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涓涓流出,篮山忍着巨痛,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汗水涔涔的从头上冒出来。阮唐道:“你小子倒是挺硬气,是条汉子。”小凤看到这一幕,急哭了道:“你快住手,我唱,我唱,快住手。”篮山忍着巨痛,但还是声音洪亮道:“小凤妹妹,士可杀不可辱,这点伤算什么。即使杀了我,我也不会让她唱的。”阮唐道:“到现在还嘴硬,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几时。”阮唐拔出剑来,在他左臂慢慢地刺进去,篮山一声不吭,硬是抗了过去。小凤的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根本停不下来道:“你们这些恶人,等我哥哥来,一个都不会放过你们。”阮唐道:“姑娘你想好了没有,到底唱还是不唱?”只见他又拔出剑来,剑已抵住篮山大腿道:“你再不唱,他可就是个废人了。”篮山道:“不要唱,不要管我。”阮唐道:“嘴还挺硬的,到底我的剑能不能说话?”篮山用力道:“不能。”阮唐一用力,鲜血一下就冒了出来,篮山没有忍住:“啊”了一声。小凤道:“你们住手,求你们了,我唱。”她一腔悲愤,带着哭腔唱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唱的却是《游子吟》,她想用母爱唤醒他们,悲伤的曲调,伤感的唱腔,让这空旷的山林,仿佛也在悲鸣。
却说大风与环水两人一路过来,两人独处的时光难得,大风想尽一切办法,拖慢他们的脚步,可是,他觉得还是走的很快。环水却一点心情都没有,篮山跟环水一起走都让她挺烦恼的,竟然还说悄悄话。
他走到半山,大风道:“师妹,累不累,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再上去吧!”环水道:“还是走吧!到山顶好好休息。”大风道:“那你喝点水吧!”环水道:“不用,现在还不渴。”大风屡次被拒,心情有些压抑,只好默默地向上走。环水道:“师兄,你听,谁在山顶唱歌,这么悲伤?”大风听一下,感觉哪有些不对,又想不起来道:“应该是哪个姑娘遇到伤心事了。”环水道:“师兄,我们快上去看看。”大风道:“师妹,不用急,来到这深山野外,必定有人倍伴。”环水想想也是,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自己出来。
他们沉默一阵,哭声却又越发悲伤,高大风这才凝神去听,听了一会儿心道:“这声音怎么跟小凤的这么像,小凤最喜欢唱歌了。不好,莫非是小凤,他不是去九龙瀑布了吗?”一下心砰砰直跳道:“师妹,我们快赶上去!我怎么听起来像小凤的声音。”施展轻身功夫,一会儿功夫,便登上山来。看到几个人,小凤正边哭边唱。大风一跃,跃到小凤身边道:“小凤,怎么回事?你没事吧!”小凤看到哥哥,痛哭着道:“哥哥,我没事,你快救篮山哥哥。”
篮山躺在地上,满身鲜血淋淋,腿上还插了一把剑,还有一只脚踩在蓝山的肚子上面,立马怒火中烧,大喝一声道:“贼人,拿命来。”攻向阮唐,那个男子看到有人来救立马挺剑迎上,大风大怒,剑招像暴风一袭来,那个男子武功也倒不弱,跟大风一时却不能将他耐何。
阮唐恶狠狠地道:“还有同伙,我让他们来了,你也是个成一个废人。”正要用力,这时,寒光一闪,一把剑从天而降,阮唐急忙撒手侧身,一脚踢来,正好踢在小腹,篮山那一脚踢的位置,踢的他摔出老远。原来,环水后面上来,看到大风与小凤,没有看到篮山,忙仔细观察,来一个突然袭击。
环水紧跟过去,要一剑结束他的性命。另外一个人急攻过来,挡开了她的剑。
阮唐惊魂未定,忙看看双手喜道:“娘的,还在。”赶快按住腹部骂道:“娘的,你们怎么都踢这个地方。”腰也直不起来了。
小凤忙跑到篮山身过,哭道:“篮山哥哥,你怎么样了?”篮山睁开眼道:“没事。”刚说完,却又昏了过去。
大风心中焦急,剑招如狂风暴雨,那人接起来非常吃力,心想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道:“快我们撤。”阮唐顾不上疼,爬起来就跑,另两个也弃剑而逃。大风要去追,环水道:“师兄,不要追了,救人要紧。”
环水看到篮山伤的这么重,泪水“哗啦啦”地流了下来,再也没有什么气生了。
大风忙封了他的穴位,不让血再流出,再把他腿上的剑拔出来,拿出金创药来,撒在上面,在袍子撒下布条包紧,背起篮山匆匆下山。这时,篮山已经昏迷不醒。
下山途中,环水看高大风很累,要背篮山一段,高大风一定不让他背,他想我宁愿再累,也不会让你累,因为看到我会很心疼。
他们奔下山,几位师兄已经在山下等着,急忙赶回洛阳,一路上,小凤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都赞叹不已,师弟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关键时刻,竟有这种骨气,令人佩服。
到了洛阳,赶快找到医生,医生检查一番道:“还好,没有伤到筋骨,就是失血过多,好好调养,月余可以痊愈。”大家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时,高大风看着小凤,大声喝斥道:“都说不让你去,去了就惹出这么大的祸。”小凤哭泣不止。众人赶快过来安慰,才将这怒火平息。
他们将篮山送回家中,高大风恨恨地道:“我去打探一下这几个人,在他们身上都捅几个窟窿。”篮山这时已醒道:“师兄,不要去了,已经过去的事情,就是现在去杀了他们,我已经是这样了,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要再为此事耿耿于怀了,过一个月,我又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了,到时,我们再比剑你可不能再把我踢爬下了。”众师兄听完,一下子都乐了,后悔当日调戏他。
大家都要走了,小凤跪下道:“沈叔叔张爷爷让我留下来照顾篮山哥哥吧!”沈君笑道:“那再好不过了,快起来吧!”伸手把她扶起来。大风嘱咐道:“在这里要小心照顾,别再惹祸了。”篮山道:“小凤妹妹不用过意不去,有师父和张爷爷照顾我就可以了。”小凤道:“我回去了也会吃不好饭,醒不好觉,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好了。”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沈君道:“沈叔叔,你说呢?”沈君看着篮山道:“小凤姑娘有这一片心意,让她留下来好了。”篮山听师父这样说道:“好吧!”
到第十日,篮山的精神气色都好多了,小凤也是精心照顾,中午张爷爷看小凤这几日忙的都没怎么好好休息道:“小凤姑娘,去休息一会儿,爷爷来帮你看一会儿。”小凤也确实很困了,就走出房间。
张爷爷道:“篮山,你看看小凤姑娘多好,嘴巴又甜,干活又勤快,做饭又好吃。”小凤听张爷爷夸她不禁停下来听了起来,只听又道:“你再看看,你那没边门的媳妇儿,十天了看也不看你一眼。”小凤心中嘀咕道:“没过门的媳妇儿?篮山哥哥已经订亲了。”篮山也觉得奇怪地心道:“师兄都来看过他,却唯独不见她来。”篮山道:“张爷爷,八字还没撇呢?”张爷爷道:“早晚的事,不如娶这小凤姑娘,我看还好。”小凤听的一阵害羞,赶快走开了。篮山腼腆地笑道:“张爷爷,不要逗我了。”
这几日,篮山一直昏睡,醒了就有小凤陪着,还真把环水给忘了,平时,在书院,只要有空闲时间,她一刻都不离开,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吗?
原来,这日环水回到家,将此事告诉冰梅,冰梅道:“那个小子这几日,躺在床上,不会有什么做为,你要潜下心来,努力练功。”环水道:“是,师父。”过了几日,环水对师父道:“师父我想去看看篮山。”冰梅训斥道:“这几****要潜下心来练功,他躺在床上,跑不了也走不动,看他干嘛?等他能跑会动的时候,你天天跟他粘在一块都可以。”环水没有办法,只得答道:“是,师父。”
篮山在家修养有半月之久,文史道:“小闲师弟星云师弟昨日去看篮山情况如何?”正巧高大风不在。侯小闲道:“篮山师弟,真是有福,整个人都胖了一圈了。躺在床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小凤妹妹,伺候的真是周到,鸡鸭鱼肉天天换,各种汤煲的那叫一个香。师弟,你来演篮山,我来喂你吃饭。”刘星云倒是很默契,模仿篮山的声音道:“小凤,我吃饱了,不吃了。”侯小闲模仿小凤声音道:“篮山哥哥,再吃一口。”刘星云道:“我吃饱了,实在吃不下了。”侯小闲道:“再吃一口吧!多吃一点,伤口就好的快一些。”刘星云道:“小凤妹妹,我真的不能再吃了。”刘星云说的很温柔,其实一点都不像篮山。侯小闲道:“那你好好躺着,等会儿我削苹果给你吃。”侯小闲演的小凤说话,极柔美。刘星云含情脉脉地看着侯小闲,侯小闲也凝视着他道:“小凤妹妹,你对我这样好,我何以为报?”刘星云说完,侯小闲一把把他推坐在地上道:“哪有这一句?”逗的大家乐的前仰后合。
所有人都笑开心的,只有环水笑的很勉强。
文吏笑着道:“你们两个净捣乱,篮山师弟都被你们说成这样了,等下大风回来,我跟他告状,让他好好收拾收拾你们两个小子。”二人忙道:“师兄饶命。”
听了这些,环水心中有一种莫名的难过,篮山从小到大被她坑了多少次,她都没有像这样感到难过。
下午,环水鬼使神差地就走到了篮山的家门,进与不进在她心头纠缠了许久,来都来了,就进去看看他,看他好了一点没有?有什么需要的没有?
走到篮山的房前,只听小凤道:“篮山哥哥,这是刚煲的十全大补汤,补气血最有用,你快喝点吧!我尝过不烫了。”说完,一勺一勺地喂他。环水看到,正想走,张爷爷走了过来,大声道:“篮山你看谁来看你了!”环水走到房间,脸上只有淡淡地一笑,篮山喜道:“师妹你来了。”小凤也喜道:“环水姐姐,好久不见。”篮山道:“小凤妹妹,快把你煲的十全大补汤给师妹盛一碗。”小凤赶快去了,张爷爷道:“我也去帮忙。”
他们两个都走了,篮山看着环水有一点高兴,笑着道:“师妹,你随便坐,我还站起不来,不好意思。”,环水冷冷地道:“一个大男人,这点伤,就像一个废人了。”篮山的心突然像被冰冻了一下,她怎么这般冷漠,篮山很伤心。我什么时候成了废人?我不是废人,我站起来给你看看。他努力地挣扎着站起身来,伤口被撕裂,血一寸一寸把绷带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