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紫馨伸手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恢复了往日当家主母的威严作派:“老爷已经处罚了纵火之人,对六姨娘也算有个交代,大家都散了吧。”
事情看起来解决了,真凶也已抓到,但依稀感觉还有哪里不对劲,但慕容倾已经下令杖毙了秀儿,即便众人心里还存有疑虑,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纷纷散去。
待众人都散得差不多,孟紫馨走到慕容裳面前,托起她的手,一脸的和蔼可亲:“裳儿,我知道你对我还怀有怨恨,但今天的事已查清是秀儿所为,与我并无干系,希望你能放下对我的成见,今后我们好好相处。”
慕容裳看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心里就一阵作呕,脸上却装作一脸笑意地求和:“大夫人说的哪里话,裳儿怎敢怨恨您,裳儿也是心系娘亲,一时着急,望大夫人不要怪罪。”
“那就好,有时间我会去多看看你娘的。”
“恭送大夫人。”
孟紫馨看似心情大好,笑意盈盈地转身走了,慕容裳优雅地福身,抬起头的同时对上慕容萱那双带着恶意的眸子,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慕容裳,慕容琦还有慕容延,慕容延并不打算马上走,看样子是有话要说。
还未待慕容延说话,慕容裳率先开口:“二哥真是好计谋。”
慕容延倒也不慌不忙,直视着她的目光:“二妹何出此言?”
慕容裳淡然勾起嘲讽的轻笑,语调清寒毫无温度:“你用一个婢女成功破坏了我的计划,还洗清了大夫人的嫌疑,能想出如此滴水不漏的计划,还真是令二妹我大吃一惊呢。”
慕容琦眸光紧了紧,慕容裳就这样当着慕容延的面全盘托出,丝毫不担心会招来祸患吗?
慕容延心间微微发凉,慕容裳的眼光竟让他感觉有一丝陌生,这还是从前那个胆小怯懦的慕容裳吗?
慕容裳却是很清楚,慕容延如果要对自己不利,刚才就会让秀儿供出自己,而不是让她揽下罪责。
慕容延凝回心神,浅笑道:“我计划得如此周密,没想到还是被二妹看穿了,惭愧惭愧啊。”
慕容裳懒得跟他打哈哈,白了他一眼,移开眼神,直接切入主题:“说说吧,二哥究竟有何目的?”
慕容延见被她拆穿,也瞬间收敛了神色,话语间略有一丝警告之意:“你们以为凭这点小伎俩,就能动得了大夫人吗?”
慕容裳和慕容琦同时望向他,眼里的诧异之色尽显,慕容延冷哼一声:“打蛇打七寸,对付大夫人,孟家才是关键,只要孟家在一天,父亲永远不会重罚她!”
慕容裳蹙起眉头,似乎不确信地问道:“二哥也要对付大夫人?”
“大夫人心狠手辣,当年我娘的孩子就是被她害死的!”
慕容延的眼里顿时迸发出怒意,肩膀微微颤抖,慕容裳心惊得瞪大了眼,慕容琦也是同样的神色,没想到堂堂的镇国公夫人,居然背地里干了这么多卑鄙龌龊的事!
慕容琦深深叹出一口气:“那以二哥的意思,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慕容延猛一闭眼,再睁眼,眸里恢复了冷静和沉着:“这事急不得,眼看选妃大典将近,慕容府受多方关注,此时不宜动手,还需另找时机。”
慕容延长身玉立,英姿挺拔,一派谦谦如风的气度,脸上的表情却是令人胆寒,慕容裳和慕容琦彼此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各自陷入了沉默。
孟紫馨和慕容萱回到紫竹院,派人送信给慕容谦,告知了昨晚的事,让他回来一起商量对策。
慕容谦虽然是养子,但也是懂得知恩图报的,收到孟紫馨的信,立刻就从军营赶回来了。
“母亲恕罪,我来迟了。”
慕容谦将华服前摆甩至身后,坐在孟紫馨对面,慕容萱美艳的脸上还是惊魂未定之色:“大哥,你总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今天的情况有多危险,如果不是二哥抓到了真凶,及时出面替母亲证明清白,母亲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