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十月底,东城一中自主出题,进行了月考。
毫无悬念,容淅一如既往,稳居全年级第一。
江徭稳在第三名。
贺衍全年级第四,他是高二九班的,成绩一向稳。
七班简芾第五。
傅译兮跌出年级前五。
八班的杼渚洢,终于重新考到年级第二。
但令人始料未及的是——成绩出来没几天,杼渚洢转学了。
听说是去了林景八中读文科。
容淅听说了,也挺遗憾。
诚然,她是个不错的竞争对手。
年级组出面挽留,毕竟杼渚洢也是东城的佼佼者,离开了,是东城的损失,但东城一中终究没能留住杼渚洢。
杼渚洢离开,傅译兮勉强进入前五,可前三都出自高二九班。
分班之时,高二八班和高二九班旗鼓相当,成绩持平,不过两月,却相形见拙。
左老师近来自是春风得意,风头无几。
可有人欢喜,有人愁。
八班原本能扛的杼渚洢走了,傅译兮又精神涣散,全无斗志,急坏了班主任高老师。
高老师找傅译兮谈过几次,傅译兮油盐不进,高老师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几日后,七班的简芾来找他,申请转入八班。
简芾很充分:想要个好的学习环境。
为此,简芾辞了队长职务,退出了校篮球队。
要知道,八班、九班,高二年级最好的理科班。
简芾家里有些势力,七班班主任虽然不愿意,却也只能放人。
简芾成绩优异,性子好,高老师自然乐意至极。
至于容淅?
自从那日被詹老师“教育”一番后,容淅便一心扑在学习上。
她和封弋倒是甚有默契,封弋未打扰过她,她也未曾找过封弋。
她的确有埋怨他过。
日子久了,她大略明白的封弋,猜出了几分他的心思。
正如左老师而言,她正是大好时光,不该把心思放在旁处。
他是她指腹为婚的未婚夫,跑不掉的,事事不必过分苛求,时机成熟,自然水到渠成。
有些日子没见傅译兮了。
以前,走在哪里都能遇着。
也罢,就这样挺好。
虽然只是揣测,但细细回忆往昔,容淅不得不怀疑,傅译兮对自己有意。
上周末,傅译兮约她吃饭,她拒绝了。
她想:无论真假,她都该与傅译兮保持些距离,毕竟大家渐渐长大,成长为成熟少年,再不是当初的稚拙孩童。
该顾及的,还是得注意。
“叮铃——”
又到上课时间。
容淅拿出当堂课的课本。
“同学们,上课。”
“起立。”
“老师,您好!”
……
*
“叮铃——”
云川二中,下考铃声响起。
学生陆陆续续走出考场。
刚下考,江舒垚吐槽:“我靠,英语只有那么变态了。”
莫叒非答:“听说,是隔壁笃志一中出的题。”
江舒垚吐槽:“好家伙,理综题量大,英语生僻单词多,估摸着,我这次是凉凉了。”江舒垚的成绩自然没法跟莫叒非、沐宜撷比,不过一个一本也是稳当的。
“是吗,我觉得还好。”封弋倒是一副轻松惬意,完全没什么感觉。
“这次可不简单。”莫叒非说,“沐宜撷物理最后一个大题空着。”
“我靠,”江舒垚一惊,“那可是十二分呀!叒非,你确定?”
“我收的试卷。”
“不过,也正常,那道题那么变态,整个云川,估计没几个做出来吧!”
反正,他江舒垚是没做出来。
“波的传播方向应该是向左。”莫叒问,“弋,你呢?”
“波速v=15cm/s。”
“嗯。”
江舒垚:“……”
对答案有意思吗?
原本还抱着些许踩狗屎的希望,现在泡汤了。
“质点平衡位置的……”
“打住,”江舒垚受不了了,“知道你们物理好,没必要虐我这个渣渣吧?”
封弋勾唇,心情不错:“吃饭去。”
饭后,莫叒非去了学生会开会,月考后,校庆安排自然成为了重中之重。
江舒垚也跟去了,因为,前几日,学生会定了江舒垚主持校庆。
旁的不说,江舒垚这方面条件还是不错的。
沐宜撷最后也同意了。
封弋又去了图书室。
少了江舒垚聒噪,看书的感觉,自然不赖。
不想,沐宜撷也在。
这一世,图书室,他是常来的地方。
今日,倒是第一次见着沐宜撷。
她没有看书,在做试卷。
物理试卷。
封弋从书架上随意拿出一本书,好巧不巧,拿的是泰戈尔的书。
这是沐宜撷,最喜欢的书。
学校优秀学生公布栏上,沐宜撷的座右铭正是: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倒不是刻意记住,只是那年沐宜撷从高楼上一跃而下,手里拿着《飞鸟集》。
那年高考,她735分,是云川理科班的第一名。
在九大高中,总分仅次于东城容淅。
只是,那年,她没有选择世人皆趋之若鹜的帝都大学。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他知道。
是他醉酒后的一句玩笑,毁了她。
上一世,他活得荒唐。
封弋放回泰戈尔那本书,悄然离去。
*
三日后。
云川月考成绩统一发布到了校公布栏上。
沐宜撷排名跌落,全年级第三。
而封弋一跃而上,夺下了高二年级理科班一名。
成绩一出,整个高二理科年级组沸腾——
因为,封弋的成绩,高出了江城笃志一中的第一名8分。
也就是说,他越过了隔壁江城最好重点高中的所有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