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他的指尖没入迷雾之中……
登时,如同放入了冰水中,一股透骨凉意顺着手指直冲脑门!
随后传来一阵拉力,刹那之间,许恒的身体进入迷雾中,不知为何顿时如同僵化一样有些僵硬,思维也仿佛生锈的齿轮被卡住一样逐渐变得迟缓。
等等!……
身体……
好…像……
不……受……
控……
……
原本他犀利坚决的目光逐渐变得呆滞,就连跳动的心渐渐安静下来,就像是一句机器人失去动力一样,任人摆布。
描绘的再生动形象一点,就像是干完那啥之后无欲无求,恍恍惚惚的状态。
时间仿佛在此时定格。
接着,一缕缕追上来的迷雾缠绕在许恒的身上,上下游走着,像是蚕丝一样包裹着他的身躯,一层又一层的,很快他就成了一个“茧”……
这时,“茧”的表面像是虫子一样微微蠕动,似乎有意识地在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
一道黑影在他的眼前闪过来,不及反应他听到了一句地道的英文;
“Hello,I want to play a game with you。”
这熟悉的感觉……
他微微一怔,旋即回过神环顾四周。
这里是个狭小的房间,除了四周白色的墙壁和天花板上安装好的灯以外,周围空空如也——呃不,要真说起来还有一个像是刑具的电椅绑着他,动弹不得。
电椅?
这是什么鬼地方?
再次陷入回忆中,他想要理清现状——咦?我为什么要说“再”?
不过令他失望乃至心慌的是,他发现他似乎失去了记忆,什么都回想不起来。
奇哉怪也!
正当他疑惑之时,一道莫名的声音接着在房间里响起:
“你的名字是维克托·福克斯,27岁住在霍克街附近的别墅区一带,未婚。你在霍克街附近的心理诊所工作。每天都要和病人们交流或勾画笔记直到晚上八点才回家。你偶尔抽烟,喝酒仅止于浅尝辄止。晚上10点睡,每天都要睡足8个小时。睡前,你一定要喝一杯你自制的温牛奶,然后制定20分钟病人的详细治疗计划。上了床马上熟睡,一觉到天亮,绝不把压力和疲劳留到第二天。就连你自己都觉得你很正常。”
“……”
伴着那道莫名声音的陈述,他——
维克托·福克斯发现自己的记忆逐渐浮现在脑海里,一天天的日常生活的记忆由模糊变得清晰。
很快,他恢复了记忆。
目光微闪,虽然隐约感觉到了一些异常,但是他只能暂时记在心里,听着这声音继续喋喋不休地唠叨。
“
你说这些话有什么意义吗?”
等到对方讲完后,他平静地问道。
“我只是想说,我这个人别无奢求,只希望能够心情很平静的和你玩游戏。胜负、输赢是我这个人最喜欢计较的。因为那会为我弄来快乐和满足。
我就是这么知足的人,这也是我的人生观。因此如果一定要动手的话,我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
“好吧好吧,你赢了。你能把我绑到这里来,我还能够说些什么?说吧,你想和我玩什么游戏?我一并接下来了!”
维克托·福克斯听着这台词,隐约觉得有点耳熟和中二。但是他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干脆利落地直言了。
见此,对方给出了肯定的评价:
“Good,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所以……先生怎么称呼?”
“啊,你可以叫我……”
“你的下一句话是竖锯。”
维克托·福克斯抢先说道。
“可惜了,并不是。名称只是一个代号罢了,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意义。我叫什么随你怎么说。如果你想称呼我为竖锯,也是可以的。”
竖锯听语气似乎丝毫不在乎维克托·福克斯刚才的异常,仍是用一种慢慢悠悠,不慌不忙,如同胜券在握的语气说话。
“那好,我们要玩什么?”
“一个小游戏。不过你要好好听我讲解游戏的规则,我可不会再讲它第二遍。”
“好的竖锯,没问题竖锯。”
“首先,事前你已经被我注射了一种违禁药物。这种药物能够稳定精神,不然福克斯先生现在也不会这么冷静地和我玩游戏了。”
“不过是药三分毒,这种药物有着严重的副作用,会引发你的机体衰亡。想要活下来,你必须再服用既是解药也是毒药的——另一种具有致瘾性的致幻药物,只不过我在里面掺了点东西。”
“但这不就是饮鸩止渴吗?”
他听着竖锯的话,眼睛微微一眯,有些玩味地说道。
“没错,这的确是饮鸩止渴。不过请放心,另一种药物不会具有太强的副作用,只要你能摆脱心理上的依赖和承受过几次戒断反应即可。这里并不需要考验你的聪明才智,只需要承受就可以了。福克斯先生,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的确是简单,简单的内容和胜利方法。可惜难度不是简单。”
维克托·福克斯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说出这句暗含讽刺的话。
“所以你想怎么选择?生或死?”
对方不为所动。
“客观上是两条路,但主观上却是一条路。我还有的选吗?只是希望你能够言而有信,遵守规则。”
“滑天下之大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是一个绝对公平,绝对公正,绝对公开,绝对中立的一个人,向来言而有信,言出必行,一诺千金,可谓是当代季布,怎么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穷凶极恶、丧尽天良、惨无人道、令人发指、惨绝人寰的事情呢?不过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这是很明智的选择。”
“……”
听完那一大段冗长的成语,维克托感觉怪怪的。
“那么另一种药物要怎么给我?”
他相比于那不痛不痒的夸奖更加关心另一种药物的情况。
“都说了我绝对公平。既然说了喜欢和人玩游戏,那么药物当然通过游戏奖励的形式发放。”
“游戏中的游戏?”
“这么说也没错。你将参加一个博弈游戏,如果通关自然会按照我的规则得到你应得的回报;如果失败,那么我只能客套地表示一下惋惜了。”
“什么游戏?”
“一个经典的非零和博弈游戏——‘旅行者困境’。”竖锯如是说道。
“那么,我的对手是谁?你吗?”
“不,你的对手是你的一个熟人。”
维克托眉梢一挑,重复道:“熟人?”
“你很快就会见到了。”
随着竖锯那低沉沙哑的声音消失,
旁边的那堵墙发出一阵“隆隆”的声音,开始缓缓上升,不多事就露出了第二个房间。
里面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两支笔和两张纸,纸被笔压在下面。桌子后面有一张和维克托差不多的电椅,上面坐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眼熟的男孩。桌子前面还有一个空椅,貌似是为他准备的
这时,原本把他绑在椅子上的绳子的链接处突然断开了。这意味着他可以自由行动了。
“好了,福克斯先生,请你上前解救你的病人拉姆,顺便叫醒他。”
“你既然可以让绑住我的绳子断掉,为什么要由我去弄断拉姆的绳子?”
维克托仍然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平静地问道。
对方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陈述道:“维克托·福克斯,优柔寡断可不是你的性格。我认为解救并叫醒一个人对于你来说还是很简单的。毕竟您是维克托·福克斯医生,人们公认的好人。”
听完了对方的话,眨了眨眼睛,他还是站起来,朝着拉姆缓缓走去。边走着,他边震声道:“拉姆,醒醒!我来救你了!”
“呃……”电椅上的拉姆缓缓醒来,听见那喊声,望向向他走来的维克托·福克斯,欣喜地问道:
“福、福克斯医生?”
“对,是我。我们被一个变态杀人狂绑架了。”
维克托微笑着点头,沉着道。
听到这扯淡的话,拉姆眼里升腾起一抹怀疑。
能够微笑的说出这句话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呀?
不过维克托刚刚话落,那道声音登时再次响起:“嘿!我不是变态杀人狂。我是个‘玩家’,不折不扣的玩家!。”
拉姆原本那怀疑的眼神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