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熙的车后排的座位当初为了方便送货都拆了,她自己本来就放了个海绵垫子充作临时休息的床铺,这回换盛启正躺上去了,又加了个充气垫子,免得烙人。陆熙身高一米六五,躺上去只将将伸开腿脚,更别说盛启正这么个一米八的大个子了。没办法,盛启正只好将脚翘到陆熙的那个硕大的行礼包搭着了,幸好石膏已经拆掉了,否则直挺挺的真装不下。
周川说他来开车,陆熙只好让位。他说外头还有要对他们不利的人时刻在注意他们的行动,还真不是夸大其词。出门没多久,盛启正就告诉陆熙,注意看看后头是否有车一直跟着他们。陆熙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老大,你们其实是惹了什么要命的大麻烦吧,绝对不是你们说的那种吃饭时发生口角的那种。”
盛启正和周川对视一眼,竟然笑了:“难得你竟然忍到现在才开口,真有你的,我们确实是惹到了大麻烦,但是不是我们惹上的,而是麻烦自己找上门的,这个事情呢,还要从几个月前我父亲去世开始说起。。。。
四个多月前,我父亲因车祸去世,一起出事的还有他的司机梁师傅,当时的交警部门出具的检测报告是可能是疲劳驾驶,梁师傅是给我爸爸开了多年车的老司机,他的为人处世我们都是很了解的。不太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这个结论我真的无法接受,所以我就想自己弄清楚当时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我匆匆忙忙从部队赶回来处理我父亲的后事,梁师傅的家人也都到场了,他们一家人当时的神色。。。我现在回想起来,越想越不对劲,感觉除了悲伤之外,还有一种惊恐惶惶然之类的神色,可我当地认为他们是怕我找他们的麻烦所以没有仔细探究。
我母亲听闻我父亲出事后就一直浑浑噩噩的,父亲的后事全部都是我在处理,我忙得昏头转向。当时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询问、安抚梁师傅的家人,丧事后为了照顾我母亲,还有接管父亲的公司,我不得已向部队申请退役。
等我在部队办完手续再次回到家,在想找梁师傅的家人仔细询问一些细节时,却怎也找不到他们了,手机全部都是空号,去他们在H城的出租房和他们的老家找,都已经是人去屋空,隔壁邻居都说不知去哪里了。我们多方打听他们家的亲戚,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小城镇,听说是梁师傅他老婆表妹的婆家所在地,我们向公司申请要到这边来考察市场,其实真正目的就是要寻找到梁师傅的家人,搞清楚我父亲和梁师傅出事之前,他们家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
然而,我们到这里没几天,就发生了我被打伤的事情,因为这么一打岔,打探消息的事又被迫中断。从后来的一连串的事看起来,我父亲出事的真相还真不是什么疲劳驾驶,肯定另有隐情,而且,还有人在想尽办法要阻止我调查。或者更甚,有人觉得干掉我父亲还不够,要连我也一起干掉。不然的话,我父亲已经去世了,我想查探真相,结果不但有人来阻止不说,还几次三番要置我于死地,不这么解释这事就说不通。
我们几经周折,直到昨天,周川才搞到了梁师傅家人确切的地址信息。我怕夜长梦多,要是在出什么幺蛾子,打草惊蛇了,下次再找他们怕是更难了,所以,就算明是知道对我的健康不利,我也得亲自出门一趟,找到他们问清楚当时都发生了什么。死去的是我的父亲,无论如何,我这个做儿子的不能让我父亲死的不明不白。
我知道这事是有危险的,如果你们两个害怕的话,你们现在都可以退出,我不强求于你们。你们两个怎么想的?”
盛启正说完,车内三个人都沉默了。陆熙想都到这份上了,在说退出也太迟了吧。在说了,人家针对的虽然是盛启正,但是他们这些局外人一旦参与了,怕是也不好轻易脱身,这么大的风险,只能以后在找机会找老板要点辛苦费了。所以,她说了:“老大,要是我因公负伤了,能全部报销医药费和误工费营养费吗?”
盛启正和周川都被她逗笑了。盛启正知道这两人不会退出都会帮他,心里有点感动。
车子很快就下了国道,行驶到了一条乡村公路上了。路况不好,有点地方根本就是泥巴路,坑坑洼洼的,车子十分颠簸。陆熙看盛启正颠来颠去问他有事没有,盛启正说他还好。陆熙看周川可能不太适应这种路况,提议自己接着开,两人下车调换位子,陆熙打开后盖给盛启正固定一下身体,免得撞到哪里。
等她在上车时,稍稍回头对两个男人说道:“后头那辆黑色的车子还一直跟着我们,看起来好像要加速冲过来了。”
两个男人都警觉起来,盛启正支起身体向后看去,果然有一辆黑色的轿车跟在后面。陆熙说这辆车从出城就一直在跟着他们,这回上了乡村土路,路上车辆少了,路边蒿草和庄稼很深,估计是觉得机会来了,加速跟上来,看起来要有所动作了。
陆熙问盛启正该怎么办?周川很紧张,盛启正说不知对方是个什么情况,他们这车上又是伤病号又是女士,打可能打不过,只能想办法甩掉他们。陆熙点点头。
她有些兴奋的对两个男人说道:“ everybody attention!现在请各位系好安全带,抓紧扶手,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山间公路拉力竞赛,兄弟们抓紧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