先生朝着天抱拳,以示尊敬。
先且不说这陛下,便是这太后娘娘,对程小姐那都是百分百的宠爱啊,隔三差五的便要见一见,不然啊,便是精神不振、心情不顺。
再且说这陛下,陛下那是何等人物?却是时常指导程家小姐的诗词歌赋,文韬武略。
比起那些真正的公主,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此般天之骄女,怎可能与其他家的贵人小姐一般。
日后啊,怕是要同程世子一样,走言官之路啊!毕竟,一般小事怎能入她晚。
“先生”
台下有人举手,同学堂似的。
说书先生拿起桌上的折扇,示意请讲。
台下男子道:“女子登朝堂者,可谓是寥寥无几啊!这程家小姐真有那么大的才情?可……”
说书先生打开折扇,道:“先生莫急,这女子登朝堂者,虽确实寥寥无几,但亦并非没有,以程小姐那般家世与受宠程度,莫说一个小小的言官了,便是……”
“先生”
说书先生被大声喝断循声望去,帘子内有三人,两坐一站,看不清面容,便光看这周身的气势,也知来历不凡,开口的是站在一旁的侍从,应是受了主子的令。
“先生,可是要慎言啊!这里地处京城脚下,人都口杂的,小心…杀身之祸啊!”
说书先生连忙跪下,额头沁出汗水,
“是是,都是小人嘴碎,日后定然不会再提,定然不会再提!”
“先生不必如此,我只是给先生一个忠告而已,还望先生日后可以遵循谨言慎行中谨言二字。”
说书先生磕头,连连称是。
语罢,帘内侍从退到一侧,坐在一旁的男子低头凑近一旁的女子,似在耳语。
女子点了点头,两人起身,三人一同离开了。
说书先生看这三人离开,长长的吁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站起身来。
且说着三人离开后,上了马车,外表甚是低调,内里亦不奢华,但依旧铺着一层白毛毡,十分柔软。
女子侧卧在毛毡上,随手拿起散落在一旁的书,名字是《女戒》?
“瑟瑟?”
女子未曾抬头,目光依旧落在那本《女戒》上。
原来,这便是那说书先生夸上天的程家小姐,程锦瑟啊!
“你说,这说书的先生是怎么敢江出这番话的?”
程锦瑟瞥了他一眼,笑道:“我怎会知,或许这说书先生是哪家隐世的公子吧!”
程清让听了她的回答笑了笑,然后伸手在自家一本正经胡说的妹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说道:“便是皇家隐世的公子都不敢这么说,这说书先生…怕身后有人啊!”
程锦瑟拇指和食指轻轻捻住书角,摩挲了两下“既然如此,那就…静待佳音吧!”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不过,怎么就那赵小姐是京城第一才女啊!我家瑟瑟哪点就比不上她了?”
程清让画风一转,有些猝不及防。
“赵曦兮这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可是公认的,难不成兄长不服?”
若程清让是名女子,这句话还颇有几分挑拨离间的感觉。
程清让张嘴就要说不服,却被程锦瑟堵了回去“不服,也没用!”
程清让把头一扭,朝外面喊到:“流光!”
“在的,公子!”
“你说,你家小姐和左相家的小姐谁的诗词歌赋更厉害啊!”
这个疑问句怎么那么不像疑问句呢?程锦瑟站着摇摇头。
“自然是我家小姐啦。”半分未思考,流光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了。
听到答案后,程清让跟个小孩子似的冲自家妹妹挑了挑眉。
“也便只有自家人觉得赵曦兮比不上我,你随便去问个旁人,看看答案还是不是人家比不上我了!”
答案显而易见。
“那是他们,在我心里,除了我家瑟瑟谁都配不上这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