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躲在哪我都会把你揪出来变成一团碎肉。”
墙上一只飞蝇在夜色中转动复眼观察着黑暗之处。
邪教徒身上的魔力想红色蒸汽一样冒出,身形迅速膨胀起来直接超过了小巷的拱顶大概有两米半左右。
双臂和背部高高隆起,黑色的兜帽长袍被撑破开来,沟壑纵横的肌肉泛着红白的色泽。
埃文皱了皱眉,隐没在影子当中。开个玩笑的说这玩意就是一坦克,自己不能硬碰硬。
壮硕的邪教徒戴着破碎的兜帽,晃动着脑袋在墙边听着什么。
忽然之间五指抠入红砖墙,快速的爬上了巷子的墙顶。抓碎一块墙体直接向一处黑暗当中猛力的投去。
碎块砰的一声嵌入了墙上,埃文就在黑暗的阴影中的一侧,此时他的脸上冷汗连连,如果再偏移点就直接砸到自己头上了。
来不及多想,急忙沉入暗影中。
“你的心跳就像一面重鼓,你瞒不住我的,我能感觉到你!”
数块飞石接连抛掷向幽巷的黑暗角落,眼见数次攻击都无见效邪教徒抬头看向了墙面。
怪物一般的身躯扣在墙面上连着跳跃,攀爬到房檐上。朦胧的绿月洒着澄澈的光芒,怪物巨大的影子在房沿拉长。
“还要躲吗?连续的暗影跳跃应该会很难受吧!
那你在魔力耗尽前最好让我多玩一会猫捉老鼠的游戏,不然可就太乏味了。”
邪教徒桀桀的笑着,巨臂撑在房檐上,血色魔力顺着手臂渗入瓦片中。
埃文在阁楼背后咀嚼着刚刚那番话,似乎对面对自己教条的能力很是熟悉,但是什么连续使用...魔力耗尽之类的话就没什么头绪了。
至少现在自己的状态还不错,就是有点心跳加速。
“你在的吧,就在那边的阁楼,心跳的如此快果然魔力快用尽了吧。哈哈哈~”
邪教徒讥讽着埃文。
“我给你一个机会。看你能不能从我手下逃走!”
话音一落邪教徒的身形如同泄气的气球一样快速缩水,恢复了正常体型。
他就这么一步步在房檐上靠近阁楼。侧耳倾听着空气中的声音。
“你似乎是吃定我了。”埃文直接从阁楼背后走了出来,踩在瓦片上梆梆作响。
“没有魔力的傲慢信徒你还有其他的选择吗?”邪教徒停了下来伸出食指指向埃文。“你...不是一般的天真。”
房檐的瓦片突然被一块块掀飞,一株藤蔓迅速缠绕上埃文的身体。
“抓住你了。”邪教徒闲庭信步的走近埃文。
“哦,我刚刚就说过,你似乎以为自己吃定我了,你才是天真的那个。”
埃文背后的影子当中培根身上升起黑色的雾气,碧绿的眼里冷漠中透着杀机。
言灵——傲慢支配。
邪教徒身下,黑色的影子突然间蠕动起来拥有了立体的形态,蠕动间定型为一只肆意甩动着嘴边触手的类狼生物。
触手瞬间爬上了邪教徒的身体,阴冷的傲慢魔力侵蚀着他的经络。
他试图故技重施增大体型来挣脱束缚,却像是烤箱里发酵过度的面包鼓到一半又坍塌下去。
“这是什么?幻兽的特性吗!”
反而是埃文这边失去魔力控制的藤蔓软塌塌的扒拉两下就脱落下来。
“傲慢的认为自己会赢的是你才对。”埃文反讽道。
邪教徒在吃惊过后反而冷静了下来,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我的失败,小子下次一定会把你捏成泥。”邪教徒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一只不起眼的黑蝇飞到邪教徒身上,细长的口器直入血肉,随后邪教徒的身体居然开始收缩起来。
类狼暗影生物收缩着触手,利齿深深嵌入血肉当中。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怎么可能从暗影狼嘴边逃走?埃文皱眉看着眼前的变化,不解的思考着。
暗影狼的触手彻底包裹住了坍缩的血肉,一口塞入口中。
下一刻暗影狼的嘴开始急剧膨胀起来,利刺透出暗影,从洞口呲溜的钻了出来。
化形成一只丑陋血肉蝙蝠飞向第一街区的方向。
暗影狼也迅速崩溃成平面的影子粘连回蝙蝠身上。
埃文反应过来,手中射出三团暗影魔力似飞弹一般击向房顶巨型蝙蝠的影子。
击向影子的飞弹命中了两枚,影殇效果作用在了影子上。
飞离房顶的蝙蝠在空中姿态一坠,但很快又攀升回正常高度远离了这片房顶。
月色下埃文目睹了蝙蝠的离去,深深的吐了口气,转身融入黑暗当着中。
下一刻出现在巷子里裹紧大衣默声走向回家的方向。
“算了明天还有重要的事……夜晚可真冷啊。”
埃文在黑暗中嘟囔道,只剩下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这片区域。
第二天下午,
霍格市火车站台旁。
铁路上停着一辆名叫布鲁希的火车。车头牵引着厨房车和餐车,后面挂着一节头等卧铺车厢,和一节普通卧铺车厢。
普通卧铺车厢车窗下,两个男人站在车门前。
“你为什么不多带点行李,沃特塞得的天气可是会很冷的。普奇没有和你说吗?”
裹得严严实实的菲洛说道。
“他说了,但是我并不想带太多的东西,它会把旅途的心情打一个折扣的。”
今天埃文穿了件灰色呢子外套,围巾把脖子裹住,自认为一点风也透不进来。
“这是我们的票,我和普奇一间房间就住你旁边的3号房。
你只好委屈和其他人一间房了,但愿2号房内的旅客是位好相处的人。”
菲洛把票给埃文,这时正好列车员把踏板搭在了站台上。
“可以上车了,普奇那家伙去趟厕所怎么这么慢。”
“他也许早餐吃坏了肚子,菲洛侦探我们应该多一点耐心。”
“不可能,我们吃的一样的面包他一准是他在车站里找不到路了。”
刚说到普奇,普奇就在站台远处挥手向车厢下的两人走来。
“菲洛,还有埃文你们怎么都不等我一下。
我差点去错了方向,幸亏车站是开放结构的不然我就找不到你们了。”
普奇向两人奔跑而来,接过菲洛给的车票。
“拿好,现在我们要上车了。不知道哪位政要权贵在车上,居然包下了一整个头等卧铺车厢。”
菲洛走过踏板把票交由列车员保管,见埃文一个人在后面就让埃文稍等片刻之后再领他去车厢。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列车员接过埃文手中的行李,说着抱歉领着埃文来到了菲洛隔壁的卧铺车厢。
列车员把行李举到行李架上,拉开了车厢的窗户让光线照进来,车内的暖气让埃文感到脖子上微微开始捂出了汗。
“先生,祝您接下来的旅途愉快。”
列车员做了个不难察觉的动作索要小费,埃文这才慌忙的掏出一张钞票放到他手上。
“感谢您的慷慨,有什么事请叫我,我就在过道的最尽头。”
列车员闪到了门前离开了房间。
一侧是一张黑色的小方桌和以及靠墙的排椅,另一侧是靠墙的卧铺,分了上下两层。
埃文想也没想就爬到了上铺看了看,列车员提前把床铺整理了一遍,被褥枕头都整洁的叠放在一起,床单也是新换上的。
从阶梯上下来埃文又拉开了一旁壁橱的门,洗漱的用具也都备齐了。
走到走廊上四处闲逛的埃文观察到隔一间房旁就有一间盥洗室,靠尽头的两端各有一间厕所。
埃文又来到了菲洛他们的房间外,敲了敲门得到回复后推门进去。
埃文扫视了一眼和自己房间差不多就是按镜面布局,取下围巾挂在门后的挂钩上。
“东西都放好了吗?”
“嗯,列车员都帮忙弄好了。”
“那你一定给了不少小费吧。也是,你看起来太缺乏世故感。他一定会在你身上捞点好处。”
“不说这些了,这趟列车大概要过多久才能到?”
座椅上菲洛看了看窗外的天说。
“如果一切顺利那么第二天下午就能到,但是这由不得开车的人决定,而是要看天气。”
“但愿不要下雨。”
“你难道有什么事要尽快到达沃特塞得吗?”
“也没有,只是希望不要在路途上浪费时间。”
“埃文,你不好奇头等舱都是些什么人吗?”
普奇从上铺探出身说。
“你看看窗外!”
窗外不远处数个身着制服的军人在和列车长说着什么,列车长频频点头。
军人们交代完后也走上了踏板到了前一节车厢内。
“是军人,看来车上是有一位重要的军人了,也许是一名将军也说不定。”
菲洛插嘴说道。
“这个季节去往沃特塞得的人并不多,但也不会只挂两节车厢,我当初去订票就奇怪为什么只有卧铺可以选,现在算是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埃文问道。
“当然是在刻意控制列车上的人数,卧铺一节车厢就只有8间房,只能载包括乘务员在内的最多17人”
菲洛指了指床铺,接着说道。
“这样一来,相对于普通座的车厢就能一一对应每一个人的位置地点,甚至可以通过乘务员监视我们在每一个时间点的一举一动。”
“军人嘛,可以理解。掌握每一个人的位置排除威胁,这样行动的安全才有保障。”埃文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就怕他们做的太明显引火上身,还殃及池鱼。”
菲洛担忧道。
“真要是有什么人对他们不利,我们不可能置身事外。期望不要中途出事,和平的到达沃特塞得。”
埃文看菲洛又进入了颓然的状态果断退出了房间,准备回2号包间。
在过道上陆续有旅客在搬运工和乘务员的帮助下安顿好行李进入包间。
当埃文回到2号包间时,里面已经有一个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在下铺休息了。
看到自己走进包间年轻人起身问候道。
“你好,朋友我叫凯文,凯文.海特。你也是这个包间的住客?”
“埃文.卢卡斯。是的我在上铺。”
“不可思议,你既然选择不方便的上铺,你一定是一位懂得谦让的绅士。”
“那里,你是去往沃特塞得的吗?”
“不,我在中途的停靠站下。我想来一场随意的旅行,看见有想要停靠的地方就下车。”
“听起来真不错。”埃文说道。
火车开始抖动,应该是预备要发车了。
果然埃文探出头去乘务员已经开始收回踏板,过了大概3分钟列车拉响了汽笛。
呜呜的鸣咽声中列车开始前进,窗外的柱子开始往后离去,列车驶出了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