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上好的木头,不是金丝楠木,不是。是一等一的花梨木,二吨多被运进来这里,只有一位老师傅在接收,视若珍宝般,轻拿轻放啊,慢点啊,虽然他的师兄弟们更喜欢金丝楠木不是,可是这老家伙就是钟爱这花梨木,一辈子就那么钻进这根雕里,爬不出来,得了一个雅号,梨花神手,老天爷赏饭吃,他的爱好与工作合在了一起,嗯,他是真的喜爱(?°з°)-?。他是凭得高超的手艺,住进来了。他的根雕里,价值连城者不少,唯有一个,美人雕刻品,是他雕刻生涯的得意之作?乛v乛?嘿嘿,他引以为傲。前不久,《梨花美人》被迫拍卖了,许可他一生的梨木雕刻生涯里,不缺梨木的原木,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好多人,好多开价多少万两的银子,他连人带家,匆匆赶来,就怕对方反悔啊,他是稳赚不赔的,对他来说,这个诱惑太大了,于是有了今天的二吨多梨花木的登场,他就说嘛,光有银子有什么用呢?还是这些木头才是他的宝贝,他恨不得抱着那个人,那个男人,亲一口(^з^),他的老婆说的一点也不对。那个男人,虽然以为不可能,没有沟通交流过他本该自己解决的衣食住行,可是他,竟然丝毫不放在心上,他梨花神手,岐山,一位手艺人,客人般居住在这里,不知道哪天就会被主人家嫌弃的客人,居然安排了和地主家的爷,一样的衣食住行,他老婆据说住的吃的还不错,这哪里是还不错哦,他可是白活了一辈子,从未有过如此奢侈的生活,据说他老婆说的,这种待遇,对主人家不算什么的,顶多算个他们眼里的贵客,真正的主人家,生活的才叫奢侈,堪比京城的顶级豪门,据说,那个男人根本山庄里面的事情,一点都不会管的,乱七八糟一大堆的琐事,他是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一点点的,也是他,是那样的大人物,所有的山庄一切打理,都是他的母亲做主。她说一不二,除非她儿子的话,别人的谁也不会左右她的想法。她可是京城来的千金大小姐,书香门第,家教森严,苛刻至极的规矩数也数不清。他的老婆这样说。嗯,他也是信的,你瞧瞧这些山庄的仆人丫鬟,从不大声喧哗,穿着打扮也是相交于其他豪门来说,朴素中带着低调,虽是顶好的料子,确实穿出来,就是那么端庄大气有之,从不会让人觉得张扬艳丽就是了。一切家规行为,进退有度,没有嚣张跋扈,颐气指使,规规矩矩,呆板刻板,嗯,在岐山看来,简直就是龟毛的狠,可是为了他的梨花木,他决定忽视它们这些规矩,数也数不清的规矩。他的老婆难得的,在这些规矩之下,变得老实巴交了起来,学起来大家闺秀的风范。
他居住的是一座礼遇贵客的四合院,颇有艺术气息,上好的家具,一应俱全,那个男人,从他住进来,没有一样苛待他,虽然,岐山看来,可能那个男人根本不会操心这样的琐事,他的母亲,千金大小姐安排的一切都好,他还是打心眼里谢谢他的,他不但履行他的诺言,还做的比那些更多,他岐山,真真真,抱了一根特别粗的大腿!他真是慧眼识珠!他心里明白清楚的是,他老婆眼中最好的贵客待遇,她以为是主人家特别厚爱,才如此,其实岐山知道,这个山庄,他这样的贵客,真的不值一提,要说特别的一点,可能就是岐山是那个男人,自己领进门的,不是那许多自己上赶着来的人一样。所以,他的待遇,在那千金大小姐的母亲眼里,稍微好了一些,比如,没有什么大事,没有人会来打扰他,他也可以不必遵守这些多如毛的小规矩,虽然那会让那些没用的的贵客头疼死,在他岐山这里,没有这些烦心事,他真是谢天谢地了,千金大小姐放过他了,要知道那些没用的规矩,吓跑了多少人!他是明白了,那个男人,不是→_→外人说的,傀儡庄主,而是根本不会打理山庄,这些事不足以让他在意。他的话,在山庄,没人敢不听,只是他,从来不会把心思力气用在这山庄里。除非他喜爱(?°з°)-?,你瞧瞧,这整个山庄,连那位,千金大小姐都对他,一个小小的雕刻师,尊敬非常,整个山庄的人都敬重于他,不敢造次。哪怕一次,他都没有接受过别人的嘲讽脸。他就明白了,那个男人,是这山庄,唯一的主人,话语权在他身上,唯一,他却从不在意,一切都好,岐山就怕他哪天对他失去了兴趣,对根雕,对梨花木失去了兴趣。
《梨花美人,花梨木。》他的耳边传来这样的女声,
《是的。》岐山正在惶惶恐恐的心思被突然打断,他下意识回答,他真的在站在《梨花美人》的根雕前思考问题,没有看到屋子里,有人,有女人,没看到人。
《你在思考,他会不会赶你走?》那女人又出声,她在哪里呢?岐山找不到,屋子里真没人,虽然他也会点功夫,可是他察觉不到。
《我的余生,只是花梨木根雕,不是吗?他若要赶我走,我也没办法,只是舍不得这花梨木。》岐山真实面对了自己。
《他根本不会的,你放心。你一辈子都会在这里。就算他不想要你了,不管你了,他不会赶你走,我会包你相同的一切,你放心雕刻吧。》那女人回答。
《为什么?》岐山傻了吧唧的问这波空气!
《你抬头,你相信了吗?》于是乎,岐山应声抬头,
《嗯,我相信了。》岐山这样回答。
岐山抬头,一片红,鲜艳夺目,红纱拂面,一点脖颈,手腕处,露在外面的凝白如玉脂的皮肤,那眼中带着万种风情,那身段,妖娆万千,勾人心魄的美,岐山不敢多看了,他也脱口而出了他的回答,(他相信了。)毕竟是她,不是吗?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着翩然离去了。
于是,就只剩下来,一个痴痴呆呆的岐山,呆立不动了,一个时辰后,他笑着冲着空气里的她,拱手而言,《岐山,谢美人恩!》
《我家主人,一向说道做到,还望岐山先生知晓,,我家主人说了,烦请先生安心创作,她应当谢岐山先生大恩,来日需要她帮忙的地方,绝不推辞。此后余生,除非先生摒弃道德,保你平安。》一位黑衣女子,在他拱手之后,突兀的出现,留下这些话,突兀的离去。
岐山好似一点也不咋样的惊讶,只是张大了嘴巴,留下一地心碎的声音。吓老子一跳,老子还一句也不敢多说。
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的肯定,不知道为什么给予的承诺,他,岐山,却真正的安心下来,在这百花院,住了下来,江湖上,做了别人眼中,排名第六的,明月山庄,明月公子的贵客!
没有人比岐山,自己更清楚,他也更加明白,他为了什么来的,为了他的根雕花梨木,为了他的美人梨花,梨花美人。于是乎,岐山每天不管多忙,都会擦一下,他的得意之作,从未变过。严苛的不曾让孩子老婆,动这梨花美人一下,即使那个男人,偶尔可以和岐山共同探讨根雕艺术,可以点评他的创作手法,各种各样的作品,可以和他一起吃饭聊天,一起逛街游园,从未真正看过他的(梨花美人)一眼,从未欣赏一下,他的《梨花美人》。
他却知道,他岐山的《梨花美人》,再也是无法转手的,再也是不敢怠慢的,再也是不是他的了。他的(梨花美人)再美,那个男人也是不肯看的了。岐山专门开了一个小小的雅室,存放他的得意之作。他也聪明的,再也不与明月公子提它,只是,每天擦一遍,为了他,也为了,那红衣似火的女子,更加为了,他岐山的,梨花美人。
本来他理性思考过,他住进来这么久,应当中规中矩的去拜见主人家,那位名满苏州的京城大小姐,上官云珠,可是明月公子不提,他的老婆提了很多次,他也不好贸然跑去,怕招惹主人家不高兴,于礼是应该主动拜访的,虽然自打他住进来,上官夫人一次都没有露面过,一切都打理的非常让他满意。在昨天之前,他可能会忧心忡忡的想这个问题,今天他是明白了,他是上官夫人讨厌的存在,不是不见,而是刻意远离,远离他以及他的梨花美人,嗯,他明白了,以后的日子,再也不用担心见不见她了,而是她根本不愿意,也不会见他的。他仅仅只是之于,明月公子的喜爱,才有资格住进来,于她,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想有任何关系。
还记得那年,岐山先生略有小成,在雕刻生涯里的小高峰,三十有成,积攒良多金银,种了好几年,好几亩,好几种的,黄花梨木,不是为了什么,得罪了什么人,一夜之间,他的梦中的梨花梦,顷刻覆灭了,他差点一蹶不振,后来,他的师傅说,有人查明原因,是一位红纱拂面的女子,因情而伤,殃及无辜之下,他的花梨木都被她烧了,他不知道师傅答应了她什么,师傅说金银她给了,以后不能再谈及此事,连老婆都不能说,也不能再为此难为她。时间长了,他后来也就释然了,重新种了一片,更加大面积的一片,更多一些,直到三年后的一天,他在漫天飞舞的梨花树下,欣赏了那一曲梨花美人舞,他偷看了,世间罕见的美人,好几天都在断断续续的落泪,发狂般的,相思难断,让人心疼。岐山一辈子再也无法走出那样美丽的梦,以后的日子,常有走神时,还在意犹未尽,睹物思人,雕刻出梨花美人,他至今不懂她为了谁那样哭泣,也就只能这样了,她只能存于他的梦中,连老婆都不能告诉的,她是他,遥不可及的梦,不曾想过有一分的亵渎,只有欣赏与之,余生。
他的师傅说,她为了什么做错了事,然后伤心之下,她毁了他的梨花木,她的什么门派师傅来找师傅赔情,答应了什么,自家师傅,难得的苛刻至极的什么条件,他这边就再也没有理由,去找她的麻烦???,没有机会接触过了,他都要忘记了这件事,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直到后来的今天,他又看到了那片红纱,那红纱拂面的美人,她更加美了,也离他更加遥远,因这明月公子,又仿佛离她更近了些。看来他岐山的,余生,将倾尽所有时间,于梨花盛开的季节,沉浸在那美梦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