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不赖的怪圈,却因为阿迪达斯的出现扭曲了。
谜一手策划的演出,让阿迪达斯听到了另外一个版本的真相。无论是多么古怪多么偏差的版本。阿迪达斯最后却知道一个最真实的真相,那就是晨家印泥在谜的身上。
这么做有什么好处,有什么用书离不知道。她只知道阿迪达斯是谜的目标,一个很大的目标。
如今的晨行风找自己已经不只是为了印泥,而是为了阿迪达斯的线索,这又是不是谜的有一条诡计?书离自知自己无论怎样这辈子都逃不出谜的手掌心了,但她必须做些什么,无论做些什么。
因为她的的确确是一个有骨气的女子。
就在此时,流云的出现很好的帮了这个忙。
书离说完后真心的看着流云“英雄。请你一定要回到阿迪达斯身边,让他知道,让他提防谜这个人,答应我”
流云看着书离。黑夜下,这双无奈的眼眸中,还闪亮着一份坚定的善良“我答应你,不单是为了你,更为了阿迪达斯。我流云一定会让会他知道,谜的为人和行风的过去。保重!”
嗖的一声,这个天族杀星消失在乾郎的夜空里。
这个被陈旧故事占据的夜空下,一对母女双手相搀“妈”……
原来这世界上,称谓也可以成为原谅的形式。
如果说与知心朋友的倾谈可以抚平自己波动的心,如果说对着已逝故人自言自语能解开自己的心结。那么墓碑前的这位年轻男子,一定是有一份波动的心结的。
因为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站在墓前,虽然他一直沉默着,但谁都看得出来,他有话想说。
不冷不热的风,不涩不湿的空气,不刺眼不低暗的晨光以及不坚持不张扬的植被。这些将分寸拿捏到刚刚好的小氛围,却把这位墓前的男子印衬的十分复杂。
复杂的是男子此刻的表情,是男子略覆悲凉的脊背,是男子惆怅的双眉,是男子追风逐流的浓黑长发。
“川”身后的杀星双手抱拳,低头对着面前的年轻男子说“皇甫提又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镖局?”
面前的男子却头也不回,依旧用后背对着杀星。片刻,冷冷的回复“知道了,让我一个人待会。你先回去帮我应付一下”
“川,她找的是你,我应付不了的。你一天不提亲她一天不会消停。你到底打算拖到什么时候?”杀星显得有些焦急。
叫川的男子还是那副样子,语气冷的不带一抹感情“残月,不该问的,别问”
残月停顿了一下,随后点头退下“是,川老板”
待残月走远,青虫在面前的墓碑处迎面坐下。看了看墓碑上刻的字,接着摇了摇头,表情一洗刚才的冷漠“唉,残月,什么时候起。你开始不叫我老大,改叫老板了呢?”
说完青虫将头抬起,身体后仰,双手撑在身后的泥土上,看着晴朗的天空长吁一声“雷德,老朋友,我看你来了”
说完,青虫将眼微闭,任凭阵阵清风抚摸着自己脸庞。许是调皮的刘海将他弄痒,一个喷嚏后,青虫继续在雷德墓前自言自语起来……
“雷德你知道吗?在你死的这半年多里,我完成了许多创举。现在整个魔族都已经记住了我罂粟仙人窖的名字,并且有许多权贾已经离不开它了”
“雷德你知道吗?在这半年里,我没一晚是睡踏实的。我怕,我怕有人抢了我的毒品店。我怕有人因为我的事业一刀刺死我。我怕秦如再也不给我机会。我怕身边的人都不可信任”
“雷德。我的店现在弄的很好很完善。我已经把镖局和仙人窖连锁起来。想要买毒品就必须通过镖局,任何人都别想贩毒,因为我的店是唯一入手毒品的途径,且是不可批发的”
“我利用残月是城守的权力优势,加上自己捡来的金勋章,将布鲁斯特豪宁的那片缠舌花农场买了下来。经过招聘培训和打理,现在一切都已经步上轨道”
“雷德,虽然仙人窖的警备措施很到位,全部是一顶十的精英要塞守护者。可我还是不放心。说起来很可笑,让我不放心的竟然是我身边这些人”
“所以我给他们喂毒,利用毒品来逼迫他们必须听我的。残月,哆啦开梦,墙犁罗,祈夏,包括博针。现在都已经离不开毒品。所以他们必须听我的。因为,任何人想得到仙人粉,唯一途径就是我”
“让残月做城守是对的。走狗性质的手下是越多越好,有了官方的身份做起任何事都很方便。而最主要的是,不用我出面,我就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商人,不和权力搭边,不用听伏魔殿指手划脚”
“雷德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可以我行我素是吧?这不单是因为伏魔殿许多要员都因为想得到更多的仙人粉从而听我的。还有个原因,那就是我新建的赌场”
“当我发现这个世界没有赌博存在时,就开始策划起了魔门赌场。很顺利,也很便宜。在莫尔海姆随便建个大房子,摆些桌凳就行了。简单的筛子比大小规则谁都一教就会,接下来让他们自己赌去吧。除了治安,房屋和筛子,我什么都不用提供,只要坐着数钱”
“雷德你一定想问他们为何不能自己在家玩吧?呵呵,那是因为我下的规定:任何人在赌场外赌,终身剥夺其买仙人粉的资格。赌毒一家,而在我这个仙人粉配方没任何人知道的情况下,任何官员任何权贾都不得不买我帐”
“所以我怕!即使我保住了仙人粉的制作方法,每个员工只是简单的重复他的工作,没人知道自己手头半成品的配比和元素。但我还是怕!因为一旦有人杀了我,无论谁接手,仙人粉的内在马上会被世人所知。杀了我这个老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雷德,我今天来看你,是因为我觉得是时候了。我黄孜茗终于有资本和毕达尔讨价还价,终于有了娶秦如的资格,终于没人再敢当面随便杀我。虽然我天天提心吊胆。但为了我的秦如,一切都值”
“明天!明天我就去伏魔殿提亲!毕达尔那老家伙要是不肯,我就全面冻结仙人粉的上市,让他她妈的全国降半旗!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笑着笑着,青虫忽然笑不出了。虽然现在他已经站在接近魔族顶峰的位置,可高处不胜寒的滋味让他这个原本就不属于这里的人更加孤独。
“雷德,我想你这个兄弟!无论他们说的是真是假我都不在乎,你背叛也好,谋害我也好,你都已经死了。现在我每次想起你和行李这两个陪我一路走来的朋友都会……”
青虫说到一半似乎有些哽咽,但话匣子打开就像停不了似的,使这个魔族商人慢慢的将真心话全抖了出来。
吸了吸鼻子,青虫继续道“我有些后悔,雷德。其实你就算活着,我也不会怪你,因为,我欠你的……”
“雷德,瘦子,好兄弟”青虫说着直起身,将头埋在膝盖里,忏悔出了当初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我……错了。我不该杀死你的母亲”
谁知青虫一提起这事,顿时一下子轻松许多。毕竟雷德的母亲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所杀的第一人。“没错!雷德,杀你母亲的不是慕痕,是我!是我!我,我欠你的!就算这条命还给你我也不会有怨言,可为什么,你却死了……为什么要离开我,我的好兄弟,一路拼来的好兄弟!”
青虫终于忍不住,从哽咽变抽泣,终于哭了出来。让这个商人哭的,不单单是对故人逝去的惜迷之情,更多的是那份无助,孤独,和压力的溢出。
这半年来,什么都靠自己,什么都自己来,什么都自己承担。即使是铁打的汉子,一旦触动了那根伤心弦,傲骨泪就会不自制的溜出来。之后,在空气中绚烂开来……
只是这片土地,这片乱葬岗,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份最最真实的情感弥漫,丝毫没有因为商人的哭泣而起风垂雨……
“别在,我的坟前哭。脏了,我的轮回路……”乱葬岗没有动静,青虫身后的一片树林却耐不住寂静。一阵沙沙声过后,紧接着又传来人声。
听到身后极其熟悉的声音响起,青虫身子一颤,紧接着僵硬的,慢慢的转过身。背后的情景让这个喜怒无色的商人张大双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雷……雷……雷……”
没错,说出这句轮回路的人,就是这个当初在阿斯特利亚湖遇难的雷德。只是现在的雷德和当时的截然不同。
这份不同,让青虫也刮目相看--眼前的雷德完全一扫以往的颓废气,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显得那么的与众不同出类拔萃。
除了帝王之风与强健的肌肉,浑身黑色锁甲的雷德此时手上拿的竟然是战戟?不,除了锁甲与战戟,面前的独臂男子身后竟然还有一头……龙?!
这半年来,在雷德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除了外形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谁都可以看出此时的雷德心性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青虫还在诧异中,雷德却像是不想给他机会了。只见他单手提起血红的战戟,眼神冷冰冰的看着眼前的青虫。忽然,战戟在刹那间脱离开雷德的手掌,飞速像青虫头颅射去。
划破空气的不止是锋利的戟刃,还有随战戟一同射来的杀气。
血红色的战戟快,杀气更快。快到根本看不见出招人的手法与动作,快到还没听见任何声音兵器已经到达眉间。
快的也不止是这一刻射来的利器,更是那一份彻骨的仇恨。这份仇恨与杀气,燃烧着战戟,推动着战戟。使得本来显得普普通通的一把武器,现在却沾上了复仇的火焰。
只是目标的反应与动作也不慢。这半年来青虫没有一天停止过对自己身体和技能的锻炼。
大量的,高强度的重复训练,就算没将青虫的能力提高到双倍能力失去之前,也已经把青虫的战斗力达到了新的巅峰。因为这份能力是他自己锻炼得来的,是实实在在的真本事,而不是之前拥有双倍能力时的纯蛮力。
就在复仇火焰到达眉心的那一瞬,青虫条件反射的躲避救了他一命。
只见青虫忽然一个漂亮的单手倒立,战戟呼啸掠过青虫倒垂着的头顶,朝雷德的墓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