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社对阵步云社,以春风社的惨败结束。
全场欢呼声喝彩声沸腾,唯独江念珠心里凉飕飕的,在滴血,她果然把那个人想的太好了。
“我早就说了步云社会赢,你那三万两要是跟着我下注,现在也能赚个小两万两,你说你干嘛跟银子过不去,就算徐景昌负了你,大不了你谁也不押,怎么就想不开押春风社!”
裴良秋下了马车后,还喋喋不休。
两人一起走进赌坊,这会儿里面已经聚了一群人高声囔着兑银子。
裴良秋跟江念珠排在最后,等到了她们,师傅认出了江念珠,笑着打趣:“怎么样?今天输了吧。”
江念珠绷着小脸没说话,裴良秋接过银子数了数,确定没少,拉着江念珠往外走:“你也别生气,走,今天我请你去吃酒。”
“念珠!”
刚刚走出赌场的大门,江念珠就看到徐锦兰从马车上下来,一同的还有徐景昌。
徐锦兰今天也是一身小公子的打扮,她笑眯眯的走过来,“你们也下注了吗?”
“不关你的事。”
“裴良秋,我没跟你说话!”
“我们也不想跟你说话。”
裴良秋看向徐锦兰身后的男人,冷哼一声:“都做了那样的丑事,怎么还好意思往念珠跟前凑。”
“念珠,我们走。”
裴良秋拉着江念珠的手上了马车。
马车疾驰而去后,徐锦兰气得跺了跺脚:“都怪你!”
徐锦昌薄唇紧抿,没说话,跟着妹妹一起进了赌坊。
等领到了银子后,徐锦兰心情才好了一些,将银票宝贝的叠好放进了荷包。
“今天赌坊应该亏了不少吧。”
“都押步云社赢,能不亏吗?”
“也不是全都押步云社了,还是有押春风社的,我听老刘说刚刚出去的那两位小公子,有一个押了春风社三万两,现在怕是血本无归了。”
“还有这样的蠢货?”
“人家哪里是蠢,就是想博个大的,可步云社的实力摆在那里,老刘都劝了没用,不过看那位小公子身上的衣服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也用不着咱们操心。”
“三万两可不是小数目,这人要是想博大的,那肯定是把自己的家当都给拿出来了,这会儿只怕想死的心都有了。”
“管他做什么?走,今天咱们赢了,上宜春楼去吃酒!”
听到宜春楼几个字,徐锦兰的脸一红,跟兄长一起走出赌坊后,她担忧的问:“哥,你说他们嘴里的那个人是不是念珠?”
徐景昌脚步一顿,想到刚刚那一身小公子打扮的江念珠,心头仍旧有些说不上来的烦躁。
“我已经跟她解除婚约了。”
徐锦兰看着兄长冷漠的背影,气得不行,跟着一起上了马车后,她依旧为好友不平,“三万两可不是小数目,裴良秋肯定是拿不出来的,念珠为什么今年押春风社,大哥你就没想过原因吗?”
徐锦昌闭上了眼睛,没有搭理她。
“要不是你伤了念珠,念珠怎么会押春风社?谁都知道步云社打马球是最厉害的,念珠真傻!”
“那个江云巧到底有什么好?没念珠漂亮,也没念珠性子好,只知道惺惺作态,我可不想这样的人当我嫂子。”
见兄长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徐锦兰冷哼道:“你就装吧,早晚你都要后悔的!”
……
江念珠跟裴良秋去吃了酒后,两人去了成衣铺,裴良秋给兄长置办了两件衣服,江念珠跟着左看看右摸摸,鬼使神差的也选了两件付了银子。
“你给谁买的?”
“朋友。”
裴良秋正要上马车,闻言,转身狐疑的看着她。
江念珠被她看的不自在,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你买衣服是送给男人的?”
这话听上去怎么有点古怪。
“就是一个朋友……”
裴良秋双眼放光:“念珠,你莫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喜欢的人?
江念珠呆了一下,有点跟不上了。
“好啊,你瞒的可真紧,我都不知道你跟徐景昌刚解除婚约,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不过你也确实应该走出来,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两条腿的男人了,你长得这么漂亮,是那徐景昌没有眼光。”
“他是哪家的公子,我认识吗?”
江念珠看着怀里的衣服,突然觉得有点烫手了。
“念珠,念珠,你怎么不说话?”
裴良秋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气鼓着腮帮:“我们可是好朋友……”
“我是给瑞哥儿买的。”
裴良秋这才记起念珠还有一个弟弟,二房的江明瑞。
“你真没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听到这毫不犹豫的回答,裴良秋撇了撇嘴,“害我白开心一场。”
看着眼前这张艳若春花的脸蛋,她又道:“我看你这辈子真的是栽在那徐景昌身上了!”
……
因为裴良秋的一番话,江念珠在送衣服这事上就有些迟疑了。
到了傍晚,她才领着杜若出门。
扶风阁依旧很安静,每次来的时候都看不到伺候的下人,只有李父一个人在外屋里忙碌。
见江大姑娘来了,李德忠忙将手里的鸡毛掸子搁下,笑呵呵的道:“我儿子在里面,您等我一下,我去跟他说声。”
不过须臾,这人就出来了。
“大姑娘请。”
在这道热络的视线下,江念珠硬着头皮进了屋。
司九骁正在用晚膳,见到她又来了,不着痕迹的皱起了眉头,“有事?”
江念珠听到这冷淡疏离的声音,就知道他很不待见她。
不过,他越是不待见,她就得愈发讨好他,跟他做最好最好的朋友,才能保住小命,长命百岁。
想到这里,江念珠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李公子,我是来报答你的!”
女孩的声音又甜又软,眼神诚恳,神态单纯。
江念珠也自认为拿捏的恰到好处,加上她长得好看,应该很容易博得他的好感。
可谁知她脸颊都笑酸了,他还是一副生人勿近跟她不熟的样子,冷冷的坐在那里。
要不是她已经拿到了那八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