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是一个腼腆,天真的男孩,说一些话就会脸红的低着头。
通过一阵子交谈,维克托推断出这个结论。
但拉姆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他的父亲时常会对母亲进行家暴。
而就在好几年前,父亲把母亲打成了重伤,自身也因为这件事进了监狱。家里就只剩下他独自一人照顾卧病在床的母亲。
因此在生活上遇到很多困难都要靠他自己解决。由于他父亲的原因,日常上也会有一些人对他有所偏见。
维克托·福克斯不禁有些同情这个小家伙。
因为治疗她母亲的病需要高额的费用。
现在这个病已经拖了很长的时间,钱也欠了很多。如果在继续这样下去,医院将会停止治疗,他母亲可能要终身躺在病床上。
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了拉姆心中的心结。
正因如此,他才会来看心理医生疏导内心。
可惜他来早了……
……
“维克托·福克斯医生!”
维克托停止回忆,抬起头望向刚才鼓起勇气开口的拉姆:“嗯?怎么了?”
“我、我有一个、个大胆……的想法!”
拉姆憋红了小脸,结结巴巴的把话说完。
“有想法就说出来呀。”维克托面露温柔的微笑说道。
“我想,我、我们可以定下一个约、约定。
首先,您、您需要赢、赢得比赛来活下去。所以,我们的约、约定是,以您能够赢得比、比赛为前提。其、其次,为了达成成功条、条件以及达成最大利益化,我应、应该写100,您应该写99,这、这样一来,您、您将得到101万和解药。等出去以、以后,您只需要给、给我30万用来治疗母亲的病,我、我就满足了。
您是一个智、智者,您知道怎么做。”
哎呦不错哟!
听完这个方案以后,维克托·福克斯不由得为这位少年的聪颖而感到惊讶。
虽然说这个方案没有太多的高明之处,但是它重要在整个方案的分析是以他为中心的,好像拉姆真的在为他真心着想一样,并且还给予信任,显得足够的坦诚,令人信服。特别是最后一句,就是想让他打消那些小心思。
明明可以和平了事,为什么要不死不休?
不过维克托相信对方的前提是对方相信他。
但是显然人是很难证明彼此之间的信任的。
所以,他不会轻信任何人,
在日常生活中也是如此。
毕竟人是有欲望的,人也是会变的。
所以维克托不能够确定拉姆是否会按照协定写下100。也许他写出了小于99大于50的数?或者再套一层?
再客观一点,就是整个游戏的实际情况并没有真正的改变。这一个协定顶多只能起到一些误导的作用。
并且可以排除拉姆是真的傻的天真。天真不是傻。就凭刚刚那一段话,就足以证明他面前的这个少年还是有着一个灵活的头脑的。
但不论如何,他还是要再打探打探的。
“哦,你对我这么有信心?你就不怕我出去以后食言,独吞了那101万?”
维克托对拉姆笑眯眯的说。
拉姆认真的说:“不!但是我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继续这样下去,我们只会两败俱伤。所以我不得不相信您能够守信!”
“好,我倒是愿意相信你,但是,你如果要证明真的相信我,就请盯着我的眼睛说出‘我相信你’,让我看到你眼中的诚恳。因为信任只能够建立在相互的基础上。”
维克托紧紧的盯着拉姆的眼睛。
好歹维克托也是一个心理医生。通过对拉姆的一些小动作和微表情的分析,他大致可以判断出对方的心理状态,从而判断出对方的想法。
有一说一,这其实是一种作弊。
不过……竖锯一直自诩自己的游戏是一个。公平,公正,公开的游戏。他会允许自己这么光明正大的作弊吗?
维克托再次隐约的感到一阵不对劲。
还没等他想完,拉姆又再次打断了他的思考:
“可以!”
紧接着,迎着维克托那审视的目光,拉姆鼓足勇气,大声道:“我相信你!”
这时,维克托可以看到拉姆清澈的眼睛中充满了坚定。
那种清澈,那种坚定,使维克托不由得,去相信拉姆。
他相信拉姆相信了他。
而拉姆看到维克托的眼神,他也相信了维克托相信他已经相信了他。
那信任在这一刻建立并升华了。
随后二人错开目光。
两个成年男性互相盯着对方的眼睛,目光中闪烁着诚恳,一动不动的,好像有什么不对。啊,也不一定。动了反而有可能更可怕。
“那好,等我们都回去以后,我接着给你做点好吃的,顺便帮你整理一下你母亲生活方面的事情。毕竟你一个照顾一个老母亲也不容易。钱呢,你来找我,我给你50.5万,五五分怎么样?我记得你还有一大笔债要还吧?”
他微笑着说道。
“好……谢、谢谢!”
拉姆有些感动的说。
在这个时候,有一道声音又双叒叕扰乱了气氛:
“你们倒是写啊!别光说不做!磨磨唧唧的,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无视了那道不合气氛的声音,二人相互点头示意,准备开始写。
这时,维克托歪过脑袋,看向地面接着进行了一下短暂的思考。
貌似是我多疑了?
竖锯没有过来阻止,拉姆也的确是相信了他……
嗯……目前的一切都很合理,很正常。
他停止思考,没有多想。
接着,二人接着默契地拿起了隐形笔。
他要写99,拉姆要写100。
然后维克托开始写。
但他刚刚写了个“9”,他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道有点耳熟的奇怪的声音。
“怎么了?”
维克托抬起头疑惑地问。
“笔、笔掉、掉……了。”
对方保持低头、端纸的动作,一边非常结巴地说,一边要俯下身子去桌子下面捡。
他顺着动作看去,桌子下面果然有一支笔。
不是吧阿sir,这都能掉?
不过维克托仍然没有太过在意这件事,收回目光,便接着写。
等到他写到“9”上面的那个“0”时,笔尖倏地一顿。
不对……
他双眼一眯,将余光投向对方,发现居然才开始写,刚刚一直低头看纸。
纸……
他看向纸,那张应该空白的纸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显眼。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看见上面有一道淡淡的灰斑……
哦?
维克托联系一下最近的问题,想到了第二个可能。
微微倾斜身子,他尽量从对面角度去看纸。
然后他抓紧时间,一笔一划地把那些痕迹迅速倒回来,翻译过来就是:
罪、有、应、得。