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妃在马车上吃的个酒足饭饱,擦了擦嘴角的食物残渣,昏昏欲睡。
等到了宫门口时,温统务请她下车。她却睡熟了。
玉婵不好意思的看着自己主子那销魂的睡姿。赶忙把小王妃叫醒,还帮她把发丝上粘的糯米粒摘下来。
小王妃揉着睡眼,没睡醒的样子。
玉婵拉起小王妃,给她用玉露拭面。凉凉的帕子触及小王妃酡红的肌肤,让小王妃打了个激灵,方才醒了几分。
玉婵又好言相劝,不停的和小王妃说话。怕小王妃又睡着了。
“小祖宗,今日是去面见皇后殿下,您就乖一些。不睡了好不好。”玉婵温柔的说。
小王妃嘟起小嘴,眼巴巴的看玉婵。
温统务在马车外闭目凝神,脸色铁青。
玉婵给小王妃梳理碎发,把她的玉佩重新戴好。穿戴整齐后,玉婵长输一口气。擦掉额头的汗珠。
小王妃跟在温统务身后一起去宫中面见皇后。她本想同行,却被侍卫拦下。皇后要见的只是显德王妃,不可带侍从。
皇宫的宫墙都是朱红色的,宫墙很高,身处宫墙之间,好像望不到太阳。
宫门是朱红色的拱门,门上是金色铆钉。
一路上还有身着素色衣饰的宫女经过。
小王妃感觉自己走了好久了,小腿都酸痛了,可还是没到。她们穿过了十几道宫墙,才终于到了一扇特别高大的宫门前。
宫门的两侧有两只栩栩如生的石狮子。门匾上用金漆就三个楷体大字,栖凤宫。
宫门内迎出三个人,领头的是个年纪较长的妇人,面相和蔼可亲,一双睿智的明眸,细细打量来人。
“老奴拜见显德王妃,王妃快请进。”领头的妇人最先拜礼,她身后的两个宫女跟着行礼。
温统务把王妃带到了地方,送王妃去到皇后的嘉庆殿,就跟着先头的女官去了偏殿等候。
“此刻皇后与王妃叙话,温女官可把王府诸事告诉老奴,我自会转达皇后殿下。”女人的声音清亮,干脆,毫无老迈之气。说话见扶了扶身,见礼。
温统务赶忙扶起女人,恳切的说:“惠姑姑您快坐,我怎么当的起您的礼。温潼拜见惠姑姑。”
温潼在皇后宫中时,多受这位惠姑姑的照顾。惠姑姑是皇后身边的老人,原是皇后的陪嫁女,后得逢圣恩嫁与定远大将军为妻。
可惜定远将军十年前战死沙场,惠姑姑与定远大将军聚少离多,终无子嗣。定远大将军歿了,她一个人守着偌大的将军府,日子甚是凄凉。可怜她才不满三十,便成了个寡妇。
皇后于心不忍,便把她接回宫中作伴。
俨然这惠姑姑在宫中已算不得奴婢。早就是诰命夫人了,是主子。
但惠姑姑往日里还是常以老奴自称。她常言在这宫里除了天家的人是主子,再没有什么人是主子的。
小王妃进了嘉庆殿,殿内琳琅满目,雕梁画栋,多金玉之器,金碧辉煌。
小王妃见到殿内坐在凤椅上参悟佛经的皇后殿下。
皇后的头上戴着镶金的步摇,簪花是为白玉牡丹,头上簪着镶了珍珠的九凤钗。身着一身紫衣华服,华服上是百鸟朝凤金丝绣。皇后素喜金玉之器,故而她的寝宫,衣饰多金玉之器。
小王妃盯着皇后头上那高耸入云的发髻,还有发髻上的一堆金器,玉石。尤其是那朵白玉雕就得牡丹,栩栩如生,却也硕大无比。戴头上应该不轻。
小王妃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脖子,庆幸自己不用在头上戴这么多发饰。
“儿臣拜见皇后殿下。”
小王妃第一次见到皇后,竟然不知该如何自称。想了许久。
殿中的宫女,听到显德王妃竟然在皇后面前自称儿臣,忍不住都窃笑起来。
皇后也是被她给弄得一头雾水。
恭敬的把佛经放到桌案上。
抬眼看她。这显德王妃,穿着衣打扮清雅脱俗,眉目清秀,那双眼睛生的尤其好看。
“你何以自称儿臣?”皇后皱着眉头说。
“皇后殿下是书,是王爷的母亲,那也就是我的母亲。所以在母亲面前自称儿臣了。”
小王妃差点就当着皇后的面称呼公孙彻是书呆子了。幸好她即使刹住话头。
皇后听到她的答案微微展颜,是个聪慧的孩子。就是小孩子脾气,还没长大。想来是她的父皇母后对她多有溺爱,未使她知晓大人之事。
“罢了,你起来吧!来人,给王妃赐座。”皇后说。
小王妃看到雕花的红木桌上,摆着盘南瓜饼。这倒又把她的馋虫勾出来了。走了这一路,她先前吃的,都消化完了。现在肚子里空空如也。
皇后打量着这个几次闯祸,当街殴打皇子,还爬狗洞的小王妃是怎样一个人。
未见牧察朵(小王妃)时,她猜测这朵牧公主可能是朵牧派来的眼线。把她放在显德王的府上,恐会成为祸患。而牧察朵嫁入王府后确实应了皇后的猜测,确实闯了好多的祸。这样的人定是个生得玲珑七窍心,城府深而不露的人。
但见到牧察朵(小王妃)后,皇后的顾虑打消了不少。
至少她要是朵牧人,是绝不会派这样一个乳臭未干,心思单纯的孩子当间者的。
皇后注意到这小丫头一直盯着她桌上的南瓜饼,眼巴巴的看。
“要是想吃就自己取吧!”
小王妃大喜,跳下扶手椅,跑过去拿了一块南瓜饼。心满意足的吃起来。
吃到一半看向皇后说:“多谢母后。”
皇后荣氏听她奶声奶气的唤了一声母后,倒勾起了皇后多年未思及的往事。
荣氏尚为贵妃时,曾育有一女,名为玲珑。玲珑公主生的是明眸皓齿,楚楚动人。荣氏甚是欢喜,把她看作心尖肉。
可小公主也是福薄,在她七岁时,染疾歿了。
这么多年过去,宫中也只有几个老宫日,还记得当年的玲珑公主是何等的冰雪可爱。
皇后的神情黯然神伤。牧察朵吃的正香。瞥见皇后的神情。
“母后怎么了?是也要吃块南瓜饼吗?”牧察朵拿了一块南瓜饼送到皇后跟前。
皇后用广袖遮去眼角的泪痕,接过小王妃手中的南瓜饼。
小王妃看皇后心情不佳,想到她是公孙彻的母亲,又想到自己的母亲,心里难过。
小王妃扑到皇后的怀中,泪湿了眼眸。
皇后怜爱的抚摸着小王妃的小脑袋。
宫门外显德王府的马车急驰而来。
玉婵守在宫外等候在王妃的马车旁,等的正心焦。小王妃不太懂盛渊的礼仪,王府中的礼仪姑姑曾教过,但她学了两天就不礼仪姑姑气走了。
显德王得知皇后宣昭小孩进宫,怕她闯祸,就驱车赶来皇宫了。
显德王的马车直接驶进了宫门玉婵也没来的及和王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