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幼兰本来只是在气头上,又着急出来,就想把被关的这个院子给烧了,她实实在在亲自点了一把火。
令她没想到的是,当天莫名其妙吹了很大的一阵风,火苗被吹斜了,又引燃了另一个院子,一个接一个的,王府烧得只剩下一个院子了。
杨幼兰又被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她自知理亏,硬是安分了一天。
第二日一早,金嬷嬷就收到了消息。
她对着董婉说道:“太后,亲王府被烧了。”
“哦~?”董婉眼睛抬了一下,表现出了一点兴趣。
金嬷嬷面带微笑,继续说道,“是您赐的侧妃放的火。”
董婉眼神一凝,快速的训斥道,“胡说什么。”
金嬷嬷愣了愣,才觉得自己确实不该这样说。
这样岂不是说太后赐婚赐错了?虽然这里人少,但是这种想法就不应该有。
金嬷嬷点了点头,开口说道,“确实,她又不是故意的,是她被荆亲王关住了,被逼急了才出此下策的。”
董婉皱了皱眉,感觉自己的面子被别人不放在眼里,她开口问道:“因为什么原因被关住的?”
金嬷嬷想了想,用了十分委婉的表达方式,说道,“好像是她把王妃的东西从王爷卧房里搬了出去,她把自己的东西搬进去了。”
董婉听了,没有觉得有任何问题,冷哼一声,“新婚燕尔,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吗?他这是不满哀家的赐婚吗?”
金嬷嬷点点头,同意道,“想必是。”
本来只是强行解释,经金嬷嬷一同意,董婉越来越觉得就是这个意思。
她十分的不满意。
董婉快速的从座位上起来,说道,“哀家倒想亲自去看看,他能把哀家的人怎么样。”
金嬷嬷看她这架势,有准备马上就去的意思,但是别人又没有明说,不能乱猜。
她试探性的开口询问道,“奴婢马上去准备?”
“嗯。”董婉点点头,又暂时坐下来了。
金嬷嬷听了吩咐,马上就出去准备马车去了。
董婉可从来不知道低调是什么,以前她当妃子的时候太低调了,这一掌权,必须得高调。
她带了一路的奴才,羽林军,坐着金碧辉煌的马车,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亲王府门口。
金嬷嬷在马车停下后,对着里面大声吼道,“太后娘娘驾到!”
然后,她又回到马车边,把董婉给扶了下来。
可能王府如今太小了的缘故,墨谨他们很快就出来了。
墨谨对着才刚下马车的董婉,作揖道,“儿臣参见太后娘娘。”
钱小小和杨幼兰都十分恭敬的福了福身子,“臣妾参见太后娘娘。”
杨幼兰在太后面前可一点都不敢放肆,行礼后,安静的站在钱小小旁边。
董婉看了看入眼的废墟,一脸好奇的问道,“荆亲王,府里发生了何事啊?”
墨谨眼睛转了转,回道,“也没什么大事,厨房不小心着火了。”
董婉眨了眨眼睛,一脸疑惑的说道,“哀家怎么知道的不一样啊?”
墨谨一噎。
这件事,他以为大家只有心照不宣呢,居然还说出来。
大家不都是相互影响着都犯错了吗?一方还能说一方责任不成?
墨谨十分确定的说出自己随口就想来的理由,“许是一传十十传百,传差了。”
“也许是吧。”董婉将信将疑。
别人不承认,她如今也不好深究。
她转头对着看着十分安分的杨幼兰,“杨侧妃。”
“臣妾在。”杨幼兰被钱小小戳了一下,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在叫她。
董婉十分关心的开口问道,“在王府里过得可好啊?”
看到太后居然这么关心她,她一下底气足了,又假装犹犹豫豫的,十分可怜的样子,“臣妾…臣妾…”
董婉走过去,拍了拍她的手背,开口说道,“有哀家在,不妨直言。”
杨幼兰瘪着嘴,一副要哭的模样,“臣妾可能长得太丑,不受王爷喜欢。”
董婉看了墨谨一眼,回道,“也许是还不太熟,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杨幼兰一听,着急了,她还没说完呢,刚才只是一个前话呀!
她赶紧开口,快速的继续说道,“臣妾被关在偏院,根本就见不到王爷。”
墨谨实在是没有想到,她居然敢给外面说。
她都不想想她以后到底活在哪里吗?愚蠢的女人。
“杨幼兰!”他的手握成了一个拳头,然后看着杨幼兰,威胁性的喊道。
董婉见状,快速的一扭头,用十分凌厉的眼神看着墨谨,语气不善的问道,“怎么?荆亲王还想当着哀家的面威胁她不成!”
“儿臣不敢。”墨谨摇了摇头,作揖道。
董婉的脸色并没有好转。
钱小小见了,上前一步,帮着墨谨,开口说道,“太后,王爷绝无此意。”
她不等太后说什么,转头对着杨幼兰。
她继续说道,“妹妹,王爷也不是想让你搬到偏院去,你不小心打碎了他最喜欢的花瓶,那是王爷还在气头上说的气话。”
这个解释简直解释得无懈可击,董婉赞赏性的看了她一眼。
心里想道:一个如此聪慧,又端庄贤惠的女人要不是出身太低了,当个贵妃都绰绰有余,至少比现在那个贵妃好多了。
杨幼兰听了,满脸着急,然后脱口而出,“我明明是被这个人锁到里面的,根本不是搬。”
董婉本就知道这个事实,在听了没有多大的反应,不过,也算是在沉淀。
钱小小小心翼翼的看了董婉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
她又转头质问冷衍,说道,“冷衍,怎么回事!”
冷衍虽然话少,可是其实比冷宁聪明。
他本来是没有听错的,可是他把责任给揽在自己身上了,说道,“是卑职理解错了。”
钱小小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然后,她又转头,对着董婉,恭敬的说道,“太后,就是这么回事。”
又被解释得天衣无缝。
虽然有些丫鬟是太后的人,可是也做不得什么证据。
董婉也不得不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哀家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