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师弟,要不我帮你找个师妹,排解排解你人生的苦楚和寂寞?”
马温脸上浮现一抹贱笑,贼眉鼠眼地说道。
秦云一时没回过神来,好半晌才抓了抓头发,红着脸说道:“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给别人做嫁衣。”
一说到找师妹,秦云就想起牛大壮,想到牛大壮被翁帆吸得不成人样,累死在黑土田里的画面。
对于师妹,他心中抗拒不已。
“不懂享受。”
马温摇了摇头,鄙视的看了眼秦云,一脸失望地收回目光。
……
几人顺着慕容无缺等人留下的痕迹,一炷香后,终于看到慕容无缺等人。
森林之后,悬崖之畔。
正是寒冬腊月,冷风从天空呼啸而过,吹得几人衣袍鼓荡,猎猎作响。
慕容无缺等十人包围住三个修士,将三个修士困在悬崖边上,其中一个是那陈天河,另外两个则是陌生的黄衣弟子。
秦云跟在马温身后,来到几个黄衣弟子身后,凝神望向中央的三人。
其中一人是陈天河,身姿挺拔,相貌英俊,那眼神深邃,带着莫名的感染力,仿佛只要和其站在一起,便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敌一切敌。
即便是站在敌对方的秦云,在看到陈天河的一瞬,都不禁心生敬佩,莫名的不想对其下死手。
而陈天河身边的二人,和陈天河一比,则相形见绌,普通至极。
慕容无缺上前一步,指向那陈天河,阴冷的眼眸中杀机闪烁:“陈天河,你和那黄灵儿纠缠不清,不把冯师兄放在眼中,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陈天河怅然大笑,脸上露出一丝鄙夷:“我和灵儿两情相悦,日夜缠绵又如何?那冯西洲自己没本事,看不住自己的女人,抓不住自己女人的心,与我何干?你们这群走狗,狗仗人势,助纣为虐,就算我今日死去,他日也迟早会有人帮我收了你们!”
听到陈天河义正言辞的利喝,秦云等人面上露出一丝不自然。
“马哥,听这陈天河说的,我怎么感觉自己那么坏。”
秦云躲在马温身后,小声嘀咕道。
马温收起脸上的不自然,冷声道:“这陈天河不仅魅力惊人,同时巧舌如簧。若非有些人偷偷隐瞒他的踪迹、甚至为他通风报信,早在上个月,他便已被我等诛杀。”
秦云诧异道:“那群人就不怕被冯西洲秋后算账?”
马温摇了摇头,神情凝重地说道:“这就是此人的古怪之处,你看他身边那二人,区区炼气四层,出了名的胆子小,以前的时候,见到我们连话都不敢说,让他们坐就坐,让他们跪就跪。但现在,竟然有勇气和陈天河在一起,意图蚍蜉撼树,与我们为敌。”
“难道是一门操控人心的法术?”秦云神情惊愕,这般胆小的性格,按照常理,在见到慕容无缺等人时就该屁滚尿流、跪下认错,然后抛下陈天河夺路而逃才对。
马温摇头,叹气道:“这便是此人的魅力。”
秦云凛然,凝目望去,发现慕容无缺还在跟陈天河打口水仗,互相放狠话。
他心中焦急,要不是修为太低,他都恨不得亲自出马,抽刀向那陈天河砍过去。
前方。
慕容无缺视线移向陈天河身边二人,表情阴戾,眼中冷光闪烁,带着绝强的压迫感:“你二人也想和我们做对?”
他之声音如金铁交戈,漠然而霸道,又如惊涛骇浪,狠狠拍打在二人心房,令二人面庞煞白,心中惶恐不安。
其中一人凄苦一笑,目光闪躲,惊颤道:“慕容师兄,您就放过陈师弟吧,陈师弟知道错了,以后绝不会再去找那黄灵儿。”
另一人连忙附和,眼神哀求:“慕容师兄,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跟陈师弟一般见识。只要您能放过陈师弟,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秦云心中无力吐槽,难道这二人不知道,和自己这方对抗会死?他们口中的陈师弟,就在不久前,还和黄灵儿在床上快活呢……
陈天河深情凝望身边二人两眼,俊俏的面庞上露出倔强和不甘:“二位哥哥,何必和这群人多说废话,与其苟且,不如玉碎,就算是死,我也要狠狠咬这几人两口。”
二人面色大变,正想说话。
但慕容无缺已是冷哼一声,厉声道:“那就一起死吧!”
“动手!”
一声令下,十余人开始围攻三人。
秦云躲在身后,根本插不进手,只见慕容无缺催动火球术,一枚碗口粗的火球呼啸而过,击中其中一人的手臂,其余数人一哄而上,围杀之下,短短几个呼吸,便将除慕容无缺之外的二人杀死,尸体伤痕累累,鲜血淋漓,死状惨不忍睹。
慕容无缺手持长刀,欺压而上,刀光如瀑,在陈天河身上留下数道伤口,将陈天河逼迫至悬崖边,冷笑出声:“陈天河,识相的束手就擒,听候冯师兄发落,若是冯师兄心情好,或许还会放你一条生路,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他一手持刀,另一只手却伸出二指,以重力术施加在陈天河身上,令陈天河如负千钧,双腿如灌铅,几乎无法动弹。
秦云等人围了上去,将陈天河围在中央。
如今之境,陈天河如同瓮中之鳖,插翅难逃。
慕容无缺凄然大笑,音中恨意绵绵,无有绝期:“要我陈天河弯腰给冯西洲那肥猪认错?”
顿了片刻,他利喝出声,
“我陈天河一生纵横,傲骨天成,宁死不屈!哈!!哈哈!!”
他仰天长啸,声音震荡山林,惊起一片飞鸟。
与此同时,其人身上骤然涌现绝强气势,霎时挣脱慕容无缺的重力术,随即转身向后,倏地腾空一跃。
“不!”
慕容无缺双眼瞪圆,向前伸出手掌,似要抓住腾空而起的陈天河。
但陈天河却已直坠而下,消失在朦胧的雾气之中。
无底幽谷,云烟浩渺,唯有陈天河畅然大笑,回荡不休,如嘲讽、似讥诮。
慕容无缺脸色时青时白,向前伸出的手掌猛地握拳,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手背上的青筋如虬龙般颤动。
“慕容师兄,这怎么办?”
黄衣弟子站在悬崖边,低眼望向悬崖下的幽谷,只见雾气缭绕,深不可测。
秦云也走到悬崖边,向下望去,然而仅是望上一眼,他便心跳加速,萌生恐惧,连忙后退一步。
“这幽谷瘴气密布,毒虫出没。以我等的修为,贸然进入其中,九死一生。”
慕容无缺深吸一口气,双眼眯成一条缝隙,心中如何也无法平静。
失手了!
十几个修士围攻一个炼气四层的小修士,竟然失手,让那陈天河坠入悬崖幽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不知回去该如何与冯西洲交代……
“这幽谷深不可测,以陈天河的修为,坠落下去必然尸骨无存,绝无活命的可能。”有人小声嘀咕,但面庞依旧阴沉如水。
冯西洲的命令是活捉,结果他们不仅没活捉陈天河,现在连尸体都带不回去。
一群人站在悬崖前,静默无声,仅余冷风呼啸。
……
秦云浑浑噩噩的走出冯西洲所在的院子。
他擦去头上的冷汗,脑海中冯西洲暴跳如雷的样子似乎无法磨灭,连耳边那振聋发聩的怒吼声似乎都经久不息。
所幸,冯西洲发怒的对象,主要是慕容无缺等人,他仅是站在一旁,并没有被指着鼻子大骂。
马温走在他身边,同样心有余悸,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