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就这样死在马川面前,这种傲气让马川心生敬佩,看来拓跋家族能够统领代国,绝不是靠投机取巧。
周围的敌军见少年死了,如疯了一般猛攻赵达和马川,虽然倒下了一批又一批,但很快后面的人便继续往前冲,这是完全不要命的进攻路数。
一会儿的功夫马川脚下便堆积起了一座尸山,赵达满脸都是血,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川,这样下去不行啊,迟早会筋疲力尽,他们这是要累死咱们!”
“看来死的这个少年在拓跋家族地位很高,竟让军士如此疯狂!”马川边说边解决了两个军士,看准包围的薄弱之处,冲着赵达大喊一声:“走!”
二人随即冲破包围,进入黑气之中!
“小川,这四周到处都是人喊马嘶,我们该投哪个方向?”
马川紧皱眉头,低声说道:“这个黑气阵的中心在向我们移动,似乎他们已经察觉这里出了事!”
“既然退无可退,老子就和他们拼了!”
赵达咬牙切齿,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先不要慌,我已经识得这黑气阵了!”
马川抬头看了看渐渐减弱的雷声,对赵达说道:“这是天地三才阵的倒行之法,凌至性先用一字长蛇阵的蛇头咬住我们伙头军几人,然后利用胡风的脚程迅速变阵,另一头转了过来去追秦军,这时候就变成了二龙出水阵,但他逆转的天地人三个方位,让中军出阵时形成了反三才阵,把奇门八卦套入阵中施法,阵中雷声滚滚,而雷属震位,让人误以为主阵之人在东方,所以姚帅若是被困,慌乱之际很有可能进攻东边,这样就中计了!”
赵达连连点头,“没错,大军就是在转向东边的时候失散的,若东方不是主位,那么凌至性和拓跋雄的中军会在什么地方?”
“北边!”
马川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就在那边,雷电之力只是掩饰,那本就属于牧天雷张海的看家本领,他只是配合阵法施力,真正布阵的是胡风!”
“北边是坎位,属水......”赵达嘟囔着,突然明白了,这黑气潮湿无比,只有坎,兑两个方位符合,“可是兑位在西边,怎么排除这个方位而确定拓跋雄在北边呢?”
马川苦笑了一声,说道:“刚才我说了这个阵在向我们移动,他们是从北边过来的!”
“哈哈哈!”赵达爽朗的笑了几声,说道:“看来我们终究是慢了一步,让凌至性这个老贼抢了先机!”
“也别这么丧气,输赢未定,眼前我们还有机会!”
赵达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小川,别卖关子,该怎么做?”
“就在这等着,有个熟人来了!”
话音刚落,从黑气中冲出一将,赵达一看,差点没乐出来,这人不是别人,真是拓跋无亮!
不等赵达动手,马川早就冲上前去举枪便刺,拓跋无亮虽说知道有人在此,但马川动作太快超乎他的预料,还没看清对手是谁,胳膊便中了一枪,马川枪头一晃,把拓跋无亮打落马下。
赵达大喜,上前就是一脚,正中拓跋无亮的面门,这一下可踢的不轻,把拓跋无亮的鼻子都踢歪了,嘴角也渗出了鲜血。
赵达把拓跋无亮绑了,栓在马鞍上,笑吟吟地对马川说道:“小川,抓了这个家伙,咱们就是死也不亏了!”
“有拓跋无亮在手,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果然如马川所说,敌军只是不远不近地围住二人,并没有进攻。
僵持了一阵,赵达有点忍不住了,“这帮孙子不打不杀,就这么盯着你,成百上千双眼睛,好不难受!”
“难受不了多久,我们已经在阵中心了!”
马川话音刚落,一阵风吹过,顿时天晴日朗,那惹人心烦的潮湿黑气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真是怪事......”赵达还没来得及感叹,便呆立在一旁。
此刻,拓跋雄带着没道行凌至性,踏风行胡风,牧天雷张海等一众人马正出现在马川二人面前,叶荣等三位伙头军均已被擒,正狼狈地绑在囚车上,受伤情况不明。
拓跋雄率先开口,“无知小贼,还不束手就擒?”
赵达一脚把拓跋无亮踢倒,大声回应道:“拓跋雄,你连儿子都保不住,还要擒我们,做梦吧!”
众人见拓跋无亮脸上都是血,气的只想往前冲,拓跋雄神色微变,扬起马鞭指向不远处,“你们看那边,秦军主力已经被包围,姚苌已经撑不住了,你们两个何苦白白送了性命?”
二人顺着拓跋雄所指一看,果然看见了姚苌,一小队秦军正在拼死护住姚苌所在中军,十几万的大军早已七零八落四散而逃。
“败局已定,”赵达有些不甘心,“小川,姚帅势危,我们赶紧去救他,若是能保姚帅逃脱,今天也没白忙活!”
“可是我伙头军的几个兄弟还在敌人手中!”
“你看对方军容整齐,气势正盛,我们两个如何救得了他们?”
“若是不救,叶荣他们回去必定受尽折磨而死,姚帅那边被围的铁桶一般,即便我们能把他带出来,其他秦军将士也必然损失惨重。”
马川说完,把跪在地上的拓跋无亮单手提起横放在马鞍上。
“你要做什么?”
“冲锋,救人!”
“你疯了吗?”赵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家伙竟然要单枪匹马去冲锋!
“我不会放弃伙头军的兄弟,赵统领你若执意去就救姚帅,可以先把散落的兵士拢一拢,否则那边重兵围困,你一人无法冲进去!”
赵达看他如此坚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相比之下,马川丝毫没有犹豫,他用拓跋无亮当肉盾,大喝一声:“杀!”挺枪骤马,如风一般冲向拓跋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