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流离也丝毫不给面子“川总兵,既然你理由如此充分,为何一开始要和赛巴斯说什么调查裂缝?”
青虫依然理直气壮“第一,我们是占卜来的,只属于猜测,不能作为真正的线索。还没线索就弄的满城风雨怕丢了面子。第二,占卜的结果是五个字,即‘斯兰,裂缝,雨’。所以我们说来调查裂缝也不能全算造谣”
皇甫流离大笑“哈哈哈哈!好!既然如此,你今天只要拿出和你所说相关的证据,我皇甫流离就放你们走!”
青虫点头“说话算话,我现在就占卜给你看”
对于萌扇露的变卦已属超出预计,说出找吴颜的事更是不在计划之内,而以占卜为理由青虫更是硬着头皮胡诌了。
好在他小时候跟风似的也学过一些真真假假的占卜。苦于这里没有扑克,否则要蒙混过去应该不难。
青虫想了想,笔仙碟仙“卜行瑟么”应该可以糊弄一下皇甫流离,管他呢,先把水捣浑再说。
拿定主意后青虫带着皇甫流离走到议事殿外,要了根硬树枝在泥地上开始画圈。萌扇露赛巴斯村长等人也一起跟出来看热闹。青虫心里想这里应该没有笔仙,到时候就使用自己的风之约定来操控树枝的行程吧。
有模有样的在地上写了一到十,又写了金木水火土,莫尔海姆,阿尔特盖德等字。人站在了圈内,蹲下握着树枝,并让皇甫流离也蹲下握着自己的手。开始念咒“卜行瑟么,哈一殆斯拉挖,哈一几桑几……”
念到一半,忽然下人来报“赛巴斯大人!地下监狱打起来了!”
青虫一笑,好你个雷德,计划实行的不错,时机刚刚好。
青虫早就吩咐过雷德,如果自己没有将囚犯们带到城门口,所有计划取消。如果带到城门口之后有任何变故,就去城外找墙犁罗和奉女。随后再回镖局躲起来。就没他什么事了。
而城外的墙犁罗和奉女一旦接到雷德的异常通知,必须立即以探监的名义去地下监狱找混在囚犯中的残月,之后再与青虫汇合。
而见到墙犁罗和奉女的残月必须迅速组织起刚才的囚犯作乱。把水搅的越浑越好……
其实当初残月在石屋中听完青虫的计划,并不知他怎么想的,还问“老大,既然要作乱,为何不一开始就带领囚犯杀进去救人?”
青虫郑重回答“他们是囚犯,不是亡命之徒,凭什么能力和主城的城防兵作战?何况我说给他们自由,并没有说让他们丢命”
残月依旧不解“那为什么要我混在其中?直接让他们被抓回去不就行了?”
青虫笑了“就怕事生变故,囚犯不是我的人,而你是。你一旦看到墙犁罗和奉女,就说明我可能有危险,必须尽全力制造混乱,最好乱的赛巴斯没空再管我”
残月点点头“放心吧老大,你认为这个计划最大的变数是什么?”
青虫拍了拍残月肩膀“贪官比清官多的多。我最担心的就是雷德这次找来的伏魔殿执事官官相互和赛巴斯一个鼻孔出气,而两个官联合起来要弄我,我是一点办法没有的。说理我不怕,我可以绕死他。怕的就是别人根本不和你讲理”
墙犁罗也来插一脚“老大,为什么你如此肯定村长会说天族已经攻城?无中生有没有痕迹的事执事会信吗?”
青虫看着墙犁罗“官,好好干活不会。作假还能难倒他们吗?何况这个假做的他还有补贴金拿。战争痕迹我带着囚犯强行脱出会有,而且他一定会认出雷德,知道他会帮自己做假口供”
说完青虫看了看雷德,却看到奉女在一边对自己竖起大拇指。
雷德拍胸脯道“川,你真是个天才。这个计划每个细节每个变故每个人你都想到了。我怎么能让你这么完美的计划毁在我手里呢?皇甫流离是伏魔殿出名的铁面无私。放心吧”
青虫和雷德相视而笑,却没发现奉女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表情。没人发现,奉女此时的表情和当初听到楼脸时是一样的……
残月正在无聊,见到墙犁罗和奉女来监狱探监,心里有了数。等看到他们走后,着手准备起来。
墙犁罗和奉女对监管说人太多找不到要找的人只能走了。
他们走后不久,已经被残月煽动过的囚犯们开始蠢蠢欲动。煽动点很简单,青虫答应给他们自由,结果却只是搬了个家。虽然当时就算青虫不给他们开条件,他们惧怕青虫的暴力也会跟着出逃,但看到了自由再被关起来,心里不服就是人之常情了。
这又是青虫一个高明的地方,只有这样,残月才容易制造混乱。
果然,随着残月的那句“走!他骗我们,我们也别让他舒服!妈的跟城守揭发他去!”一时间监狱开始混乱起来。不服的,起哄的,哪怕是原本就想逃走的也开始怪叫。
残月第一个带头吼来监管说要见城守,其他人起哄也跟着一起叫。一个监管被吵的不行过来说城守不是随便见的。残月迅速一个飞刀刺死了监管,得手后尖叫“谁!谁干的!监管!杀人啦!”
又跑来五个监管“什么事?谁死了!”刚说完就见五六个囚犯倒地。一个怕事的监管吓了一跳大声叫“谁干的!不出来把你们全杀了!”
这话一说,把囚犯们都惹急了,全场混乱吵着说不是自己干的,别乱杀。五个监管还没回答又全部倒地。残月的飞刀显然不是普通人能抵御的。
还没看清怎么回事的囚犯们知道这下闯祸了,纷纷开始抓狂起来。加上拥挤不堪的牢笼,弄的囚犯们愈发烦躁。
残月见时机成熟,开始带头朝外挤“我们一起把门推倒找城守去!不走谁都脱不了关系。来!一,二,三,推!”
一些头脑开始麻木的囚犯也开始跟风“一!二!三!推!”
就这样,原本拥挤的牢笼两三下就被囚犯们推倒。而前方的囚犯在门倒地后被身后继续发力的囚犯踩在脚下。后面的又被更后面的推。前方地上的囚犯们还没起身就被踏成了肉泥。
一见能出去,其他牢笼的囚犯也开始推,后面的人最用力,前方不想闹事的囚犯顿感压力,大叫别推。
可残月还在煽动,情绪还在高涨。对自由的渴望,对血腥的欲望,对起哄的冲动,这些都让后方的囚犯兴奋到极点。
很快,第二,第三,第四个牢笼应声而倒。
出笼的囚犯一下子多起来,残月一拳就将身边的囚犯打趴“你推我干嘛!找死!”边说还边使劲推自己前方的囚犯。
以观先例,残月前方被推的人反推残月“妈的你推我干嘛!”残月不由纷说一拳打的这个囚犯头都变形了。
一下子场面又更暴力了,那些还没出笼被推的,出了笼子刚才被推的都打了起来。
你一拳我一脚,发展至后来简直是厮杀了。抓头发咬手指掐脖子插眼珠都使上。血花和衣角满室乱舞。尖叫恶嚎痛快声此起彼伏。监狱,一下成了炼狱。
残月打着打着看到差不多了,吼了一句“别挡道!先让老子出去”之后大家才想起来要出去。失去理智的囚犯们又开始抢道。
第一轮厮杀还未结束,第二轮的拼杀又接踵而至。
残月一拳一个又杀了几个囚犯,第一个跑到门口一脚踹塌了狱门“我们去找那个长刘海算账!”刚说完,看到门口站着一群人。其中就有那个,长刘海……
“这是怎么回事!”塞巴斯今天已经丢足了面子,看到一串串的囚犯从地下监狱涌出,身上脸上无不见证刚才在狱中的功勋。
这功勋似乎在讽刺着他,嘲笑这他这个城守。塞巴斯再也忍不住大吼“谁妈的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长刘海!”不知是谁在囚犯中大吼了一声“宰了他!”发狂的囚犯们已经无视眼前的这些官员了,一群人涌向青虫,有的甚至把身边的石子衣服都砸过去表示泄恨。
青虫头一偏躲开了流弹,身子朝后一跃。刚想说话,就听塞巴斯发狂的怒吼“城防在做什么!快镇压!”
此时才反应过来的士兵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朝囚犯们攻去。
只是囚犯们已经杀红了眼,凭着一股冲劲竟然和士兵们斗殴起来。刀插在身上,不管。剑砍在脖子上,不理。枪搓在肩膀上,不看。哪怕是肠子被挑出来拖在地上,囚犯们照样怒吼“杀!”“宰了他!”“还我自由!”“冤枉了十年啊!”
诸如此类的泄愤词一时间充满了整个贝鲁斯兰要塞。塞巴斯被这群不怕死的囚犯们弄的没了主意没了气势。连连后退,嘴上只会说“给我,给我杀啊。别,别让他们过来”
青虫微微叹气,慢慢抽出自己腰间的锁链锤朝身后自己的守护者道“要塞兵们,别用武器,一对一强制按住囚犯”
身后见惯血的要塞守护者们早就手痒了,青虫一声号令两百多人集体杀出。一个守护者对付一个囚犯是绰绰有余。即使不用武器,把囚犯们压在身下也完全不成问题。哪怕你发狂,哪怕你疯了,你的战斗经验和力量远远不如我们这些身锤百炼的战魂。
不出三分钟,所有囚犯身上都多了个守护者。囚犯的手和脚都被要塞兵们压住,丝毫动弹不得,只是嘴中发出呼哧喘气之声以及那一个个恶毒的眼神。
青虫见场面控制住,轻拍了两下手“好了,要杀要留,全听塞巴斯大人一句话”一下子,在场的人都因为这句话看着塞巴斯。
塞巴斯却歇斯底里地吼“杀!全杀了!一个别留!杀!杀!”
青虫点头,举起右手,刚想发令。被身边的皇甫流离按住“年轻人,做事有点分寸。你不能毁了塞巴斯的民心”
青虫饶有兴趣的看着皇甫琉璃“他关住我兄弟,我为什么不能害他?”
皇甫流离摇头“你也应该知道,他关押你兄弟是因为他怀疑他们纵火,他的本意……”
青虫挣脱了皇甫流离的手,锁链锤指向残月道“那他是怎么搞的。他就是我说的离开我去打猎的好兄弟,他和我当时都没被抓,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被打成这样,浑身是血,竟然还是从监狱里逃出来的。你还说他关我人是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