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启正回来静养,在床上都躺了十来天了,躺的浑身生疼,他觉得自己骨头都要生锈了,就算有陆熙每天的按摩,那只是缓解疼痛而已,他在部队大运动量惯了,现在这样静养真的闲得快要长出蘑菇来了,他急需活动活动。
他试着下床走动,然而最多也只能站一站,一步也走不出去。脸上的胡子都长出一圈来了,头发也长长了。这个陆熙可没办法搞定,她给盛启正擦洗身体,其他都好说,一些敏感部位都是盛启正自己用他那没受伤的右手躲在被子里自己擦拭的,但是刮胡子两人的身体离得太近了,视线有交接,两人都不自然。
不是有报道说,一般情况下男女互相对视三秒以上说明互相有意思,有些情况下也可能是在勾引对方。陆熙可不想担这个名。
还有头发,这事陆熙是真的无能了,还是请师傅来家里修剪吧。自己打个下手就好。
趁着天气好,给盛启正腰上戴上护具,坐上了轮椅,陆熙把他推到了阳台上。阳台上光线好,陆熙请来的理发师傅已经就位,热水、镜子、洗发水,陆熙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主角就位了。
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晒的人暖洋洋的,阳台角落里的洗衣机在滴滴滴的叫了,是提示衣服洗好了;客厅的电视在播放着新闻,厨房里传来了骨头汤的香味。
看陆熙像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跑来跑去的,晾晒衣服、送走师傅、推他回屋、清理地板、末了还不忘给阳台上她买来的两盆花浇上水,然后缩回厨房里忙碌,盛启正忽然有些恍惚,好似这里就是自己未来的家:妻子在家中忙碌,男人在处理公务,如果家里在多个调皮捣蛋满地跑的孩子,大概就是一个完美的小家庭的模型了。自己想要的是不是这样的生活呢?
许多事情,如果是自你起才开始联想想象的,那么两人的关系多半不会就此停驻。
关于盛启正受伤住院这么久,家中怎么无人来探望,这个问题盛启正还是在饭桌上回复了她:“我家里父亲已经去世,就剩下我妈了,堂姐怕我妈难受,带出去旅游去了,我也不想告诉她们我受伤的消息,家里已经够乱了,还是不要叫她们担心了,还有个......所谓的女朋友,听说出国去进修去了,暂时回不来,家里还有其他的亲友,但是这里离家太远了,来回跑不方便,没必要告诉他们我受伤的消息。”
陆熙觉得他没说真话,不告诉老母亲是怕老人家担惊受怕,这个说的过去,但是女朋友呢?出国进修?就是到月球上去进修了也有办法回得来看看的,他盛启正受了这么重的伤都不告诉她,是真的怕影响她学业还是其他?于是她随口就谄媚了一句:“你跟你女朋友关系一定很好吧?你受了这么重的伤都不愿意告诉她,怕来回往返影响了她的学业,要是她知道了还不得心疼死了。”
正在桌旁吃放的周川听到这话“噗”的一声,一口饭没有忍住喷了出来,他面前的饭菜遭了秧,净是饭粒碎屑,他赶紧放下碗筷扯了张面巾纸收拾桌面。盛启正杵着筷子有些无奈的看着他,陆熙赶紧起身去厨房拿抹布清理桌面。
趁着陆熙转身的功夫,盛启正狠狠瞪了周川一眼,周川忍着笑,双肩忍得都抖动了起来。发觉还是忍不住,干脆将脸都埋到饭碗里去偷笑。陆熙拿了抹布回来擦桌子,看他那样子,不明白他笑什么,一脸懵逼。盛启正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没事。
也许是一个是助理一个是护工,都是老板的下属,身份的认同让两人走的较近,周川后来还是告诉了陆熙一些盛启正的八卦:两个多月前他的父亲出了车祸去世了,因为父亲去世,他不得已从部队退役,回家接手父亲的公司。女朋友在他父亲去世前夕就出国去了,这个女朋友,其实是家里的父母相中的,多少有些联姻的味道,当年因为父亲的公司资金周转出了点问题,而女朋友父亲是某银行的行长,为了公司能渡过危机,两家才走到一起的。
盛启正一直在部队服役,对这种利益联姻很是反感,一直没有松口答应,对他来说,不喜欢不需要的感情都是负担。但是女方对他倒是一往情深,一直不肯答应。两人的关系就这么拖着。他父亲出事后她还特意从国外赶了回来拜祭。
陆熙好奇的问道:“你们老板这么久不在公司坐镇,公司也没事吗?”
周川挥了挥手:“总公司有董事会,还有专门的职业经理人,董事会现在暂时由老板的二叔代理,老板刚回来,算是个新人,什么经验也没有,要从头学起的,我们是被主动要求到这里来开拓市场的。没想到我们比较倒霉才刚来就出了这种事。”
陆熙点点头,生意上的事她不懂,也就没再多问了。再说了,问多了怕别人还以为她对盛启正有什么想法呢。年纪相仿的孤男寡女住一个屋檐下,瓜田李下还是要避避嫌的。
周川可能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来这里的次数并不多,他和陆熙吐槽说自己现在是一个人干着两个人的活,里里外外的跑,快要累死了。他来了时和盛启正两人也都是关在屋里说话,神神秘秘的,陆熙只顾着忙自己的事情,并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
盛启正的腰伤怎么的都得要修养好几个月呢,至于说盛启正的腰伤好了之后又要如何安排自己,管他呢,至少现在能过得去就行。三个月三万块的工资呢,怎么着都够自己撑好一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